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雨天,一杯含糖量高的冲剂(1 / 2)
下午。
高温的闷热带来浓郁的乌云,金色的阳光再也无法穿透云层,雨水倒悬在天上,电光在黑云中游走。
黑色帕拉梅拉在高架上狂奔,尾翼缓缓舒展,猩红的尾灯优雅拖长。直到雨幕落下,车才放慢了速度。
车内空调呼呼开着,带来一丝凉意。
“你等会怎么和芸姐解释?”他一边握方向盘,余光瞥了一眼副驾的林晚粥,旋即又收回了目光。
“散心。”她说。
许青焰笑了,放慢速度,让一辆车变道超车。雨天他从不抢速度,即便他可以玩游戏一般闪过前面所有人。
“芸姐不会生气吧?”
“不会。”林晚粥摇头,“我就说出来约歌了,反正前几天一直闷在录音工作室里好无聊,总不能一直不出来。”
“也是。”他垂眸,轻点油门,车即刻开始缓慢提速。
十分钟后,黑色的钢铁鲶鱼又快又稳的下了高架,驶出了普城区。往市区中心靠时,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
车窗缓缓放下,市中心的车流大,到处都是龟速挪动的轿车。哪怕是迈巴赫,在这钢铁车流中也得耐着性子等待。
好在许青焰的耐心一向很好,也没人敢加塞帕拉梅拉,撞上就是全责。哪怕赔得起,也不想惹事。
人不可能同时拥有帕拉梅拉和自卑,在这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世界里,一辆豪车本身就拥有诸多特权。
林晚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大玩具,所以每次都让他开车。
路口等待的间隙,他一手搭在车窗那,目光一边漫不经心的往外面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旧的自建房,艰难生长在高楼之间。
红砖灰瓦,与现代化的大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像是一块时间沉淀下来的藓,固执顽强的扎根在这。
路口有个万达,两個人穿着雨衣在雨幕中奔跑,似乎端着机器在拍摄什么。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向那两个显眼包。
“他们在跑什么?”林晚粥从副驾那侧过了身子,好奇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自媒体,在拍什么短视频之类的。”他随意答道,却没想到那两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许青焰微愣,认出了那人,前几天忽悠着自己租生化墓地的狗中介。这会不见他穿西装打领带,反而穿着随意。
这是转行了?
对方奔跑间抬头认路,偶然一瞥显然也看到了许青焰,两人目光相对。
雨中。
赵大星从那天应公司破b要求,拉着许青焰直播探墓看房后。同城流量爆炸,阴差阳错的成一个小网红。
后来赵大星又试了两次水,嗅到了泼天富贵机会后果断辞职。
因为这个决定,新过门的老婆直接崩溃了。冲着他大吼,“每个月八千的房贷,你说辞职就辞职,是想把我逼死吗?”
他只能一遍遍安慰,画大饼,辞职对于他来说,压力更是大到没边。但老家三百万的房贷,不努力怎么还?
没想到今天会下雨,中午在空调房里没看天气预报。
带着新招的助理出门差点被淋了个落汤鸡,他只能花二十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两件雨衣,下刀也得去拍。
刚从万达商场门口冲出来,在刺目的氙气大灯群里左突右冲。没想到隔着雨幕蒙蒙,竟然能碰见许青焰。
两人对望了一眼,赵大星不由有些恍惚。明明才过去半月不到的时间,却仿佛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很久。
不是时间变慢了,而是自己的变化太快了。
从一个中介成为了一个小网红,正朝着那条不确定的人生道路孤注一掷的走下去。世界没摇晃,是自己的人生在打摆。
目光从许青焰脸上移开的一瞬间,赵大星也看到了那辆帕拉梅拉,不由再次瞳孔地震。
如果记得没错,上次见他开的好像是奥迪a8吧?这才几天怎么又换了一辆车?该不会是他丫的租的吧。
卧槽,一千块的月租付不起,转头租豪车?
直到许青焰朝着他笑了笑,而后副驾好奇的探出一张美人娇脸,赵大星瞳孔再度猛扩,浑身一震。
林晚粥?《我怀念的》?
赵大星平常很少追星,也不爱看电视,唯独喜欢听歌。林晚粥算是他仅有的几个较为喜欢的明星之一,人美歌甜。
一首《我怀念的》更是打破了他对林晚粥的认知,对于她的才华欣赏更上一层楼,没想到林晚粥能写出这种歌。
即便隔着雨幕,赵大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车内没戴口罩的林晚粥。
此时再看许青焰,脑海里怀疑他租车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租什么豪车,都不可能让林晚粥坐在副驾。
byd,他真开豪车租廉价房啊?
后面的摄像不知所以,见赵哥停下不由放慢了脚步。正好不偏不倚,将许青焰和林晚粥一起收入镜头。
红绿灯换了,许青焰没在意,跟上了前方的车。
“熟人吗?”林晚粥好奇问道。
“中介,见过一面。”许青焰缓缓打着方向盘,又补了一句,“可能已经转行了,改拍视频了吧。”
许青焰回到蝉鸣工作室,已经是下午五点整。
他身上还带着雨丝朦胧的水汽,上二楼发现裴暮蝉在办公室,于是直接刷卡打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裴暮蝉没抬头看他,仿佛办公室里只有空气。
她上身搁在办公桌上,鼓鼓的,手撑着头,鼠标咔哒咔哒响动,正一脸慵懒的看电脑。一身ol打扮,穿着黑丝袜细高跟。
“感冒好点了吗?”他问道。
“嗯。”她点头,便没再搭理他,闷头看电脑。
傍晚,外面是雨天,隔着半开的窗户能闻到浓烈的雨味。连带着办公室里的空气也湿漉漉的,带着一丝特殊的气氛。
秋雨很克制,并未提前到来,却没想到夏末来了一阵短暂的暴雨。
“量过体温了吗?”他停在了距离裴暮蝉办公桌半米前的位置,然后又忽的折返回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温度计。
大约是他大力甩臂膀的动作太过于晃眼,让裴暮蝉不得不抬头直视某人,这才发现他浑身几乎淋了个半透。
头发一边塌下去了,湿漉漉的发丝贴在眉头下端,显得有些狼狈。
但某人依旧在不留余力的甩动温度计,不是那种放在额头上测温的电子温度计,而是老式的水银头温度计。
一时间槽点太多,裴暮蝉竟然有些想主动说话的想法。
“好没好不是你说算的,温度计说了算。”他将温度计递了过去,修长的手臂如同一道桥,“测一下。”
她愣了半晌,最后还是默默接过了温度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