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英台诉衷肠(1 / 2)
听着爹娘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祝英台原本快要落泪的神色瞬间变换。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偷了腥儿的猫,看着窗外,小声说道:“师父,我爹他们走了,你快进来。”
王祝立马翻过窗户爬了进来,想到自己如今还要爬窗户,不仅有些怀疑自己正人君子的品性。
见王祝一脸郁闷的样子,祝英台拉过他的手,说道:“好了,师父,你不要生气了,我爹平时不是这样子的,我也是第一次见我爹这个样子,我也好怕怕。”
王祝突然有点想笑,被祝父骂了那么久,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前脚刚走,男人就会在女儿的房间里,如果知道的话脸上又该是何种表情。
捧着祝英台的小脸,探身吻了上去,一番唇枪舌战过后,祝英台眼神迷离,语气也变得慵懒:“师父——”
王祝总是不会拒绝人。
公元四十年四月。
击国大军与女儿国交战。
“全军出击。”击国大将军一声令下,十万大军进攻女儿国重要城池虎凹关。
双方打的有来有回,可惜虎凹关太过坚固。
虽说城门处有内应已经打开城门,可女儿国士气正盛,一时间僵持在城门处,击国军往往这一刻攻进了城里,下一刻又被打退城外。
一个时辰过后,女儿国已经打退了十几次击国小范围进攻。
“报,主公,女儿国士兵憾不畏死,虎凹关久攻不下,将士们精疲力竭,朝将军送来消息称希望主决断,是停战还是继续进攻。”
“继续进攻。”
又是半时辰过后,双方将士战斗正酣,虽说两国军士都已经很累了,但为了自己的国家,都展开拼命的架势,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主公无情的命令下达:“继续进攻。”
终于,前线传来了胜利的消息。
“报,主公,朝将军见多识广,趁着敌军阵型稍乱,找准时机见缝插针,一马当先,手持长枪,捅破敌军阵营,可谓一骑绝尘,无人能敌,女儿国虎凹关已被我击国占领。”
主公大喜:“来人,封朝将军为击国上将军,加封爽县县公,传话朝将军,回来后本王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诺。”
主公大笑道:“本王得朝将军,真乃旱苗得甘露,如鱼得水也。”
祝母房间里,春禅花木深。
祝母房间里供奉着一尊九寸小佛像,谁能想到祝母作为一家祝母,竟然吃斋念佛,可只有祝母自己明白‘名利犹虚,后事终南继’。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难处,也不见得事事顺心,可说与平头百姓说去,自是不信,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
大家族的人天生过着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可难道就比普通人的欲望减少了分毫,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攫取着外面的正义的不正义的财富,什么钱都往家族里面拿。
就算如此,还依然不满足,家族内部的斗争同样激烈,今天老二家的丫鬟沉了井,明天又传出四爷扒灰的传闻,各房夫人攀比成风,一言不合就动辄豪掷千金,一点面子上的小事能记恨别人几十年。
得陇望蜀,人之常情也。
祝母自从嫁到祝家来之后就没有安心过一日,自己的娘家念她当时还小,处处礼让着她,等把她卖了,又说起对自己如何如何好,说实话,这好处给你要不要啊!
来到祝家之后看清了人心险恶,才清心寡欲起来,信奉起这夷教来,不为别的,求个心安罢了。
英台的事她知道说服不了老爷,老爷也改变不了这个世道,这个世道有个很怪的现象,人人都明哲保身,却又都说无能为力,当威胁到自身的利益时,又都变得凶狠起来了。
说什么为你好,别反抗,哪知轮到自己又沦亡。昨逼他人亲,今怜爱女丧,致使世道不成样。方知天道好轮回,欲哭无泪断人肠,叹世间薄命鸳鸯,道无甚好儿郎。
祝母敲着木鱼,盘坐在佛像面前忏悔,也求佛祖保佑英台嫁到马家后能够平安富贵一生,就听门口传来祝英台的声音:“娘,我能进来吗?”
停下敲击木鱼,看向门口,祝母换了一副慈祥的模样,笑道:“是英台啊,进来吧。”
祝英台进到祝母房间之后,看着房间里的布设,有些不满。
“娘,你怎么还信着这夷教来着,不是有道教吗,为何信这什么佛教。”
祝母听到此话,却也不恼,解释道:“现在是太平盛世啊,乱世才信道教。”
祝英台不解:“娘,为什么?”
祝母笑道:“因为啊,佛教不能救世人啊,佛教信往生,如何又救得了今生。”
“那你还信?”
“求个心安罢了。”
“哦,”祝英台这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也就不讨论这教那教了,语气里面夹杂着抽泣的声音,哽咽着哭诉道:“娘,我命苦啊——”
“爹爹要把我嫁到马家受罪啊,我不想和马文才在一起,你快求求去求求爹爹,让他收回成命。”
祝母拽过她的胳膊,擦了擦她眼角不存在的泪痕,笑道:“英台啊,你嫁到马家怎么会受苦呢,马家有权有势,你会享福一辈子的。”
“是吗?可是娘,我已经和王祝生米煮成熟饭了,马家不会要我的,被发现了一定会把我感出马家,甚至将我侵猪笼的。”
祝母震惊地指着英台,愤怒说道:“英台你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交出女孩子家最珍贵的东西,告诉娘,是不是被那什么王祝强逼的。”
祝英台赶紧解释道:“娘,我是自愿的。”
“你英台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祝母有些心肌梗塞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自己教了十几年的女儿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过她还是说道:“英台你不用担心,马家不会在意这些的,我们世家大族以利益为本,这等小事不会过分计较。”
祝英台立马又抹起眼泪。
“呜呜呜,娘我就不嫁给马家,我就要和王祝在一起,此生我除了王祝谁都不嫁。”
祝母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女儿啊,那王祝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非他不嫁。”
祝英台哭声戛然而止,如数家珍地说起师父的好处。
“嗯,王祝他优点可多了,他长的很附和女儿的审美,不像马文才,普普通通。”
“他身体强壮,能一手拎起女儿跑到山上再跑下来,还有腹肌,不像马文才瘦的就跟管家家里的那条细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