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手无身，有惊无险（2 / 2）

“阿降乖啊，等你长大了姐姐就带你去玩。”

“放心啦，二姐给你买糖葫芦”

“二姐，我还要吃烤鸡，酥饼……”

军营中，一个小孩和一群大汉一起站军姿，眼神委屈，就快要哭出来了。

“小孩，还在穿开档裤吧？”

“军营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小家伙回家吃奶去吧？”

一个个大汉打趣这年仅五岁的小云降，小家伙眼泪打转就快包不住了。

正巧撞见这一幕的商真赶忙抱起小云降，训斥了几个大兵几句，小云降才“哇”的意思在他怀里哭起来。

商真一把拉开中军大帐，不满道:“云起，阿降还是个孩子，不是你手里的兵，你带他来军营干什么？”

云起耸肩一笑:“他娘老是抱怨我不带孩子，今天正好搞演习，这不，我就带他来了”

商真懒得跟他辩，直接抱着云降道:“咱们不跟你爹玩，商叔带你骑马去!”

……

“阿爹，你怎么了。大家怎么都睡着了？商叔，阿爹他们怎么了？”

云降脑中闪过一幕幕回忆，这些回忆很多他早就忘了，此刻回想起来，早已泪流满面。

“好，我跟你赌!”

画面一闪，云降已经不在沙漠中，而是在一处亭子里，亭子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纵横十九道棋路，他的对面则是一身白衣的鬼手，无头无身，衣服被空气撑起，只有一只右手落到实处，显得十分诡异。

鬼手十分礼貌的败了一个“请”的姿势，云降执黑先行。

围棋之道，天道人道交合而成也。人间棋局，百姓之耕地也；仙人棋局，天上之星辰也。有圣哲思于技，于木上纵横为经纬，交点处落石为阵，此位棋道伊始。其后攻占征伐，围城夺地，人世生灭愈演愈烈，棋道便也有了生杀攻占、围地争胜的规则，久而久之，棋道成矣。此乃人道天道交相成而生棋道之理也。

人间诸象，天地万物，皆环环相围而生。民被吏围，吏被官围，官被君围，君被国围，国被天下围，天下被宇宙围，宇宙被造物围，造物最终又被天地万物芸芸众生之精神围。围之愈广，其势愈大。势大围大，围大势大。此为棋道，亦是天道人道。棋道圣手，以围地为目标，然必以取势为根基。子子枢要，方可成势。势坚则围地，势弱则地断。

一局棋，有当局者和旁观者两种人。对弈时，开心属旁观者，而当局者难有轻闲；对弈结果，旁观者不过是看戏收场的一般的惬意，而于当局者则关乎喜忧。

这一局，没有旁观，只有当局；这一局，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云降对于棋道并未深学，只懂得一点基本，面对神秘莫测的鬼手，自知没有取胜的可能。

第一步，云降迟迟不敢下手，他试探问道:“下棋不能算是赌吧，赌应该是公平随机的。”

两个光字出现“下，死。”

云降无奈之下，第一手，右上星位，双方各自挂角，白棋拆边，黑棋守角。

……

行至中局，云降败势已定，脑袋十分沉闷，胸口感觉一阵阵的灼烫。

“呼，鬼手前辈欺负我一个新手也就罢了，还把我拉进幻境中，这样好吗？”云降感觉到不对，只有玉玦预警时才会发烫，可现在他玉玦根本不在身上!

“我再下最后一手吧，这一招我称之为神之一手，吃我一记火焰刀!”强大的无形刀刃把棋盘砍得粉碎，连带面前的鬼影也开始消散。

云降的意识渐渐回归，此刻他已经深处悬崖之上，再往前一步，即是深渊，一人一渊对望，都是深不见底。

“这就是地图上的裂谷吧？老实说我真的被吓到了，可惜，鬼手先生虽能入侵我记忆，但有些东西你好像影响不了。”云降摸着怀里发烫的玉玦，内心一阵后怕。

他此刻右臂脱臼，全身上下酸痛不已，但比起幻境中的惨状，已经是好了太多了。

“这黑雾可以致幻，得赶紧走出去，说不得一会又出来什么鬼东西。”

云降自行街上右臂，拿出犀角防身，朝着同峰的方向走去。

深渊中，一只鬼手静静的躺在地上，手心处被一根鲜红的羽毛刺穿。等云降走后，那鬼手轻微的动了一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