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情不知所起(1 / 2)
自我入院后第三天,泉哥、少天、晨言、朱元龙、二狗、牛一博等一众兄弟都聚在了医院里,老妈自己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倒先安慰起了一旁的姚汐月。
徐梦辰也给自己弄了个床位,紧挨着姚汐月,她从小跟姥姥着长大,对母爱和父爱很是陌生,见姚汐月能趴在老妈怀里哭,她很羡慕又很不理解。
她想趴在吕银泉怀里哭一场,可是那个男孩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他的怀抱只属于那个已经逝去的人。
“都怪我,”徐梦辰抱着膝盖自言自语道,对面墙上的电视机插头耷拉在地上,她嫌电视播报的声音太大,就给它拔了,“我对不起你,汐月。”
门口站着她的经纪人,经纪人也说姚汐月底子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她甚至觉得姚汐月比她自己强太多了,她没有谈过恋爱,不像姚汐月,对感情有最真实的感受,她只能在表演中感受异性演绎给她的喜欢、爱以及关心,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够真实。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很可怜,高中时期的喜欢成了个众所周知的笑话,还没来得及体验大学恋爱的甜蜜,她就步入了虚伪肮脏毫无真情可言的娱乐圈,唯一爱她的姥姥也在昨年就去世了。
她生若浮萍,现若野草,无依无靠,只能向风最高的地方飘,徐梦辰从来不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命。
“下架视频,撤销控诉,这张支票你随便填,否则的话,封杀雪藏潜规则,总有一个你会喜欢的。”
元家人威胁她,想要收买她,她偏偏不吃这套,她想,要是那些人能说动吕银泉来劝她,没准她还会心动。
洛城,吕明阳刚把最后一批货物和设备转移到城南的仓库,就收到了我重伤入院的消息,在权衡再三之后,他给吕阳明打了个电话。
“元家的人前些天来过一次了,”他拿起桌上的几张纸看了看,“李家现在是不是不行了?”
“嗯……飞腾投资的资金今年突然断了,李家当时面对这些事情时就已经捉襟见肘了。”
吕阳明现在还记得李宸梦当时的样子,酩酊大醉,丝毫没有平时飒爽冷艳的样子,听说她还把班里的一个男生给叫出去陪她喝酒了。
“那我们……”
“按计划做就行了,李家会挺过来的。”吕阳明把文雅送回了宿舍,自己又跑到了医院。
“嗯,行。”吕明阳对自家哥哥的决策一向很信任。
“这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按着原计划做就行,我们的对手在洛城,不在华京。”
“好……”吕明阳挂掉电话,再没看一眼桌上的转让合同。
两个月后,华京第一人民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尽管元家用尽了办法也没能保住元景诚。
“才判了三年?”
牛一博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纸判决书,泉哥走到楼梯间默默抽起了烟,少天站在他对面,踩着他抽过的烟头在脚底下摩擦着。
“淮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我们还只是学生,屁都不是的大学生。”泉哥看到门口来人,就急忙掐了烟。
“我们该回学校了,”朱元龙垂着头,身后跟着牛一博和老杨,“请了三天假,今天已经第四天了。”
“回去也好,他跟个大爷似的在里面躺着睡觉,我们在外面守着他也不会醒。”少天摆摆手,打开窗户靠在窗沿上笑了笑,接着说道:
“他要醒了必须得请兄弟们一人来个大保健!”
……
国外……
李宸梦坐在铺着鹅绒的冰痕石板上,手里的女士香烟已经燃了一半,她看了国内的报道,像这种有关大家族知名人物的报道国外很容易就能查到。
“李子阳,你挑的好女婿啊!”
李家在国内早已无人可用,她只能报以同情,李清梦这边,她还要继续隐瞒着,至于那个跟屁虫陈央,她从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除去家族的支持,他们这一众公子哥什么也不是。正因为如此,她对我的遭遇很是无奈。
“你留意一下元景皓,据我所知,元景诚的这件事情背后就有他的影子,元景诚出事之后,元家的物流仓储都归他了。”
李宸梦掐了烟头,不耐烦地看着对面的父亲点了点头,对于李子阳,她没有多少好感,这不仅那来源于他年轻气盛时的错误所导致的他们一家流离失散。
她们的母亲哪怕去世了也不能回到李家,这才是她不喜欢甚至是恨李子阳的原因。
“小梦有没有察觉到?”李子阳翻看着秘书刚送来的有关洛城娱乐业的文件,抬眼问道。
“李总,工作的时候就好好工作,你要真担心,就自己去问问看看。”李宸梦裹上羽绒服,换好鞋子后,敲了敲李清梦的房门。
“你带她去哪?”李子阳合上文件,摘了眼镜,虽然李清梦恢复的不错,但他想让她再静养一阵。
“死丫头,又偷听我说话呢?”
李宸梦推开门,发现李清梦已经穿好了衣服,此刻正坐在床上,手里还攥着被角,显然是没来得及盖上。
“姐……”李清梦不知道在哪儿找出了手机,她已经跟姚汐月打过了电话,姚汐月不懂得控制情绪,所以李清梦两三句话就把国内发生的事给套了个一清二楚。
她此刻绝望地看着李宸梦,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姐姐当年的心情,也明白了当时何雨田的心情。
李宸梦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安慰的话都组织在了一起,到嘴边时却乱糟糟吐不出来了,无奈哽了许久,吐了个嗯字。
李子阳靠在椅子上,这远离人烟的别墅外大都是雪,舌头上干涩的感觉迫使他起来自己倒了杯水,水蒸气浮在眼前,他叹了口气,看着李宸梦裹上李清梦走了出去。
“爸……我们去滑雪了,不久就回来。”
李清梦对李子阳没有恨意,只是近十年未见的陌生感是凭空消失不了的,她也理解李宸梦对李子阳的恨,有时候她也想恨,可是没有这个男人犯的错,她根本没机会认识梁辰淮,她的人生会很枯燥。
“姐,爸爸他……其实也很不容易的。”
李清梦颤颤巍巍地站在滑雪板上,看着眼前正为自己整理衣装的李宸梦,不禁心疼了起来。
“我知道,”李宸梦起身拍了拍她肩上的雪,又帮她戴上眼镜,看着围的像包子一样的李清梦,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但是我很难原谅他,小梦,你也知道,从未名一夏回来后,我就没想过再叫他爸了。”
她没再听李清梦说的什么,轻轻一用力,推着扶着她滑了下去,雪不急不缓,下落的速度刚刚好,这是快要停了的预兆。两个人一直滑到了很远的地方,李清梦不会拐弯,不会减速,甚至害怕的时候连尖叫都很困难。
而李宸梦只是扶着她,迎着冷冽的却又舒适的风,一遍遍地告诉她:
“人必须学会把孤独和自由捆在一起,这样在路上才不会害怕。”
终于在靠近终点的地方,李清梦啪叽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李宸梦顺势也躺在了她身旁,把雪花扑腾的满眼纷飞。李清梦扭过头,在稍有了血色的脸上,笑意浓浓,雪停了。她扯了扯红围巾,偷偷抓把雪塞进了嘴里。
李宸梦摸着她的头,满眼都是宠溺:
“开心嘛?”
“开心。”李清梦鼓着腮帮子,在雪地里晃着脑袋,给头发上沾的满是雪渣子。
李宸梦坐起身,看了眼四周,视线里只有几间低矮的木屋,旁处是寥寥几棵的松树,几间木屋亮着灯,从山脚一直排到半山腰她们家。
天气转好,阴云褪下,刚抹过的天空果然干净,在东南角,有几颗星星已经亮了起来。
“这是很久之前就该飘落的雪,躲在云里面迟迟不敢下来。”
李清梦坐在雪地上,捧着红彤彤的脸颊,被李宸梦拽着往上走。挪威的雪屋里大都有雪地摩托或者雪橇,几只雪橇犬往往在雪橇晃动的第一声还没发出来前就已经待命了。
李宸梦敲开了一对老夫妇的门,崔斯特以为门外的是前两天就已经来过的动物管理局的人,因为前几天他的一只雪橇犬跑丢了,他的妻子为此抱怨了许久。
但门一打开,他看到这两个穿着滑雪服的漂亮中国女孩时,那只该死的乱跑的雪橇犬的模样顿时就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他当然不认为这两个女孩是来归还他的凯撒的。
于是崔斯特叫来了老伴,让两个女孩走了进来,他注意到后面那个女孩有些病恹恹的样子。
“你们是迷路了吗?”老人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问道,因为这里到处都是雪茫茫的,时常有游客迷路。妻子端过来了两杯热过的牛奶,李宸梦进来前就看到了门前挂着的精致小木牌,上面写着:
这栋房子属于崔斯特先生和他最爱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