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玄女鬼宴 老鼠娶亲(1 / 2)
或许是苗云楼看着太过乖顺, 心怀叵测的婆子们对他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几人一边小心翼翼的掺着新娘子,一边推开厅堂的大门。
“吱呀——”
木门开了个可容一人进去的窄缝, 苗云楼走在最前面,提起喜服裙摆,迈过门槛就从缝内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 血光摇曳。
他本想借着婆子搀扶的机会, 打听几句话, 却没想到后面几个婆子见他进了门,直接在外面把门死死关上。
“咔哒!”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 木门狠狠一颤,苗云楼眯起眼睛, 知道这是外面的人落锁了。
把他锁在厅堂里,是怕他跑了, 还是这些人害怕里面的东西?
厅内一片漆黑, 只有两束喜烛跳动的火光, 将四周照出涔涔血色。
苗云楼顺着火光看过去,一张老式木方桌赫然映入眼帘。
木桌上放着一鼎香炉, 香炉内插三根香,青烟袅袅, 两旁血涔涔的红烛高烧,流下血泪一样的烛蜡。
这样摆放,摆明了这张木方桌就是拜堂用的“天地桌”。
这天地桌上还摆了不少供果, 却不是平常供桌上摆放的瓜果蔬菜,反而是各种动物的心肝脾肺,带着血丝的新鲜肉条。
还有一盆贡品在微微颤动,苗云楼伸着眼瞧了瞧, 那里面竟然装的都是蠕动的活鱼,被人活活拔去了鳞片,在盘子里翻腾,带起肮脏的血水四下飞溅,腥气扑鼻。
“……”
这新郎官一家,也不知是什么诡物,还真是生冷不忌,胃口大开啊。
苗云楼缓步向前,眼光一扫,就看到阴暗浓稠的厅堂侧面,有几位布衣青年垂手立着。
厅堂两边摆着装饰繁缛的太师椅,上面各坐着几位威严的老人。
左侧坐着一对夫妇,老翁头戴官帽,身披灰色小马褂,脖子上挂了一串黑珠;老妇人头发花白,肩上披着灰金小褂,手里还拿着一柄玉如意。
这一对老夫妇面色灰白,双眼小而精黑,面色威严,神情却格外紧张焦虑,频频看向厅堂门口。
仿佛是有要紧的事要办,在等什么人。
而见到大门敞开,新娘子缓缓走了进来,两人顿时精神一振,咧开一个漆黑腥臭的笑容,小眼睛里满是得志:
“哎呀,来的好,来的好!”
两人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新娘子,那种贪婪的眼神,像是在掂量马上卖掉的肉。
“新娘子一来,再入了洞房,这化解恩怨一事,就有回旋的余地了。”
右侧坐着那位老者,闻言眯了眯眼,见状也笑了,笑声粗粝尖细,一双眼睛提溜打转,显得格外不怀好意。
“灰四爷,我可早就说了,你们和新郎官一家的矛盾,那可是多少年的深仇大怨,不下点狠心,能行吗?”
“这新娘子找的就不错,有我黄三太爷做媒,你们两家的恩怨,定然会不成问题。”
“哈哈,多谢黄三太爷指点!”
三位老人看了看新娘子,又对视一眼,顿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格外不怀好意,让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有鬼。
“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若无旁人的回荡在寂静的厅堂里,诡气森森,威严洪亮,给浓稠的黑暗更添了几分难以逃脱的可怖。
而苗云楼孤身一人,被这毛骨悚然的笑声包围,抿了抿唇,随后竟然微微一笑。
他站在厅堂正中,突然出声打断了几人。
苗云楼笑道:“那请问几位太爷太奶,我远嫁而来,即刻就要拜堂成亲,可新郎官却仍未露面。”
“这合乎礼仪吗?您就算不让我们见面,至少也告诉我……”
苗云楼身穿喜服嫁衣,捏了个花指,一唱三叠,漆黑的眸子反射出烛火血涔涔的惨光,忽明忽暗:“我滴夫君!现如今,究竟——在、何、方?”
“……”
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这几人说话的时候毫不避讳,是因为根本就没把新娘子放在眼里,新娘子在他们眼中只是个陪衬,是个牺牲品罢了。
而如今这活祭品竟然开口说话,问起自己所嫁之人是谁、在哪里,这还了得?
灰四爷眯了眯眼,阴恻恻的对身边垂手而立的布衣青年道:“你们选人的时候,怎么也不注意点,就选出了这种货色?”
布衣青年哆嗦一下,却沉默不语,只是深深的低头。
“……”
灰四爷身子一动,靠上太师椅的靠背,眼神意有所指的看向苗云楼,道:“新娘子还要嫁人,暂时动不得,你就自行谢罪吧。”
明明新娘子和这布衣青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然而灰四爷一发话,布衣青年顿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慌忙抬起头,急声道:“太爷,太爷我错了,太爷您饶了我——呕呃!”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