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酥麻小猫(1 / 2)
自从认识季澹以来, 虞婵的心里就像住了只小奶猫。
此时的小奶猫被这紧贴耳畔的声音吵醒,蹦蹦跳跳一点都不安分,粉嘟嘟的肉爪来回撩拨着虞婵酥麻的心尖, 令她整颗心都鼓动着发烫。
这份温热的痒感似乎要迫使她去做点什么, 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才能让它安静下来。
那人的气息仍垂在耳畔, 如潮汐般缓缓沉浮,凉感的薄荷冷香若有似无, 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
她面红耳赤, 小声地平复呼吸, 到底还是气不过, 索性报复般地伸出手去, 轻轻扯住季澹肩上的衣料,向下一拽。
浅金色纱袖纤薄华美,层层叠叠的褶花如同蝶翼轻扬。
顺着她的手势,季澹不明所以地侧俯下身,冷白色的耳廓就这样挨近虞婵樱桃般的嘴唇。
她也要说点什么,把自己心中这只小奶猫赶到季澹那里,让他也体会一下这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可徒劳地张了张口, 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从一片空白的脑海捉出一个具体的字来。
少女慌乱的呼吸带着润泽的水气, 全都扑在季澹冰凉的耳廓。正如一枚火星落上白纸, 火光大盛, 顷刻间便烧了个天翻地覆。
鲜活的莓果气息腾起热雾, 说不出话的虞婵愈发窘迫,微踮的足尖轻轻颤抖。
她却不知这清纯又炽烈的慌乱喘息投在季澹耳畔,已经是报复他的最好选择。
季澹的呼吸声越来越沉, 热意在身上蔓延开来。薄荷冷香被渐次升高的体温一蒸,散得更浓,沁入虞婵鼻中。
恍惚间,她似乎还嗅到了一种更好闻的陌生气息。
那气息像冬雪倾覆郁郁冷松,又像温醇却烈性的长岛冰茶,带着毋庸置疑的侵略性和征服欲,陌生得难以形容,却令她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比夜色更浓重的黑暗里,季澹的碧眸清冽如玉,暗沉沉地燃着忍耐的火光。
直到工作人员冲上来拍了两下虞婵的肩膀,示意道具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将她拉到该就位的地方。
季澹在原地多站了一会,抚摸上锁骨处那枚签名,良久,自嘲地露出一个笑。
不是和你说过吗?
他质问胸腔里自顾自悸动着的那颗心。
她是艺术的极致,旷世的舞者。一舞倾世,孤傲清寒,艳光四射。
她是让你相信世界还有些美好之处的恩人,是污浊尘世间唯一的纯澈与透明。是你竭尽全力才追寻到的信念锚点,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美人如花隔云端。
她是你只可仰望,而不可亵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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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下,痴迷沉醉的呐喊声仍一浪高过一浪。直到骤然开启的灯光将舞台照了个透亮,那些嘈杂的欢呼声才戛然而止。
观众们一个个地伸长了脖子,十万道目光如铁钩一般,瞬间就将舞台刮了个干净彻底。
这次的布景堪称雄浑壮阔。神祇脚下波光粼粼,浩浩汤汤的水浪正喷薄翻涌,光影效果极其仿真,让人觉得那水浪几乎要顶破地面,覆水难收地往台下冲去。
清冽的水雾在舞台周围升腾而起,越靠近舞台的观众越觉得透心凉,仿佛瞬间便被带入大河之滨那种苍茫辽阔的氛围感中。
更令人惊骇的是,舞台中央,竟立起一座形势奇险的偌大山崖,岩石与土块的质感逼真至极,粗粝的土石纹理清晰可见。
人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台下的观众们甚至陷入了一瞬间的恍惚:我现在到底在哪?
有观众小声说道:“青鼎也太有钱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彪的道具组。”
“是啊,这河水跟山崖也做得太真了,咱这义演的票没白买,简直跟旅了趟游似的”
“刚刚轰隆隆升起来的就是这个?简直震撼我妈一整年。一个公益目的的义演能做得这么精良这么大手笔,青鼎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大慈善家。”
弹幕也被惊叹不已的直播观众刷得飞起:[目瞪狗呆.jpg,真.平地起山峦,大多数电视剧都没这么强的道具组。]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哭着求青鼎给孩子拍个剧吧,现在那些剧都粗制滥造得不能看啊。]
[怎么全都在夸青鼎爸爸技术力强?只有我一个人担心没准这山崖上会有一场重头戏,届时还有惊天大刀吗……]
[!垂死床上惊坐起,编剧你可别(四声)刀了。]
结果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束追光打向山崖脚下,将身形柔弱却气场坚毅的缪斯女神笼在柔光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才看见那张美丽的容颜,观众们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可再定睛一看,却发现她的发型和装束都略显凌乱,神色凄惶且憔悴,提着裙摆向前奔跑时仍频频回顾,仿佛在被人追.杀。
下个瞬间,又一束光芒照亮舞台边缘,那里有十几个拿着长戟的黑衣人,如同看见蜜糖的蚂蚁般倾巢而出,凶猛地朝缪斯奔来,个个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背景音乐骤然响起,又诡谲又恐怖,将观众的心脏牵得七上八下,人人都为孑然一身的缪斯揪心。
她被追得走投无路,抬头看了一眼河畔的高耸山崖,竟毅然决然地提起裙摆,登上了前方的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