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1 / 2)
“冷梅香?”
林苏瓷一脸茫然, 皱了皱鼻子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啊,你闻错了吧,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梅花啊。”
宴柏深的目光略显幽深,他居高临下,细细打量着林苏瓷。
被他压在身下的林苏瓷脸上的不解是丝毫不掺假,一头雾水,甚至有些被他吓到般的不安。
冷梅的香不浓郁,淡淡的在他鼻尖环绕,即使只那么一点,也让宴柏深心沉到底。
“你刚刚眯着时,梦到什么了?”
林苏瓷回忆了下,皱着眉头:“没有做梦吧,我就是眼睛闭了会儿, 你就叫我了。”
宴柏深沉默了。
他伸手触及林苏瓷的额头,释放出一股灵气。
游走一圈后, 宴柏深的脸色更不好了。
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也看不见。
“柏深?”
林苏瓷小心翼翼喊了声。
宴柏深翻身躺平, 单手攥着林苏瓷的手, 用力握住。
“没事, 睡吧。”
他的声音四平八稳, 听不出更多的情绪。
可越是这样,林苏瓷心里头越慌。
他家这位饲主大人的脾性,他也是知道几分的。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他不会问题这种奇怪的问题。
那么, 他的身上肯定是有那股冷梅香的。
再加上宴柏深探索的动作, 莫不是怀疑,他刚刚的梦境有问题。
林苏瓷抱着头,努力回想了下。
只刚刚闭上眼不过瞬息,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这个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可疑的痕迹。
林苏瓷抿着唇。
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夜林苏瓷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晚上半睡半醒,早上起了身,困得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院子里早起的婉儿已经在被绳子拴着手的林止惜指点下,去厨房做了早膳来,白晴空双目下乌青明显,目光呆滞坐在凉亭里吹风,看见林苏瓷了,才勉强有了一点精神。
宴柏深今次的心情不太好,其他几人都有所察觉,吃早膳的时候,都尽力避开了与他的接触。
婉儿昨夜忙活了大半晚,把院子里那些尸体全部清理摆放整齐,洗去血污的院子,干干净净的和林止惜之前住的一样。
可也到底不一样。
手脚被一根绳子捆得不得动弹的林止惜靠着墙,一宿没有怎么睡的他唇色发白,嘴里不断絮叨着什么。
“在说什么?”婉儿收拾了碗筷,路过林止惜的时候好奇瞄了他一眼。
林止惜根本没有搭理她。
白晴空走过来,检查了一下林止惜身上的绳子。
“没什么,他就是在背路。”
白晴空回头对坐在不远处的林苏瓷露出一个笑脸:“长亦有救了。他知道哪里有落单的林家人,带我去,就能求到救命药了。”
落单的林家人……
林苏瓷若有所思。
林止惜凉凉道:“我可不保证他会帮你。反正我们约定了,我把你找到人,你就给我签下主奴契约,老老实实当我奴隶还债。让我报仇出气。”
“行行行,没问题。”白晴空答应得很豪爽。
林止惜嘟囔了句什么。
林苏瓷脸皮一抽。
别人不知道,他还是很清楚的。小白菜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无视一切契约的能力,什么主奴契约,哪怕用他心尖血来绘制,契约成立的那一刻,也只会对另外一个人生效,根本束缚不了白晴空。
林苏瓷无比怜爱扫了眼林止惜。
这小子,明明好好再过段时间就能激发血缘,打开万骨枯,从此不再是一个被践踏被囚禁的孽生子,有着他的大好未来。
可偏偏,一个细微的变动,让他的人生改写成现在这个惨淡的模样。
也是可怜了。
善良的猫崽摸出一条小鱼干,和蔼地递给林止惜:“来,吃点东西吧。”
林止惜挣扎了下手:“那你放开我啊。”
林苏瓷招招手:“小白,来给你未来的主人喂口口粮。”
许是得知眼前这个狠狠得罪过自己的家伙,再有不久就是自己的奴隶,可以任由他欺负报复回来,林止惜带着扭曲的笑,放平了心情,准许了白晴空的投喂。
给林止惜投喂了几条小鱼干后,白晴空踟蹰了下,蹭到林苏瓷跟前:“星辰,你能不能问问你师兄,先想办法,先给他把修为压住。不然这么一直把人捆着不是个事。还要去见林家人呢。”
林苏瓷做了一个合格的传话筒,把话传给宴柏深。
宴柏深从芥子里摸出来一颗丹药,递给白晴空。
白晴空问都不问,直接捏着林止惜的嘴给他强行塞了进去。
“呜呜呜!”林止惜眼睛都瞪大了,却无法摆脱白晴空的力气,被迫吞咽了那颗药,呛过之后,林止惜破口大骂,“你没脑子么!什么东西都不问清楚给我塞?!毒|药毒死我了呢!”
“无所谓啊,”白晴空认真道,“反正你现在在我手上,还不是任我宰割。”
林止惜扭曲着脸,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吭哧吭哧了几下,磨着后牙槽:“你等着!”
“柏深,你给的什么?”林苏瓷也还未来得及问,这会儿见白晴空果断解开了林止惜的绳子,悄悄问宴柏深。
宴柏深淡然道:“解酒丸。”
“啊?”林苏瓷嘴角一抽,看着林止惜爬起来活动着手腕,好像看见了一场就在不远后的互殴。
宴柏深很不屑:“他们还不值得我浪费一颗药。”
林苏瓷拍起了巴掌:“……赞同。”
管他呢,反正要林止惜发现这颗药没有效果,他们也分道扬镳了。
只要祸害不到他,无所谓喽。
“林公子。”
婉儿可能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有善心的一个人了,她很委婉道:“您家的修士,我们全杀了。”至于没有修为的下人,昨儿消除了记忆全部都送走了。
“……他们不是我家下人。”林止惜沉默了会儿,淡淡道,“都是看管我的狱卒罢了。”
“哎?”婉儿闻言大为不解。
那管事的,那些手下,那些人不是特别忠心耿耿的么,怎么林止惜称呼他们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