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绊倒了,稍微晚点吼(1 / 2)
嘶吼,怨恨,挣扎。
记忆带着眼泪,信任交付欺骗。
束缚外壳唯有复仇。
此乃无可名状之影。
莲花盛开。
在无人知晓之处。
正在撕扯堕落火焰的强大存在忽然停下。
一根漆黑之羽,一丝此世间不存在之本质,被剥离,被带走。
如渊之沉,无星之夜,视若无睹,名之为何。
影子睁开无数眼睛,五彩斑斓的虹膜在眼球上转动。
黑暗开始追猎。
是谁?是谁?谁又在偷窃?谁又打算欺骗?
猎爪收紧。
莲花坠落。
爪尖唯余一丝古老的余韵,散落成灰。
在遥远黑暗的第四十一个千年,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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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弥赞恩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内置的某种计时装置“告诉”他,1.52个标准泰拉秒前,他的眼睛记录过此地的画面。
视网膜上字体和语法都很奇特的字符串依然在层层叠叠地疯狂闪过。
但他“看得懂”。
很奇妙,也很……他不知是否该畏惧,因为有一股莫名的直觉告诉他,畏惧不该是他有的情绪。
陌生又熟悉的熔炉烟气争先恐后涌入他的鼻腔,在舌尖泛起一阵阵铁腥。
他甚至能尝出其中的每一种元素的微量组成……等等这是什么动物的味道?
不不,这里不应该有他的气味……
拉弥赞恩带着最后一点侥幸闭上眼睛。
画面展开,每个程序、每個代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
看得到一切但看不穿一切。
警告信息的蜂鸣、如挂着露水的蛛网般包裹暗色星球的光点、巨舰各处汲汲营营蜂群般细微而繁多的改变和讯息……
无数数据流持续朝他涌来,巨舰和她的舰长一起沉默地“呼吸”着。
他可以听到通讯范围内的*每一条*讯息。
思索着,外来者小心翼翼试着让自己沉浸入这巨大数据联合体一秒钟。
一秒钟应该没什么……?
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在真空漂浮,但这真空既是纯黑的,亦是五彩斑斓的,星光以扭曲的方式在时间与空间中穿梭旅行,脚下,一颗巨大的黯黑行星如活物心脏般缓缓搏动。
拉弥赞恩猛然睁开眼睛。
他激烈地喘息起来,大口呼吸空气,尽管他自然而然地知道其实自己的身体完全“不需要”如此呼吸。
在看到那颗星球的一瞬间,更多的通讯、信息和数据涌入他的视界和脑海,太多了,他的精神告诉他他此刻将感到崩溃和窒息,尽管他的另一部分告诉他他的身体机能运作正常。
犹如溺水的人般,拉弥赞恩在无尽的数据海洋中拼命向“上”浮去,他莫名知道,不可停留,盖因如眼眸般的星空深渊下有无数阴影正在等待。
这一次,浩瀚的数据流似乎终于体会到他的迫切,自动切断绝大部分数据流之后“体贴地”在他的视觉里挪出一块空白区域,呈现于他眼前的画面依然是那间巨大、空旷、有着古典时代风韵的工作室。
这是一间只有入口,没有窗户的穹顶大厅,镌刻文字的精金和其他材质锻造出它的墙面和地面。
墙上的静滞立场壁龛中放置着金银制作的精美浮雕残片、白色大理石的雕像——它们之中大部分的状态像是有人曾仔细地从废墟中挖掘出碎块,随后十分精心地将其一点点黏合,尽可能地让旧貌重现。
一面墙上用古老繁复的马赛克拼贴壁画作为装饰,描绘出人群簇拥着头后有金色圆盘的人;静滞立场中挂着一幅幅褪色的画作,可以看到母亲与孩子、抱着不知名动物的女子和有雄狮陪伴的男人。
诸般或壮丽或恢弘的建筑计划图纸、量角器、T型尺等测量工具和层层叠叠的卷轴看似杂乱却有序地被堆积在厚重的工作台一侧,雕塑家、工程师、博物学者的工具和将军、战士、政治家的用品被同时罗列。
如果说这些令人惊叹的工作台上还有什么更令人多看一眼的东西,那就是上百个由各种普通或者名贵材质制作的装饰品和模型。
包括打开后有数层场景的迷你珠宝蛋、用灭绝贝类和木料制作的古老拨弦乐器、人类、机械和异形外貌的可动玩偶、极端精致以至于可以用倍镜观看细节的自动机械兵种模型。
不过如今这些精美的物件上都显示出一种被冷落许久的感觉,工作台桌面上的最新作品全是为战争而服务的产物。
熏得焦黑的铁砧上还有尚未完成的剑刃,未灭的炉火闪着明亮的金红色光芒。
而他——此刻正坐在工作间中央的座椅上,一把看起来十分沉重的长柄战锤靠在手边,其长与凡人等身,闪电状的脉络遍布锤身,上面装饰的黄金与琥珀闪闪发光,使得这把凶器在制作者华贵的审美趣味中显得更为无情。
躯干和四肢传来的压力提示它们都被厚重的特制终结者动力甲层层包裹着,他没戴头盔,但视网膜上每一微秒都以让凡人看了会晕厥的速度闪过海量的数据洪流。
拉弥赞恩眨着眼,努力忽略诸多信息中有关于任何“伪帝、计划、战帅、阿巴顿、远征、钢铁勇士”等等他此刻完全不想看到的提示。
不,为什么还是这里?我该醒了!
他抿住嘴唇,绷紧面孔,内心尖叫并暗暗使劲握拳,希望这个已经做了足够长时间的该死的噩梦能立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