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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也许这里让他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就像费诺说的那样。
思虑期间,有夜不自觉地搓·揉起双臂,深夜时分的气温低得惊人,原本还嫌弃闷热的衬裙此刻已起不到任何保暖作用。现在她整个人就像是寒风中摇曳的百合,冷得发颤。
但她很快就被带有体温的西服外套包裹,维克多替她拢好外套,又转头去望圣堂。
“圣女大人有这圣堂的钥匙么?”
他的嗓音极轻,轻到那句问话根本就不像是说给她听的一般。
有夜注意到维克多缓慢收回的指尖有些泛紫,先前借给她外套时的动作也不是很灵活,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却宛若握住了寒冰。
维克多猛地甩开她的手,连连后退。
他整个人都拢在灰暗的光晕中,连带苦涩微垂的绿眼也凝成夜色般的暗。
维克多的手好冰!他究竟在圣堂外站了多久!
有夜难以置信地捻着指腹,先前那股冰寒之气好似已借着短暂接触刺入骨髓,令她浑身不自在地发寒。
“我去帮你借钥匙。”
尽管不知道维克多究竟为何想要进入圣堂,可这么呆呆僵在门外有什么用。
有夜脱下维克多借给她的外套塞回他的手里,转身欲走时,却意外发现了圣堂大门的异样。
她跨上台阶,奋力一推,那扇厚实的木门竟就这么被直接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圣堂根本就没有落锁。
有夜仰头望向熟悉的花窗玻璃,透着月色的花窗宛若美轮美奂的精致艺术品,可饶是印有神话篇章的彩色纹路温柔投射而下,圣堂里的温度却与室外不相上下,仿佛冰寒的冰窖。
她连忙四处翻动着寻找烛火,可这微弱星光下,一个外人又怎么能寻到火石这类的危险物品。
然而,伴随着有夜捂住嘴的一个轻声喷嚏,圣堂的烛火忽然一齐燃起,大量热度瞬间烘热冰冷室内,就连冷清圣堂内的花窗画都变成仿佛带有热度的薄披肩一般,暖洋洋地披上有夜的肩。
“维克多!快进来,里面很暖和。”
她向门外的维克多招了招手,一时不觉都掉落了为表现疏远而特意加上的检察官一词。
可维克多却迟迟未动,仍抱着被她拒绝的外套僵硬地伫立在原处。
有夜疑惑地看向他,再次示意维克多进来:“门没锁。”
直到有夜喊第三遍“门没锁”时,维克多才像是刚刚听见声音一般,缓缓抬头,定定盯着那扇透出温热烛火的门。
敞开的圣堂大门静默无声得像是怪兽大张的嘴,只待他走近便会将他一口吞没。
自他脚下通向圣堂的道路骤然扭曲着歪斜,不断拉远的距离似正无声提醒着他,他身上沾染的污秽已被圣堂拒绝。
维克多自一开始就知道圣堂不会锁门。那是传统,意味着“神明来者不拒”。
可他这染上鲜血的手又如何能去触碰那道神圣的门扉。他甚至连跪在忏悔室里忏悔的资格都失去了……
“…我不能进。”
他仰头望向圣堂门口朝他招手的那抹月色。
啊…所以她是圣女呢。
就算被伤害、被欺骗,被当作棋子利用,哪怕当时再气愤再委屈,到头来还是会笑着原谅他这样的罪人,向他伸出手,唤他的名。
“可我不能啊…”
极轻的悲叹融入夜色,化为转瞬即逝的渺雾,一会儿便散了个干净,恍若无物。
有夜看向又颓败垂首的维克多,心里大约已有了猜测。
她干脆走下高高台阶,双手握住维克多冻僵的手掌,重重地重复:“来。”
她拉着维克多,一路拾阶而上,又推着步履僵硬的维克多进了温暖的圣堂。
可原本明亮如昼的圣堂却骤然泯灭全部光亮,急降而下的室温一如神明亲口道出的冷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