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生殿（1 / 2）

长生殿位于白玉广场左侧，右边是外事殿，分属戒律院。

从广场拾级而上，大殿门前两位身穿浅蓝得罗长襟的值守弟子分列两侧，中间一位与清净殿主同样青色道袍模样的青年男子垂手而立，目光淡然。

吴清三人上前一步与之见礼，略作寒暄，便道：

“冯师兄，我等奉戒律院院主之命，带宗门新晋外门弟子来长生殿立誓，奉长生牌位，还望师兄主持事下！”

冯延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扫过殿下人群一眼，便转身开口道：“无妨，都进来吧。”

“多谢师兄！”吴清三人连忙又是一礼。

跨过漆红的门槛，殿内没点烛火，却有蒙蒙清光挥散，商行文四下转了转脑袋，闻到一股沁人的檀香味。

长生殿内同样由汉白玉石板铺就，左右各三根粗大金柱直顶房梁，金柱后是由低到高的一排排恍若青玉的长生牌匾，殿内清光便是由那牌位上刻画的字符散出，神秘朦胧。

大殿深处则有一方三足两耳的巨大香炉矗立当中，三根儿臂粗细的土黄色香柱顶端飘出缕缕青烟，下面则是厚厚的香灰残余。

香炉后的墙上悬挂有一副仙风道骨的老者画卷，长髯轻垂，袖袍飘飞，周边是一个个如那扭曲蝌蚪一般的文字，看着让人眼晕。

商行文很勉强地从画卷角落上辨识出三个绵密的字符：道虚子！

看上去像是画上之人的道号，当然也不排除是其真名，或者落款。

冯延在香炉之前站定，单手虚抬，一把十几柱香悄然浮现，他与吴清三人略一颔首，随即看向众人道：

“此为誓香，亦称恭敬香，有明心见性，安神静气之效，每人一柱，以此种誓道心，不可叛逃宗门，不可违逆师长，不可迫害同门”

“入我宗门，生不移志，死不改心，望尔等好生思量，如若有悔，现在便可离去了！”言罢，冯延目光沉凝，不再说话，只是与吴清三人一同看着商行文等人，安静等待。

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长生殿内一片宁静，除了略有杂乱的呼吸声，整个大殿，针落可闻。

见无人说话，冯延点点头，道：“既如此，尔等便就此立誓吧！”

说着冯延拿着香的手往前轻轻一抛，十几柱誓香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各自飞到十几个新晋弟子面前。

商行文虽说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但心中还是不免对这种玄奇手段感到惊诧，他瞥过一眼身旁的柳文才，见他已经将誓香安然拿住，双手平举与胸前。

他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有样学样摆好了架势，却见那位内门师兄忽然朝着他们一挥袖袍，带起的清风穿过人群，商行文等人手上的誓香骤然明亮！

“请祖师见证！”冯延与吴清三人抬手对着墙上画像恭敬一礼，随即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