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新的长征(1 / 2)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那天清晨,
“英菲尔德-唐-纳德,谨光明教廷圣子为鉴,奥苏安司祭艾德里安,圣名约翰,以光明神缇赫洛斯的名义,授予你骑士身份,愿荣耀与忠诚与你长伴”。
不过,当时我全然未知,我的未来竟会因为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而走上一条改变我生命的旅途,
“声音这么a,少年,需要男朋友吗?”
我至今都在思索圣子殿下在册封仪式之后对我所说话语的含义。
枫翎镇已近暮色黄昏,就如它的美称金色河畔一般,翌日金芒播撒在水光潋滟的希尔德利亚河面上,交相辉映,
我回身望去,巍峨圣洁的阿特拉斯大陆脊柱遮拦在视线远端,缥缈风雪化作白纱笼罩着阿斯特拉之星,从主峰方向而来的是绵延千里的行军队伍,其中我就随之前行。
等回过神来,我才发觉沉浸在此等良景许久,圣子殿下的马车已经渐行渐远,
我趋步追赶,随着距离不断拉近,脚步也逐渐放缓下来,这才注意到,泥泞不堪的道路两侧零零散散伫立着白枫栅栏,再向外延伸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混乱时纪的最后一缕微风裹挟着些许的奥术元素轻抚大地,竟掀起阵阵麦浪。
这标志着卡罗莱行省于神圣纪第三个双月轮回的第三次丰收,也预示双月满弦的将至,
不时有还在田圃间劳作的拉舍尔们摘下草帽,向教廷的仪仗旌旗匍匐祷告,然后,对着紧接其后的行军队伍议论纷纷。
“赞美光明,赞美妳之圣名,愿荣光归于希尔德利亚,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远”
如此情景交织在我眼中,不知为何,光荣颂经不由得脱口而出。
“很多时候,看见的是虚幻,看不见的才是真实”,
“圣子殿下”,是他,在我耳边说出那句话,竟让我对眼前的神恩产生了质疑,
我迅速回头,一个身着紫色绣边教袍的男子悄然而立,金色的秀发随风飘逸,和煦的微笑柔化了刺目的阳光,这种莫名的亲和感,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无法挪开眼,却又不敢直视,只能强迫自己,假装转过身去不看他,或许他并非在跟我说话,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他从我侧身而过,玩味的笑道:“法尔茨是古国,历史长了,花样也多,情形复杂,做人也特别难,我觉得别的国度里,处世方法总还要简单,所以每个人可以有工夫做些事,而在这里,则单是为生活,就要化去生命的几乎全部”。
就在那一天,我遇到了圣子伊文思,他和我所接触过的神职人员都不同,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知道那是一种久违的冲动,
“圣子殿下,约翰愚钝,请殿下明示”,
“约翰?”他不假思索地重复着我的教名,“看来,你是罗兰那个老头的门徒”。
“是的,罗兰主教是我的教父”,我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天都快黑了,走少年,我们到车上再说”
一切如此突如其来,一时间我竟然手足无措,“圣子殿下,约翰卑微,不能倾扰圣座”,
“什么都别说了,少年,快上车!”
马车内陈设华美,弥漫着黑檀木特有的暗香,以及那令人舒适的温和,而这种暖意来源于琉璃雕窗中心的深红色元晶,不过对我来说,温度还是高了点。
“卡洛斯说如果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你”,他从储物夹层拿出两个产自希尔德利亚外域东方诸国的陶瓷杯盏,它们在蓬顶光耀之尘的映射下,晶莹剔透,流光婉转。
“我也不知道问些什么,所以想问问你,从哪里开始呢?”
我一时有些失神,甚至没有听清他的问题,因为他与众不同的修辞与那一杯为我斟好的葡萄酒,玫红色的,是弗兰德-斯普秘酿。
“喂,喂别发呆啊,我们从哪开始?”他摇了摇我的手臂,将我的思绪带回现实,语气就像很久以前我们就彼此相知。
自从离开母亲,我从未像此刻一样敞开心扉,而不仅仅因为问题是我专职的领域,我淡然一笑:
“我那就从我们这支行军队伍开始吧”。
方文思已经注意到这个默默跟在马车边的青涩男孩好多天了,卡洛斯曾经说过他是方文思的随行侍从,并且性格比较孤僻,
卡洛斯说的没错,艾德里安从不与他人交谈,仿佛孤僻和沉默紧紧萦绕在他周身。
每当自己与艾德里安对视的时候,他都会慌乱的躲开,紧张得茫然无措,而现在他就坐在方文思的面前,促膝长谈,这样的初识,至少效果上还不错,
“圣子殿下,请看”,艾德里安推开桌面的瓷杯,摊开一张简易的行军队列绘卷,纹理清晰,线条精细,通篇布满了零散的标注。
方文思的视线随着艾德里安的指尖在绘卷上划动,停留在一端的尽头,
“此次行军队列的前军,是烈风剑圣卡洛斯大人率领的奥苏安钦使卫队,要知道外交是一项非常精妙的活动,钦使卫队代表光明教廷的形象,需要同时在教廷,贵族和民众之间取得平衡,不仅要负责贵族领地的良性通行,还要向民众宣扬教廷的声誉和影响”。
“那就是仪仗队喽”,艾德里安用秀美的线条勾勒了仪仗旌旗,旗杆上繁琐精装雕饰的天使,伫立于垂落而下的绶带旌旗之上。象征着修士、贵族、平民的白、黄、红三色为底,由朗基努斯圣枪与缇赫洛斯圣剑相交,希尔德利亚权杖中心而立,权杖顶端的十字桂冠勾连着剑刃和枪尖构成的教皇牧辉立于三色之上,象征着教皇至高无上的权威。
方文思向绘卷之后看去,指了指行军队列的中前段,“这个应该是诺森兰的部队”。
“是的“,
艾德里安微抿秘酿,语气也随之舒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