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月亮代表我的心(1 / 2)
() 有个小朋友遭到诱拐, 被强行带去一座神秘岛屿接受手术,然后获得了召唤魔神柱的异能。
——这是在我们通话之前,折原临也告知我的情报。
但是,经过面对面的坦诚交谈,我不得不将这条情报修正为:
有个天赋异禀的小老弟遭到诱拐,在岛上接受手术(不是变性手术), 然后他成为了一位能靠穿女装召唤魔神柱的大佬, 现在他还和魔神柱——和巴巴托斯一起穿女装。
划重点, 他还给巴巴托斯买小裙子!
……总觉得,整个故事的画风都有点不一样了。
要打比方的话, 就是从《天网》变成了《后街女孩》。
不过正事要紧,我也不能只顾着没完没了地吃惊, 再这样下去有多少鲸也不够我吃。
尽可能迅速而不露痕迹地调整情绪之后, 我试着向他打探岛上的消息:
“和君,关于那座岛屿,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岛上吗……
少年对自己的经历颇为坦荡, 仿佛事无不可对人言, 提到这一节却是罕见地面有难色。
说实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情报有没有用。我在岛上的时候,一直都被囚禁在实验设施里。透过设施窗口看见的, 除了周围的村落之外, 也就只有位于岛屿中央的“大树”了……
“‘村落’?”
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立刻顺藤摸瓜地追问下去:“岛上还有村落?村民都是些什么人??”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那座岛屿……就算不是武装基地,至少也应该是亡命之徒的犯罪窝点。难道他们还能在岛上落地生根, 挑水浇园不成?)
是的,有村落。
少年同样懵懂不解,清秀的面容上流露出些许困惑之色。
据说,那些村民都是岛屿上土生土长的岛民,原本以耕作和捕鱼为生。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接纳拐卖团伙,我就不清楚了。
“……”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感觉犹如沼泽中沉淀的淤泥,光是说出口都令人嫌恶作呕,所以我刻意保持沉默,不动声色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对了,你刚才还提到‘大树’。那又是什么?”
在fgo第二部主线里,倒是有一种和魔神柱相似的柱形boss,名叫“空想树”。
至于“空想树”的功能……因为涉及剧透,这里就不详细描述了。
总而言之,如果说fgo第一部的使命是打柱子、打许多柱子、打柱子们的老大,那么第二部迄今为止的目标,就是砍树。
(现实中,应该……不会有那种毁天灭地的珍稀树种吧……)
我暗自捏了把冷汗。
那棵树吗?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知道,它一直耸立在岛屿中央最高的山丘上,周围防守非常严密。
少年若有所思地蹙眉,似乎是在努力搜索回忆。
打从我被带到岛上时起,那棵树就生长得非常茂盛了。近年来更是越来越高大,从远处就能一眼看见,而且还会开花结果……
“防守严密?”
我扭头与众人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难掩惊异戒备,“那座岛之所以与世隔绝,他们之所以能够实施‘异能手术’,该不会都与那棵树有关吧?”
(我的妈呀,越来越像空想树了!!)
少年一本正经地点头: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可以感觉到,除了我们这些实验体之外,他们最重视的就是那棵树了。
他顿了一顿,随后讷讷垂下视线,自嘲似的一挑唇梢。
不,不对。那棵树,应该比我们更重要吧……
那笑意中浸透了浓郁的疲倦与哀伤之色,分量远超出他的年岁。一瞬间,就连他乌亮的睫毛膏也像是叶尖清露,别有一段忧郁风貌。
直到此刻,我才第一次真切地产生实感——这个少年和我的母亲一样,在那座岛屿上,在那座炼狱之中,度过了宛如永劫一般悠久漫长的时光。
对一个无忧无虑、沐浴在关心呵护中成长的幸福孩童来说,生活就如同拆礼包,每一天都有未知的惊喜。
但对少年而言,岛上的生活就好比拆炸|药包,每一天都有可能被炸个粉身碎骨,来不及受惊就送了性命。
(这真是……太硬核了。)
不难想象,在那漫无止境的长夜中,大概也唯有穿个女装,做个沙雕,才能够让少年获得片刻喘息,暂时忘却自己身陷囹圄、朝不保夕的事实。
所以,他才能够保持精神正常,心态乐观,最后抓住一线稍纵即逝的机会逃出生天。
即使有魔神柱帮助,这也堪称奇迹。
想到此处,我诚恳地向少年低头致敬:
“和君,你辛苦了。”
——我敬你是个硬核女装大佬,改明儿可以介绍你和阿周那认识一下。
啊,不不不。我还算不上辛苦。不如说,因为遇见了巴巴托斯,我已经是岛上最幸运的人了!
少年却没显露出半点委屈神态,立刻用力地来回摇头。
据我所知,被掳到那座岛上的人,大抵就只有三种结局。
“三种?”
嗯。要么就是接受手术,成为“能够为他们所用”的异能者,然后加入组织,为他们效力……这是最好的结局。对了,好像也有人渴望得到力量,所以自愿来岛上接受手术。
少年扳着手指,认真地一一点数起来。
(“自愿接受手术”……马戏团团长岛崎一也、还有“异能掠夺者”山田大辅,应该都在此之列吧。当然,他们本身应该都和少年一样,拥有成为异能者的素质。)
少年接着说道:
也有人没能撑过手术,就在手术过程中死去了。这是第二种结局。
既没有丧命、也没有成为强大异能者的人,被关押一段时间之后,都会相继被人带走。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有一次,我透过窗户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被带去了一户村民家里……
再后来,她也成为了村民,就在那里住了下来。大概两年后吧,我还见过她一次,她抱着一个小孩儿坐在门口,呆呆地晒太阳。孩子和她一样瘦,像两只猴。
这就是第三种结局。
“…………”
我想,这就是村民们愿意相助的理由。
也难怪拐卖团伙青睐这座岛屿。比起更加清静隐蔽的无人岛,这里不仅拥有广袤丰沃的土地,还拥有滋养罪恶的绝妙温床。
在那片宛如桃花源一般远离尘世的土地上,恶之花蒙昧而猖狂地盛开,也不知有多少人怀着憾恨长眠黄土,做了供他们茁壮生长的养料。
“……混账东西,全都该死。”
不祥的预感得到印证,我不得不一手紧按住腹部,以此来遏制胃袋中翻江倒海的咖喱。
对了,姐姐。还有一件事,我从刚才开始就很在意……
“什么?”
如果说少年这一席话只是令我反胃,那么他之后道出的话语,无疑就是一柄从我头顶贯穿,将我整个人从头到脚钉死在地上的利剑。
他说:
姐姐,你知道“紫夫人”吗?
“什——”
身体先于思考,不受控制地作出反应。
那感觉不像是我自行站起,倒像是我的两条腿触电一般痉挛、绷紧,将我整个人从椅子上顶了起来,然后在惯性作用下踉跄后退,“咣”地一声撞翻了椅子,接着丧失平衡向后倒去——
“茜!!”
岩窟王站得离我最近,再加上先天身高优势,长臂一伸便将我拦腰截住。
“……嘁。”
落后一步的贞德alter扑了个空,忿忿不平地一咬嘴唇,想也没想就冲岩窟王的胫骨上踢了一脚。
岩窟王:“?????”
“茜,你没事吧?”
萤丸也从一旁探过脸来,担心地冲我上下打量。
“我没事,只是……痛痛痛……”
由于刚才跳起时小腿磕到了柜台,我一边吃痛地嘶嘶吸着凉气,一边从喉咙中挤出一丝失真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