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变生(1 / 2)
李小幺拧着眉头,凝神思量了片刻,看着智静和尚,舒了口气,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先生没看到天命,不愿意有所归,是不是这样?”
智静惊讶的挑着眉梢,连连点着头:“这丫头果然聪慧过人,你说的不错,我和林先生,就只好逃之夭夭了。”林先生重重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从怀里取了块玲珑剔透、雕着字的白玉葫芦出来,托下掌心里看了看,递到了李小幺面前:“丫头,拿着这个,往后若真有什么难处,小事去我府上,找大管家林孝就成,若是林孝也帮不了你,你就拿着这个玉葫芦,去右丞相府,找林丞相,他是我叔父,见了这个葫芦,他必能帮你一帮,你的事在他那里,没有大事。”
李小幺惊讶的看着林先生手心里托着的白玉葫芦,转头看向智静,智静笑着示意着:“拿着吧,这样我和林先生也能放心些。”
李小幺点了点头,伸手取了玉葫芦,直起身子谢道:“多谢先生。”说着,抖开系着玉葫芦的红绳,套过脖子,小心的将玉葫芦拎进衣服里,贴肉放好,李小幺也不敢多耽误两人,告了辞,跳下车,走了几步,回去了长丰楼。
也不知道是因为听了智静的话,还是这太平府真的开始不太平起来,李小幺只觉得街上的衙役、官兵比以前多,保长跑得比以前勤,连长丰楼里的生意都清淡了不少,李小幺每天跟着魏水生回到院子后,没敢也没心思再缠着大哥出去,她心里无法再象前些日子那样安宁喜乐。
李宗梁和魏水生听了李小幺关于柳娘子和黄远山的担忧,虽说不相信黄远山能使出什么坏来,可柳娘子只要看到李宗梁,就盯着他哀哀怨怨不转眼的看,李宗梁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也早想着换个地方住着了。
之后,晚上吃了饭,李小幺和李二槐在家,李宗梁就和魏水生就天天悄悄出去看房子,想赶着月底前搬出去,这样也不用一个月里头两处交房钱。
连找了十来天,两个人看中了和这儿隔了七八条街的一个院子,极小的一间院子,一对老夫妻的房子,老夫妻自己住了正屋,要把三间东厢租出去挣些钱贴补家用,那里离大杂院足够远,李宗梁和魏水生极是满意,隔天又带着李小幺和李二槐过去看了,付了定钱,准备月底搬过去。
几个人嘀咕着商量了,搬家这事,一定要瞒过柳娘子,可沈婆子那里,总要交待一声,李宗梁买了一块料子,带着李小幺过去和沈婆子说了搬家的事,沈婆子满心的难过和不舍,可柳娘子的事,她也看在眼里,倒不好多留李家兄妹几个,只纠结着想跟着搬过去,可她在这大杂院里住了七八年了,做活也做出了小名气,每天坐在家里接活就行,要是搬了,这活可就都没了。
沈婆子到底没敢跟着搬过去,只拉着李小幺一遍遍交待着:时常过来看看她,衣服鞋子的,不要找别人,只管来找她就是。
离月底还有七八天,一天正午,太平府最热闹的时候,十几个北平国的护卫护着几个吴国内侍,身上又是血又是土,风尘仆仆的冲进了太平府城门,几个内侍一进了城就号啕大哭起来,北平国的护卫大声驱散着人群,护着内侍沿着繁华的御街,一路哭进了宫里。
太阳还没落山,福宁公主和驸马苏子诚的队伍在吴国边境被梁国截杀,苏子诚伤重晕迷,福宁公主落到了梁国人手里的信儿,就风一般传遍了太平府,传言极是详细,说是梁国人是早就埋伏下的,苏子诚拼死护着福宁公主,可惜寡不敌众,重伤晕死过去,福宁公主就被梁国人掳了去,如今苏子诚还在晕迷不醒、生死未卜中。
李小幺窝在长丰楼柜台后的角落里,留神听着大堂里各式各样的激愤慷慨的议论声,这些太平日久的富人穷人们,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立时发兵梁国,夺回他们的公主,为他们温润如玉的驸马报仇。
可这些信儿,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正午时候,她亲眼看着那些护卫和内侍奔过,这不过一两个时辰,这事就传遍了太平府?这样的事儿,怎么会传出来?
李小幺想着智静的话,这苏驸马,先是遇刺,这又被人抢了媳妇,看这样子,他是倒霉到家了,他倒了霉,吴国谁能得益?那刺客,逃进了太平府,刺客不应该往山高水阔的地方逃么,怎么要逃进太平府来?也不知道现在抓住了那刺客没有??????
李小幺直听了大半个时辰的闲话,才悄悄离开长丰楼,心事重重的去找魏水生喝茶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