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蝴蝶（2 / 2）

“担心死我了。”下赖走到剑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埋怨道。

“抱歉，我也不清楚发什么什么情况，醒来就来到这里了，还和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男人打了一场。”

下赖伸头瞧了瞧坑洞里的裂隙，说道：“有鬼的味道，详细说说。”

剑心点头，将刚才的情况和盘托出。

“梦境，饿鬼。”下赖听完剑心的话，露出思索的神情。“今天你遇到的情况，应该是一种梦境与现实置换的鬼怪能力，通过将编织好的梦境环境与现实交换，来创作出有利于自己的战斗环境。期初你应该是在梦中，然后对方发动了术式，将梦境与现实置换，所以你才会突然地从我旁边移动到这里。”剑心回想着之前战斗时风的奇怪变化，点了点头。“至于你和那个饿鬼的事，我好像在书里见过，我回去查一下再和你说。”

说着，下赖吹起口哨，唤来了坐骑，“走吧，受了这糟心事，想来你也没什么睡意了吧。”

“诶，就这么走了？这个洞和裂隙不用管了吗？”

“这是梦境术式造成的情况，等术式结束，一切就会恢复原状，至于这个裂隙就更不用担心了。这是一个单向裂隙，只能进，不能出，失去原主人的力量供应，很快就会关闭。而且这么大的坑，应该不会有倒霉蛋能掉进去吧。走吧！”下赖拉动缰绳，向着京都府的方向赶去。

既然下赖都如此说了，剑心也不再继续担心，他唤来逐雀，追着下赖离开。

“呵呵，再没有什么明智光秀了，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又老又没用的老和尚，对付这么个半吊子的海坊主，都要借着小孩子们的手。”天海转过身来，瞧着面前蒙着面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任谁都很难将眼前行将就木的老僧与六年发动本能寺之变的明智光秀联系起来。诚如天海所说，这是一个又老又没用的老和尚。本能寺的背叛，崩碎了明智光秀的武士道，曾经叱咤风云的武将，如今却连运转残心都会被体内如野马般暴虐的精气伤害。

“天海大师，不知你来此究竟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不过是尽力收拾下自己留下的烂摊子罢了。”天海注视着大贯昌幸的无头尸体，缓缓开口。所谓的烂摊子不外乎是和灵石相关的事情。

十多天前，男人收到上级的命令，让他前去京都府，处理掉正在上京的明智光秀。这个天下已经够乱了，可以的话，没人想看到新的变数。

但等到男人见到明智光秀，也就是天海大师时，却一时下不了杀手。这个从六年前战场是回来的幽魂，已经放下来所有的功利心，残存的躯体，也仅仅只为了一个目标活动，那就是，阻止灵石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再没有什么明智光秀了’！”男人说着后退进了身后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滋贺镇外的路口，少女和男人汇合，向着据点赶去。

据点深处，男人去见了给自己布置下任务的上司。那是一个和他足有九分相像的苍老男人。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老男人翻阅着桌上的简牍，头也不抬的问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再没有什么明智光秀了。”

老男人听着男人的话，抬起头来直直地注视着男人。良久之后，男人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男人尽力地想让自己的目光更加坚定，但老男人还是从他身上的细微动作里得到了答案。

明智光秀还活着。

他手指轻点着桌面，心里颇为复杂。男人是他的独生子，迟早要接手自己的职位和名号。但是作为一个忍者集团的首领，男人身上一直有着不合适的善良。善良是一种美德，但是对他们而言，那太过奢侈。犹豫了良久，老男人终究没有做出额外的决定。

肮脏的事只经由我们这群老不死的手就好了，太平盛世里更需要的还是他们那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