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条艰难的路（2 / 2）

传言姬忘斋的境界达至神源象，赋予了血脉造化属性，长子继承了他的龙源象，也继承他的姓氏，而次子继承了他的凤源象，并赐姓“芈”。

姬与芈二脉同源，共同执掌大雍权柄。

为了防止姬氏与芈氏为争夺皇位而血斗，姬忘斋规定，大雍皇位，必须由姬氏一脉嫡亲继承。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芈氏一脉滋生野心，企图违背祖制，登顶皇位，终究还是发起了争夺皇权的政变，而这场政变，以芈氏一脉的失败而告终，而姬氏一脉却也是惨胜，皇族统治力自此由盛转衰，世家豪阀也趁机疯狂扩张，积累力量，逐渐摆脱皇族的控制。

芈氏惨遭血洗，大义之下，芈氏残余血脉自然是全天下的通缉对象，遇芈则杀，在多年逃亡过程中，芈氏死伤惨重，在即将灭族之际，天九重暗中出手，庇护下了芈氏仅存血脉，也就是芈艾与其族人，芈艾作为当代的芈氏嫡系继承人，身上所背负的沉重，自然不是常人可比拟。

天雪绣继续说道：“父亲曾问我，身为天氏男儿，又和你有情，为何不愿助他推翻姬氏皇权。登顶之后，他必将皇位传我，而你为后，当然，这也是芈氏族老愿意倾力相助的前提条件。”

芈艾抬起头，脸上还留着泪痕，望着他，这也是她心中的疑惑，不知天雪绣为何放弃天氏与芈氏期望，最终选择了姬氏，可她懂得他的为人，清楚他绝不是那种为一己私欲而行事的人。

只听天雪绣说道：“当今天下，姬氏虽势渐衰，然天下人心依旧在姬，与姬姓争天下，即便有胜算，但第一个起兵的势力，则必然成为众矢之的，这也是天下将乱未乱的根源所在，因为谁也不敢当这出头鸟。”

芈艾接着他的话，说道：“当初，各方势力渗透西北，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就是企图逼迫天氏不得不成为出头鸟，可不料哥你这个军政全才横空出世，以一种不讲道理的强硬姿态扫除内外势力，将西北之地牢牢控制在天氏手上，拥有了坐观天下变化的资本。”

天雪绣认真地看着芈艾，沉声道：“即便如此，可乱世一旦开启，群雄征伐，民不聊生，注定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结束的，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艾儿，我等不了那么久。”

天雪绣顿了顿，眼神流露出痛苦之色，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天氏虽有登顶至尊的胜算，可是，以我父亲的枭雄心性，将来真的能容下芈氏吗？你家那几个老家伙，真的能够放弃正统归属吗？我兄长真的能心甘情愿让出至尊继承权吗？我若帮助我父亲登顶，我所预见的未来，不过是天氏与芈氏相杀，我与兄长相残。”

芈艾没有反驳，因为她心里也清楚，天雪绣所顾虑的，就是事实，为了那至尊之位，人心是很难让人报以希望的。

天雪绣说道：“所以，我只有一条路，就是帮助姬氏重掌大雍权柄，只要中央强，地方就不敢乱。只要姬氏恢复到鼎盛之态，强到让我父亲，让芈氏族老，让所有野心家绝望，天下就乱不了，天下太平，你也不用背负那该死的使命。”

她已经清楚知道他的答案了，天下在他心里很重，她在他心里也很重，他不止为了天下，也为了她。

芈艾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说道：“哥，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天雪绣点了点头，“我知道。但对我来说，这是我不得不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