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剑，继续出剑！（1 / 2）
天上的星君们还站着岗，周私便带着茅正思一起东行了。
牛贺州秋天的凌晨还是挺冷的，客栈的位置比较偏远，离清由城的城内还是有着不短的距离，茅正思哈着气，流着两串鼻涕，“咱怎么走这么早，不用修行吗。”
周私笑着说：“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
“啥？”
“就是说，别认为就咱们起的早，还有比我们起的早的多的人。”
果然，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人，有以原形耕地的牛妖，有推着木车的小贩，还有一个商队……
两人走到城里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人，许多饭馆也早已送走了几批客人。
“可有什么感想？”周私向茅正思问道。
清由城不过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但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其实是九州大多城池的一个缩影，无论大城小城，都是有熙熙攘攘的民众，有着条条街道，常驻此地的小贩，远道而来的商人，巡城的卫兵，城中主要的民众都是那些不过侥幸化形的一二境小妖，他们并不居住在城中，但他们要在城中工作以服务那些，境界高些的大妖和那些富家子弟。
“人真不少！周先生，为什么这里还能有普通人在此工作生活，而我们却要被关在人圈里呢。”茅正思问出了他好奇已久的问题，他一路走来，丝毫修为没有的凡人不在少数，为什么这些人能在外界生活，虽然是最底层的生活，但终究不像在人圈中那样，每日的生活都千篇一律，除了吃饭耕作就是祈祷，人们对生活都感觉到麻木，好像生存只是本能，大概这就是大家都选择把茅正思送出去的原因吧。比生活艰苦更可怕的是生活艰苦却已经习以为常，认为自己的生活就该这样，还要可怕的是当你这样认为了几十年，生活了几十年后，有个人给你一个改变生活的希望，然后打碎它。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这一直是我们所奇怪的地方，各个中大型的妖国都会建有人圈，并且极为重视，打探人圈的位置就是要发动国战的大事。但几乎所有的人圈都不是用来养殖食用人类，也不会派强者守护，似乎要给人一种满不在乎的感觉，太矛盾了。”
“可人族不是很强了吗，为什么不能解救出那些人呢。”
“或许人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吧，人族对九州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大族，因为在万族眼里，商家是商家，人族是人族，商祖固强，也不能带领人族崛起，甚至不敢明面上与星火城联系，人族要想崛起，需要的是一个大势。”
茅正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其实，如今的九州已经很不错了，千百年前，人族还在夹缝中生存，不仅是人族，那时除了几个大族，九州都是乱的，各族都不能说有一个真正的国家，即便是那些成立数千年的古国，在那个时代甚至可能有两个国君，人族这样的小族更是流浪九州，随遇而安，强族欺凌弱族，强者屠杀弱者，那个时代近乎是传说中的三个人族的黑暗纪元一般，前三个黑暗纪元，最终人族都是有一人以天下无敌之姿，打破天地界限，超出元婴境，飞升成神，强行为人族续命，但那个时代没有，那个时代被我们记载为第四个黑暗纪元，也被认为是最后一个黑暗纪元。因为那个时代末，有李伯阳，有我，有墨翟，有子丘，还有其他诸家始祖，那是人族的生死关，但我们渡过了，我们还创建了星火城，建立了诸子百家，我们将整个人族的最高力量聚集在一起，虽然没有人飞升，但我们从此有了记载，有了传承，当数千年后，天下再次大乱的时后，我人族也已经有了底蕴，可以于乱世之中安然自若，不动如山。”他还记得那一天，李伯阳站在那片废墟上说：我们没有自己的城池，那就建一个，就叫星火，既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是逢临黑暗的第一道光，是传承，也是希望。还有那一天，李伯阳如天神下凡一般，对他们说：今天星火城是要建成的，放心，有我。然后屹立于那尚未建成的城邦之上，面向袭来的众妖说：诸位，下面便是我人族的根基，还请诸位退去，我不是请求，而是宣告，向前一步，断汝双臂，向前两步，诛汝全族，诸位大可一试。星火城旁无大族，但他面对千万敌军，未退一步的身影，就像一个屏障，罩住了整个星火城。当死去的妖族累积成了城墙的时候，九州才意识到，人族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了。
茅正思听的心神激荡，似乎也想为这人族底蕴，添上一笔。若是阿茅不死，怕是不久就能做到的吧。
“周先生是哪家人。”
“我是私家的祖师，茅正思是我私家二祖，哈哈哈，当年那群和尚道士读书人都想跟我抢，墨翟还说正思最有江湖气，该去墨家，结果呢，都没抢过，哈哈哈哈，我私家人虽不多，但我私家人的命，便也如同我的命。我私家以独有为道，即使舍一豪而利天下，我若不愿，便不为也。将自己的看作自己的，是为小私，将一族都看作自己的，是为大私，私之至也，乃是大公无私。但又随心所欲，不负重担。”
“明白了。”
“呵呵，知易行难，私心难修，一不小心，便是自私自利之私了。我把你当朋友，我的就是你的对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吧。”
周私又笑咪咪道：“那我是不是你朋友。”
“是……吧”
“那你的就是我的没错吧。”
“好像是这个理。”
周私突然弯腰，捡起两枚银元，“那昨天我欠你的钱也是不用还了的吧。”
茅正思哑然失笑：“周先生开心就好。”
“陪你东行的这段时间里，我会给你讲解诸家的学问，但不要太过在意，觉得好的，记着，觉得不好的，也记着，然后好好的琢磨琢磨，到底哪里不好了。”
茅正思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明白周私是真的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了。后面几天倒是过得很安逸，白天赶路，路上周私讲些百家学问和修行上的事，晚上静静打坐，也不修练，只是修心，又教他识些商州，人间州的文字，日后前往星火城，商州是绕不过去的，好在茅正思在语言上天赋极佳，便是周私也觉得平生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