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啊,呀,小嫂子,我,我,不好意思啊,要不是我刚才接住你,你就滚下去了呢”。谦安说话有些胡乱。
晚饭桌上,大大没有回来,估计是在亲家吃晚饭了。母亲做了一盘辣椒炒鸡蛋,一盘腌豆角,一碟辣椒酱,还有中午剩下的炒南瓜片。热了中午的米饭,母亲与陈凤、谦安三人各自盛了一碗饭。谦安今天胃口不错,大口大口就着咸豆角吃饭,陈凤看到谦安没夹菜,顺手把辣椒炒蛋给谦安划拉过去一半,“谦安啊,你今天干活比我多的了,这些鸡蛋你多吃点”。谦安看看陈凤,又看看母亲,“三嫂子夹给你了,你就吃吧,陈凤啊,你也吃呗”。三人相视一笑,各自扒拉扒拉碗里的剩饭……
谦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回来家里,据说还要干半个月的,是给县城一个食堂里做菜篮子、簸箕与米筛子的。
节气虽然已经立秋了,但晚上还是有些热。大大回来的很晚,洗漱就去睡觉了。
陈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着白天在地里,谦安为了挽她不滑倒,自己趴在谦安的身上的事情,想到那顶腹的小宇宙,自己的脸“嗵的”一下红了,发烫的很。
谦安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想着自己白天的神经反应,觉得自己有些龌龊,想着晚上小嫂子给自己夹菜,心里又有些感激的,还有些酸酸的感觉,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陈凤是自己三哥烧锅的,自己不能妄想。
人一旦有了动念,便会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与借口,只要这个动念是内向自己的需求,有时更会义无反顾。想到这,谦安彻底睡不着了,心里不断的反问自己,为什么小嫂子对我这么好,还给我夹菜呢,是向我暗示么?
想到这,谦安的脚就不听话了,悄悄的起床,悄悄的来到厨房边,心想如果被问起,就说吃多了咸菜渴了,去舀点水喝喝。陈凤的房间,也还亮着灯,窗户没有虚掩着,没关呢。
谦安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看到陈凤也还是对着窗户坐在那,看着书。这回谦安没有再急匆匆的跑开,贴近窗户,自觉不自觉的推了窗格子,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其实陈凤已经感觉到了,家里没有养猫的,她想一定是谦安又过来偷看自己了。
就在谦安推开窗格的工夫,陈凤起身,坐到床沿边上去了,眼睛瞟向了窗户这边,恰巧与谦安的眼光相碰。谦安发现小嫂子还没睡,看到自己也没有吹灯、关窗户,心想是不是小嫂子让我去屋子里与她说说话的啊,荷尔蒙的极速膨胀,鼓励着他推开窗户,一跃而起,跳进了房间。
陈凤知道是谦安在外面,大脑有些空白,没有多想,也不愿意去想。谦安进来,吹灭了油灯,迅速的来到床边,轻轻按下陈凤,“谦安,你,你,不要啊”,陈凤嘴里在说着话,浑身确酥软了,就着谦安的托按,半推半就的躺了下去。
“小嫂子,我睡不着呢,就过来了。别害怕呢,我会慢慢的呢”。
那一夜,隔壁仓房的老鼠,被这边房间哼唧哼唧的声音吓退了好几回。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按时起床吃早饭,谦安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问大大,“大大,昨天芝麻搞好了,今年搞什么啊,要不要在家歇一天的啊,今天下午县黄梅戏团来街里演出呢”。
大大没理他,对着陈凤说,“凤啊,谦安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听老武叔说是的呢”,陈凤回答。
“好吧,我正好与谦泰一起去乡里打听下修水库的事情,看看咱们能不能包点活做做,今天的活就不搞了,下午你们去看戏吧”。
下午黄梅戏团演出的是《天仙配》,小广场坐的满满的都是人。七仙女与董永的对唱,都是经典剧目,也是大家最喜欢听的: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带发间。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小伢子看的是人群热闹,大人听的是黄梅腔调,陈凤与谦安听的是潮如波澜奔流不息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