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任务（1 / 2）

逼仄阴冷的牢房里，剑心静坐在铺着秸秆的地板上，童真的大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困惑。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就仅仅是因为我冒犯了司长，我就被关进了牢房里？好在对方并没有搜走自己的行李。剑心摸出布包里的神文卷轴继续学习临摹，好在自己在客栈里面存了足够多的钱，短时间里不用担心逐雀的温饱。地牢里虽然环境阴冷潮湿，但胜在不愁温饱还足够安静。自己已经在毛利派系的人面前露过脸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捞自己出去。趁着这个时间，剑心决定啃透神文，结下灵契。

“契”，按照剑心的理解就是买卖交易的文书，是彼此间约定的具现化。那么这些含义是如何通过神文繁复的笔画体现的能？剑心一边用手指描画着神文，一边琢磨着笔画的含义，思索间，外物的风吹草动渐渐远去，剑心全心全意地沉入到神文之中，沉入到了无来无去之地。内心世界里，随着剑心的描摹，原本巴掌大小的神文开始想着四周蔓延，但无论笔画蔓延的多么远，所有的神文都被容纳在了剑心的视野里，剑心无法形容这种感受，明明只看见了一个字，却像是看见了一整场戏剧。剑心看见了约定、看见了契约，但又不只看见了这些，他还看见手持刀斧劈凿石墙的石匠，看见了和守护灵融为一体的武士，最后他看见了枯坐监牢，苦思冥想的自己，看了自己手中那个还差最后一笔的“契”字。

我需要一个契机。剑心福灵心至的想到。我自己就是那个契机。

剑心的思绪化作一根毛笔，精气流光蓄满笔腹，自上而下，一笔书成。而后剑心左右手分别牵引来自己的和镰鼬们的灵性力量，二者汇于笔尖从头至尾再次临摹。少顷收笔，温热的神火暖流流入三只镰鼬体内，分灵完成。剑心睁开眼睛，心念一动，三只镰鼬自他的体内飞出，摆脱了灵力衰竭的小家伙们绕着剑心飞舞。过了一会，它们安静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在此飞入剑心的体内，和以往不同，随着镰鼬们重回躯体，一些细碎的仿佛像是皮影戏般的水墨片段在剑心眼前展开。

“世界很大，也很危险，但是不要紧，我们有母亲。”

“母亲又大又温柔，青色的毛发和眼睛很美丽，她会照顾着我们直到我们长大。”

“本该是这样的……”

“母亲受伤了，我们很担心，但是她说没关系的，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康复。”

“后来黑熊来了，它吃掉了母亲杀死了我们。”

“但我们没有死去，我们变成了灵体，每日里诅咒着黑熊，每日里被怨恨煎灼，我们就快要变得不像自己。”

“剑心来了，剑心杀死了黑熊，我们可以解脱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但我们没有消失，我们变成了守护灵，我们会永远地守护着你。”

“谢谢！谢谢！谢谢！”

细碎的思绪褪去，影影绰绰的视野再次回到剑心的眼前，剑心召出镰鼬们，看着亲昵地贴在剑心手臂上的小家伙们，剑心微微一笑：“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这些年多亏有你们了。”

这边剑心和镰鼬们互道感谢的时候，牢房的门口传来了女司长的声音，“小家伙，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穿着常服的少女在两名侍卫的护卫下来到了监牢门口。

“没什么，你不也说是自言自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