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男人就是男人(1 / 2)
听唐松朗声放言不敷粉,武则天一笑……“敷粉簪花本是神都风流少年人人皆为之事,尔正值青春年少,正当风流高标,为何不肯敷粉?”
“臣下家室寒素素不以也不愿风流自诩……”言至此处,唐松摇摇头,“再者,男人就是男人,涂脂抹粉的成什么样子?”
见唐松坚不肯敷粉,武则天微微皱了皱眉头,“罢了随你心意吧……”
唐松自随宫人去沐浴梳洗,武则天略略侧身向上官婉儿笑道:“这少年做事固然激切但风骨还是有一些的……”
见武则天与自己说话时眼神还一直停留在唐松的背影上,上官婉儿心里阵阵发冷,一种从不曾体验过的男女情事间的紧张悄然涌上心头,但脸上却不敢稍有显露,只是低头道:“陛下说的是……”
唐松沐浴梳洗完毕,在宫人们送来的各色锦衣中挑了一件最雅淡朴素的穿上。
恰在这时,有小黄门过来传话,言说就在一个时辰前,有西域高昌、龟兹等十国朝贡使团提前抵达了神都。
这时当今圣神皇帝登基以来最大规模的一个朝贡使团,天子不愿薄待之,遂临对决定前往理蕃院亲往探问,因此,原定于在禁苑举行的文会改期于三日后的休沐日举行。
着唐松不用随驾,自回崇文馆可也,近两日天子若是有暇自会命人传召。
听到这消息后,唐松便也没再去寻圣驾,径直回了崇文馆的小院子。
刚到院门口就见着贺知章正百无聊奈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时仰天一声叹息。
当初从被上官婉儿叫出,废冯小宝、关小黑屋都太匆忙,也没来得及留下什么交代。贺知章是个生性开朗跳脱之人,这一个月无事可做又得被拘在这么个小院子里,难免发急。
再细想想,似乎贺知章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被抽调到此处要干什么事,唐松摇摇头迈步走进了院子“人言偷得浮生半日闲是一大至乐你这却是闲疯了……”
贺知章猛地转身过来,见唐松回来真是大喜过尊,一溜烟儿的凑了回来“大人回来就好,嘿嘿回来就好……”
“行了先别说这些没用的……”唐松摆摆手制止了贺知章,正色问道:“那几个百姓如何了?”
一听到这个,贺知章的脸色顿对比黄连更苦,“他们早就闹着要还乡,说什么不告状了。不瞒大人自十日前我就也搬进了那家小客舍天天只要不在这里就是在客舍陪着他们哄着劝着吓唬着总集没让他们走了……”
“没走就好,嗯,你做得好,辛苦了”唐松伸手拍了拍贺知章的肩膀,“那些个人要吃要住,最近你花用不少吧?”
贺知章夸张的拍了拍腰间挞尾上所系的佩珂,“囊空如洗啊大人要再不出来最多三日后我就得典当衣物了……”
唐松闻言,哈哈一笑,“放心吧亏不了你的。走这就看看他们去……”
到了那家小客舍,唐松什么话都没多说,先将那几个告状的百姓拉到附近最豪奢的一家酒肆内好酒好肉的暴吃了一顿。吃喝完毕,他又点着人头一人给了十贯的飞票。
这两样实实在在的好处一发出去,那些个打着酒嗝肉嗝的百姓顿时将一切不满都抛到了脑后,闭口再不提半个走字。
将这几人送回客舍,言明下午再来之后,唐松便留下贺知章继续看住几人。自己则雇了一辆赶脚回了赁处。
赁处更显冷清,仅剩了二进院子的那个老人并两个童子,三进院落却是人去楼空,原本住在此地的那个深入简集的月白中年已不知所踪。
目睹此状,唐松心中一紧,快步往后花园的精舍跑去。
初夏时节,后花园中依旧是花红竹绿,碧草茵茵,似乎没什么改变,只是再也听不到琴声,再也见不到那个似乎永远都在安静等着他回来的流云裙少女。,
推开精舍的门户,里面空无一人,唯有书几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副琴匣。
唐松的步子慢下来,缓缓走到书几前打开了琴匣。
匣中的太古遗音琴静静的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琴匣里一并放着一本琴谱,正是水晶最宝贝的那本。
以前每次回来时都能见着或许还不太在意,但当他被关小黑屋一个多月之后,回来却再看不到那双点尘不染的孔雀眼时,唐松心里却莫名的一空,心怀中萦绕着一股虽然很淡却始终挥之不散的惆怅。
后世今生,或许是因为曾经太过于缺乏感情蕴藉的缘故,现在的唐松就变得很重感情,更别说似水晶这样对他如此依恋,却又有着一点点残缺的小妹子更是惹人怜惜。
张柬之既已远贬,她必是随着去了。
轻轻的一声叹息后,唐松随手翻动着琴谱,飘飘之间却从琴谱中滑落出一张素笺来。
唐松捡起素笺,便见到上面的两个字:
等我!
字是用八分楷法写就,非常漂亮,这两个字写的毫不张扬,也没有秀媚,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安静,一如水晶静鼻的样子。
所谓字如其人,虽然远不到见字如见人的程度,但唐松看到这张素笺后,心情却莫名的好了很多。
下午当唐松回到那家小客舍时,远赴京城告状的那几个百姓只是一觉醒来,酒劲也都发散的差不多了。
取过纸笔,由唐松负责引导,贺知章执笔记录,百姓们再将告状的内容备细说了一遍。
贺知章写完,那几个百姓摁了指印后一并将带来的证物俱都交给了唐松。
“安心等着吧,某必定为你们伸张冤屈“唐松说完,又留下了些钱后,起身带着贺知章出了小客舍。
“这东西能派上用场了?”贺知章显得有些兴奋。
唐松拍了拍那些物件,“随机应变吧不过此事某一定要寻出个说法……”
这时时旬已晚,唐松就没再回宫城崇文馆,与要回赁处的贺知章别过之后,便雇一辆赶脚到了庄海山与柳叶的小酒肆。
小酒肆中的生意愈发的好了,庄海山两口子并不知道他关小黑屋的事情,见他到来喜出望外,一边安排酒食一边说起前些日子去看过他却没见到人。
唐松随口遮掩过去后便让他两人自去忙碌,自己一人慢慢的呷着酒,感受着小酒肆内外热闹的人气。
在小黑屋里关了一个多月,至少现在唐松不想太冷清,这也是他不曾回赁处的原因,当晚他也没回去,就住在了庄海山家中,三人热热闹闹的说到很晚。
因是柳眉的事情还没办妥,唐松也就暂时没透露这个消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了庄海山给弄的早餐后,唐松便到了宫城。
进入宫城之后,他没有直接到崇文馆,而是先寻了小黄门通传要见上官待诏。
约莫两柱香功夫后,唐松在大仪殿宽大的廊下见到了上官婉儿。
见上官婉儿出来,那些个值守的宫人们自觉的避往一边。唐松看了看上官婉儿,讶然道:“一日不见,怎么脸色如此憔悴?”
上官婉儿平视着却没看唐松,“明天陛下就要大宴十国朝贡使团,事情太多有什么率就说吧……”
唐松皱了皱眉头,不对啊,虽然很难说清哪里不对,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应到上官婉儿对他的态度变化很大。
过去小黑屋内外一个多月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亲密氛围完全没了。上官婉儿似乎还在刻意的与他疏远。
都说女人善变,但这变化也太快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