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京城规矩(2 / 2)
我点点头,刚才换衣服时,言秋早就准备好吃食,“刚用过,许将军来这里是?”
这话一出,我就想给自己两巴掌,这是许将军的家,他在这里还需要跟我说吗?
“离京时,云淡不过垂发,如今已是幼学,这些年却有缺失关怀,幸好得桑娘照顾家中,让我在外得以安心些。”许将军又将目光移向我,“如今你以是象舞之年,若想在长期在军营,那你必须有一定的本事,我知陆占教你这些年,你的天赋确实了得,但你须知,京城之中,多的是卧虎藏龙之人。”
许将军离开后,我却也知道他的道理,若不能像师傅与许将军这般有丰功伟绩,那日后我又当如何呢?
“林冕哥哥可是在想父亲的话?”许云淡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打断我的思考。
我望着他,他接着道,“若林冕哥哥想取的功名,便参加两年后的武考吧!”
武考?我有些不解,考取功名不都是读书人的事情吗?
许云淡看出我的不解,跟我解释着,“这有读书人考取功名成了文状元,自然也有习武之人得魁首成武状元,至于考什么,我确实不太清楚。”
原来还有武状元,到了许云淡的话,我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高兴的摸了摸他的头,“多谢解答,至于考什么,我去问问师傅便知,先走了。”
昨日师傅高兴,喝了不少酒,便在府中住下,等我到的时候,师傅还没醒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师傅从床榻上拉起来。
“你小子倒是长能耐了,竟然敢这般叫唤师傅?”师傅很是不满,我知如今战乱平息,所以师傅才会放松些。
“徒儿不敢,只是今日有一事想请教师傅。”我毕恭毕敬说到。
师傅眯着的眼睁开一只,上下将我打量一番,轻笑出声,“果真是人靠衣装啊,到有点京中公子模样了。”
“师傅,我来不是让你看我衣着打扮的。”我有些急了,“我想问师傅,如何考得武状元。”
听到武状元三个字,师傅瞬间就清醒,站在床榻上,从上到下将我看了一遍,又捏了捏我的脸,“没发烧啊。”
“徒儿认真的。”我拿开师傅的手,十分严肃的对着师傅说。
见我态度这般,师傅叹息一口,娓娓道来,“虽然武考不似文考那般规矩多,先县试、府试、院试、再乡试、会试、最后殿试,有圣上选出状元、榜眼、探花。”师傅瞥了我一眼道,“可也是难考的,文方面得懂谋略才德、排兵布阵;武方面得过骑射,骑射又分长垛、骑射、步射、马枪。”
未成想到,武考还有这么多要求,虽然不用读书人那般,一点一点的考起来,可平日里也是需要积累的,看来我得多练练。
师傅见我这般高兴,狠狠的敲在我头上,我捂头痛呻吟,师傅立马泼来冷水说,“你可知要参加武考,怎样超能入选吗?”
我不明白,摇摇头,示意师傅继续说下去。
“才貌需六尺以上,言语则神采,这点凭考官定夺,最后一点是翘关。”师傅将手放在我左肩上,我亦知他的意思。
我伤了左肩,使力过大,上臂便会抽搐,翘关是有一定重量设定的。
见我失了神色,师傅笑了笑,安慰起我来,“你也不必这么灰心,科考每三年都会有变动,说不定下一次你参加武考不考翘关了,你若真想考,我们便想想办法。”
我知师傅获得今日一身荣耀,全是当年跟随许将军出生入死换来的,而我若想如此,便得与师傅一般,可如今战事平定,那我能走的路,便只有这一条了。
天寒而时日渐短,春节前夕,京城内又添了几分积寒,宫中的周内侍又到府上,传达圣上旨意,封了许将军为护国大将军,还赏赐许多东西下来,将军府里的人都很高兴,就连这次跟着打仗的将士们,都得了不少赏赐,临走时,夫人还偷偷塞了些东西给周内侍,说了些什么,周内侍便高高兴兴的带人走了。
后来我才得知,周内侍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许多人都想巴结与他,我一直认为像夫人这般清雅的,断然不会做这般事情。
在京城后的几年,我便懂了今日夫人的意思。
许将军得知我想法,除了师傅教我,许将军也会教我,我好奇他的衿虎,他便允我拿来练手,那重量确实很沉重,出了糗,许将军笑着说我,“毕竟有伤,这般也是正常的,若哪天伤好了,定能举起比衿虎还重的。”
我知许将军是安慰我,也知自己不能继续放任自己的伤。
比起我,许将军的两个孩子倒也是不同的,许风轻喜武,可夫人不许她这般,常说要有闺中女子、大家小姐的风范,听闻当年夫人未出阁时,也是京中有名的贵女。
“你这般,以后如何嫁人?”夫人总是气急了拿这句话说。
“我是将门之女,得有将门风范,这大家风范,以后便交给云淡吧。”许风轻指了指一旁温读的许云淡,而后又继续回答夫人刚才的问题,“若以后真嫁不出去,那便不嫁,我娶进门就是了。”许风轻笑得坦荡,后来倒真的是‘娶’的。
许云淡是个身子不好的人,虽不是药罐子,和他姐姐许风轻比起来算是体弱的,看着许云淡,总让我想起阿弟,对于许云淡,我总是多了几分偏爱的。
每每出门,我也总爱带些稀奇玩意给许云淡,这倒是惹得许风轻不快了。
“阿冕,你这般照怀云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养媳妇呢。”许风轻拿着我准备给许云淡的糖人,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
相处下来的这些日子,我知许风轻性子,知她在拿我说笑,可今日这句话,到也让我羞红了脸,预将她手里的东西夺来,却扑了空。
见我如此,许风轻笑的更加肆意,“看来真是急了,平日里身手了得,今日却连我一个小小的闪躲都能失手。”
“阿姐说笑了,还是风轻姐姐灵巧,我人笨手拙,怎么能跟阿姐相比。”说罢,趁许风轻不注意,加快脚步,夺了她手里的糖人,“多谢阿姐相让。”
说完就拿着糖人离去。
背后,许风轻还很气恼,对着一旁侍女道,“由春,我们走,谁稀罕他一个破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