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葬礼(1 / 2)
这一百多公里的路,胡子硬是用了一个小时赶到了,只是这一路的路况并不怎么好,大部分都是非常颠簸的土路。
等来到宝山公墓的山脚下,我下车时整个身体都有散架子的趋势了。
我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四下看了看,胡子比我懒一些,他没急着出来,坐在车里吸了根烟,想缓一缓。
二郎说葬礼在这里举行,而这葬礼再小,肯定也会来一些人,山脚下肯定应该停着几辆车才对,但从实际情况来看,这里很空挡,只有嗖嗖的冷风。
我心里犯懵。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土坯房里有动静,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汉子。
这汉子留着一个光头,穿着破破烂烂,看表情还有些呆傻。别看我从没见过这人,但之前听朋友说过宝山公墓的事,尤其说过这光头。
他叫大伟,是个孤儿,也是整个宝山公墓的守墓人,而且他这人,脾气有些怪。
要是有人过来扫墓或下葬,如果不先把大伟弄得乐呵了,他保准事后去墓上捣乱,但要是让他开心了,他甚至能不管山上不能有火的规矩,让扫墓的人在墓前烧纸。
我打心里把大伟称为滚刀肉,而且像这种倔毛驴子,绝不能随便惹。
我对待这种人,有我的办法。我先客气的跟大伟打了声招呼,又回到车里,在副驾驶抽屉翻了翻。
正巧这里有一包没打开的烟。我把烟拿出来,又硬生生塞给大伟。
大伟原本绷着脸,现在看到这包烟。他表情缓和不少,还一咧嘴乐了。
他问我,“你大清早来这干什么?”
我反问他,“今天有下葬的么?”随后我又强调,“我是来参加葬礼的。”
大伟摇摇头,说查老黄历的话,今天不是下葬的好日子。
我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了。我因此纳闷上了,而且我相信自己没听错,二郎确实让我们来的是宝山公墓。
我掏出手机,想给二郎打电话。
这时大伟正闷头撕烟盒的包装呢,他倒挺有瘾头的,这就想尝尝我给他的烟。
而突然间,他又像想到什么一样,猛地一激灵,还哇了一声。
我承认自己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我还敏感的往后退了半步,看着他。
大伟盯着我,念叨说,“三眼哥说一会有两个人过来,难道你是其中一个?”
我心说什么三眼哥?但我又一个顿悟,心说二郎、二郎,他不就是三眼么?
我急忙对大伟点头。大伟盯着我打量一番,他的呆劲一定又上来了。他哼了一声说,“三眼哥告诉我,来的两个人,有一个是满脸胡子的,而你白白净净,外加就只是一个人,所以你肯定不是那俩人。”
大伟还忍不住来脾气了,指着我说,“你想假冒三眼哥的朋友,还拿一包烟贿赂我,说!你到底有何居心?”
我想解释几句,但又一想,我跟大伟说有什么用?也很容易对牛弹琴。
我对着比亚迪喊了一嗓子,让胡子下来。
胡子还剩点烟没抽完,但他听我话,这就打开车门,站了出来。
胡子也误会了,看着大伟面色不善,他以为大伟要惹事呢。
胡子把眼珠子一立,也变得凶巴巴的,走到我面前后,他瞪着大伟问,“哥们,有啥梁子?”
大伟并没在乎胡子这话,反倒也瞪着胡子的一脸连毛胡须,他突然哈哈笑了,连连赞道,“对劲,就是你俩,而且你这人的胡须都这么茂盛,岂不是身上其他地方的毛更浓么?”
胡子哼了一声,说何止是浓那么简单,他还根深体壮呢。
大伟嘻嘻怪笑着,拿出跟胡子对脾气的架势,又要胡扯。
我可不想任由他俩这么聊下来。我强行打断,并问大伟,“二郎交代你什么事了?”
大伟一下子变得一脸严肃,还规规矩矩的把烟盒送回来。
这是我送他的,我本来没想要回来,也就推脱几下,谁知道大伟不同意,硬是要给我,还强调,二郎哥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不能跟朋友要东西。
我再次被大伟的逻辑打败。等看着我收好烟后,大伟又招呼我俩上比亚迪,他要当司机,还要把我们带到另一个地方。
我有个猜测,真正的葬礼,并不在宝山公墓。
我为了赶时间,没多问,也跟胡子赶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