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堵城（2 / 2）

脾气最火爆的商博正想有所动作，恨不得一拳轰烂那个浮夸作派的司马二爷，商稳按下他的手臂。

商博疑惑地望向弟弟，只见他微微摇头，神情肃然，意思很明显，公子不发话，不许轻举妄动。

天雪绣简单下了命令，“进城。”

队伍刚刚穿过城门，又听见天雪绣下命令道：“停车。”

这一停，就把城门给堵了。

……

……

州牧府。湖心亭。

两人对坐饮茶。一人紫袍，一人白衣。

紫袍正是青州牧司马东升，白衣则是他的第一谋士张冷旻。

司马东升面色红润，并无半分有恙之色，漂亮的胡须随风轻飘，轻品香茗，自有儒雅风范。

与司马东升对坐的张冷旻，嘴角永远挂着一缕笑意，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司马东升名扬天下的仁义名声，正是在这第一谋士的谋划下成就的。

司马东升放下茶杯，笑着道：“先生，你就真不担心我们这般作派，会直接激怒皇室吗？”

张冷旻扇子一合，轻轻摇头，一副智谋在胸的神情，应道：“如今这天下，已不再是皇室一家独大的格局，这种程度的激怒，距离撕破脸还早着。姬氏皇族是疯，但不傻，只要没有‘大义’之名，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满是裂缝的瓶子，轻轻一碰就碎，他们会比我们更加小心翼翼的。”

司马东升无奈地说道：“只是那天二公子，正在耍小孩子脾气，为了逼我去接驾，居然把西城门给堵了。本想着低调接驾冷应对，他们静静地来，再静静地走，可他这么一堵，都快两刻钟了，整座城都热闹起来了，肯定是传言满天飞。我就纳闷了，他就这么不把皇室脸面当一回事吗？杵在那里，双方都难看。”

张冷旻略带嘲弄地说道：“传言这天雪绣善用无理手，果然名不虚传，这么无赖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这时候，一个仆人弯着身子小跑过来，在湖心亭边停下，稍微喘着气，恭敬禀告，“主人，皇家使团动了。”

司马东升轻舒一口气，举起茶杯准备饮茶，笑脸也刚有个趋势。

仆人又继续道：“只是他们并没有直接来州牧府，而是驶向北城方向。”

司马东升半个笑脸给僵住，转瞬阴沉了脸，低声道：“这个天雪绣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想把四个城门都堵个遍吗？搞得满城风雨，对他有什么好处？”

张冷旻挥挥手，示意仆人退下，沉吟片刻，说道：“大人，照我看，他是想通过这种无声的抗议，让满城百姓看到青州城牧是如何不敬圣驾的，更企图让天下人看到司马家族挑衅皇室尊严，让大人的仁义之名蒙上污点。”

司马东升冷哼一声，“我在青州苦心经营二十多年，又岂是他这种小孩把戏就能简单摧毁的。既然他搭台了，那我就陪他唱唱戏，他要逼着我去接驾，那我就遂了他心意，被逼得‘拖着病体’去迎驾。到时候就看天下人怎么说了，到底是我司马东升不敬皇室，还是他姬氏皇族逼迫忠良。”

张冷旻在心里快速计算一番，点点头，说道：“时机虽不是最好，但也不算坏。虽说天雪绣如今代表圣驾，都说到底也还不是皇族，即便事有变故，司马家和姬氏皇族，也不至于撕破脸。”停顿片刻，轻声提醒道，“大人，这乱世的序幕，可不能在青州之地掀起呀，以仁义取天下，后发制人，先发却制于人。”

司马东升站起身，双手背后，看着一湖平静如镜的湖水，自语道：“道理我懂，只是我就想先看看，这一州百姓的心，到底能不能支撑起我争渡天下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