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1 / 2)
“我……”林苏瓷吃力地摆出一副沮丧的模样, 尽力不和小寻四目相对,“我要搬家, 东西太多了。”
林苏瓷忽地想到,如果让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小孩儿帮他, 是不是能够留下一点他身上的灵气或者鬼气?
“要来帮帮我么?”
林苏瓷主动提出。
他语气很友好,如果不看他落在地上的目光的话, 看起来和以往一样。
林苏瓷脑壳里呼呼地响。
他看见小寻的那一刻,想到了很多东西。
隔三差五的, 这个小寻就会来找他,但是在宴柏深问的时候, 这个人就像是被林苏瓷从记忆中剥去了一样,什么都不剩,完全不存在,自然无法告诉给宴柏深。
直到这一刻,林苏瓷浑身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终于从混乱的记忆汇总, 找到了小寻的存在。
而且就在前不久,林苏瓷与宴柏深,祈岚才讨论过, 有关林不归的事情。
那他是不是可以断定,这个小寻,和林不归有着什么关系?
毕竟没有什么孩子能浑身尸斑, 冒着鬼火, 还能行动如常。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寻对他的障眼法失效了?如今全部流露了出来?
林苏瓷不知道在小寻眼中,他正不正常,反正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维持住一个平常状态。
“小师叔不要偷懒,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哦。”
小寻笑眯眯拒绝了。
“我可以陪你走一段。”
林苏瓷不着痕迹吐出一口气,混含着抱怨似的:“……好吧。”
完了,他是不是发现不对了?为什么会拒绝?
无法留下他的痕迹,能不能确定他的身份?走着一段路他会不会害他?柏深什么时候回来?
林苏瓷脑袋里想了很多的东西,垮着肩叹了一口气。
还好,他平日里也就是这样,小寻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同,跟在林苏瓷脚步旁,细细说着一些闲暇话。
林苏瓷回答了几次之后,发现他和小寻对话都很正常,就像是和其他外门弟子一样,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林苏瓷也是心大,抚平了心跳,看不见小寻的长相时,也恢复了正常。
他手里头还抱着一些红浆果,一边絮絮叨叨和小寻说他想要睡觉,每天累得精神疲惫睡不好。
小寻也一如以往,淡然的安慰着林苏瓷,只是把林苏瓷送到距离洞府还有几十里的地方外,他停下了脚步。
“如果小师叔休息不好的话,可以偷偷来找我,我想办法让小师叔睡得好一些。”
林苏瓷问:“一直都是你来找我,我该怎么找你?”
小寻想了想,有些诧异:“如果小师叔要找我的话,直接来我们房间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还要问一句?”
林苏瓷故作惊讶:“不是你说,不要让别人看见么?难道我去你们住的地方找你不会被别人看见?”
小寻这才露出了一个笑:“没关系,小师叔直接来就好。”
“嗯嗯好,那我回头去找你啊。”
目送小寻像是任何小孩儿一样连蹦带跳的离开后,林苏瓷转身,强忍着想要拍拍心脏的动作。
“吓死了……”
潜意识里他已经没有把小寻当做四方门的外门弟子,问出那句话,被小寻反问的时候,他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行了,太吓人了。
林苏瓷走出很远,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作祟,他总觉着有一双眼盯着他,努力没有做出任何不符合他现在的动作,像是以往一样,走得漫不经心,时不时脚底下还要踢一下小石子玩。
几十里的路实在是太漫长,林苏瓷走了一截,立刻拿出了三思剑,脚踩着飞剑迅速抵达了洞府。
直到冲进洞府的那一霎,他才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趴在地上痛苦呻|吟:“啊啊啊吓死个猫了!!!”
还在洞府里收拾的宴柏深一出来就看见趴在门口的林苏瓷,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起林苏瓷。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林苏瓷被宴柏深抱起来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毛病,只是手上一堆红浆果散落一地。
“我遇上……小寻了。”
林苏瓷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说得清楚,抓着头发坐在地上,痛苦哀嚎了一声:“我果然已经被人洗去了记忆!我和小寻接触了好几个月了!”
“小寻?”宴柏深皱眉,反应了过来,“林不归的假身?”
林苏瓷痛苦地捂着脸,缓缓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表露过,但是我觉着……八|九不离十了。”
宴柏深扶着林苏瓷站起来,把地上的红浆果全部捡了起来。
林苏瓷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脸。
“怎么这么突然就发现了,莫不是他主动露馅?”
宴柏深很疑惑这一点,如果林不归想要瞒住,单看这几个月,林苏瓷一点痕迹都没有露出来就知道,他能够瞒天过海,让他们头疼的要死也找不到一个最佳应对方式。
可是这才刚刚商量出来一点头绪,林不归就露馅了,感觉,不太对。
林苏瓷苦着脸从袖子里慢吞吞摸了一根翎毛出来,攥在手心:“我估计,是这个。”
宴柏深定睛一看:“……灌灌翎毛?”
如果是这个的话,他懂了。
“是啊。”林苏瓷道,“前几个月,小灌灌不是给我送礼物来着么,他当时说抢了他舅舅的翎毛给我,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随手装了起来。今天整理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顺手塞袖子里了,一出门就撞见……小寻了。”
也是巧。
如果小灌灌没有给他这个礼物,如果林苏瓷没有搬家,又或者他没有把这些小妖崽送的礼物拿上,直到现在他可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苏瓷捏着灌灌翎毛,歇斯底里喊道:“这就是救了我一命的羽毛啊!救命之毛啊!!!”
冷静下来,林苏瓷嗫嗫道:“柏深,灌灌住在哪里的,你知道么?”
宴柏深冷静道:“你别想去拔毛,他们可能会把你的毛拔光。”
林苏瓷浑身一疼。
“我就是觉着,这个翎毛太救命了。”
林苏瓷摩挲着下巴:“再有几个月,就到了小家伙换毛的时候了吧,倒是我把他扣下来,就在我屋里换毛,有一根,我给他一个礼物来交换,怎么样?”
这种他们小崽子商量着来的事,无伤大雅,宴柏深自然没有否决。
“你们看着办。”
不过林苏瓷又焉了:“等等,我还不知道,他掉毛的时候我还能不能糊唔……疼!”
林苏瓷被宴柏深赏了一个爆栗,疼得他捂着额头。
“别瞎说。”宴柏深不赞同地看着他,“小心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