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旧事（2 / 2）

杨毅再见到白霜，是小屋事件后一个月

恰逢张寿休沐，杨毅陪同张寿一家在城中闲逛。彼时，张灵儿年方十八还没有去到长武书院求学，活泼得如同只百灵鸟，叽叽喳喳说笑不停。

偶尔驻足，拉着虞轩秀跑到一旁的小摊上对着廉价的首饰指指点点，拿起一支簪子在自己头上比划，询问母亲哪个更好看。

“诶去哪？”

“快走，前面有热闹看”

“什么热闹啊”

“海州四杰来青崖城了！”

“海州四杰？”

“海州四杰！！！”

“快走快走”

一旁的行人拉住行色匆匆的好友，询问何事如此匆忙，好友嘀咕几句后匆匆离去，其余人意见纷纷跟着前去看热闹。

“娘，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

正欲跟上的杨毅眼角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身，绯红色的裙摆消失在巷尾，心中一动。

与张寿匆匆告别，循着裙摆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刚走到巷子拐角，转身只见绯红色的裙摆消失在另一个拐角，杨毅循着巷子一路追去，最后一眼见到两名仆役打扮的下人开门将女子迎了进去。

宅邸恢宏古朴，雕梁画柱，门头悬挂的牌匾写着“江宅”。

杨毅走上前去，盘算着如果自己说他是和白霜一起的不知道能否混进去。浑水摸鱼的事情，上辈子杨毅也不是没有做过，想来也是驾轻就熟。

“滚开，贱民！”

未等杨毅走近，其中一名仆役便率先开口，恶语相向。杨毅忍住心中的怒气，平静的说道：

“我是刚才进去的那名女子的同伴，在路上耽搁了”。

两名仆役一听，互相对视一眼，哄然大笑。

“贱民果然是贱民，谎话连篇。”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城主大人的宅邸，进出的可都是城主大人的座上宾客，海州郡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就凭你一个贱民，也敢说认识里面的尊客”

“哈哈哈哈哈”

“爷们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快滚吧”

两名仆役一番连讥带讽的话语让杨毅彻底打消进去与白霜见面的想法，转身离去。

出了巷子在不远处的城门楼下的杂耍摊子上寻到张寿一家，见着回来的杨毅，张寿一边看着杂耍一边随意问道：

“没找到人？”

“没找到，大概是我认错了”

说话间，城门处的人群传来动静，人群开始朝着城门方向移动。

城门处，一只规模庞大的队伍正在缓缓进城，领头的是三男一女，男子英姿勃发，器宇轩昂。女子口鼻间用一块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眸，额头上贴着桃花花钿。

“海州四杰？”

“领头的四个人，便是海州四杰，其中有一女子。从左至右分别是呼延伯，宁星纬，贺奇，江淼”。

听完张叔的解释，杨毅再看去便发现其余三人以贺奇为中，隐隐有众星拱月之势。

人群在目送贺奇一行人离开后渐渐散开。

啪！

火堆上的火星突然炸开，唤醒程武听得入迷的心神。

“你就没想着暴揍他俩一顿出出气？”

杨毅听得只翻白眼，说得好像我不想一样，可我也得打得过呀。

“好吧，当我没问”

程武想到白天这家伙被自己轻而易举的制服，想来是个战五渣。

“后来呢？”

“之后我便没有再去寻她，母狼伤势痊愈后并没有离去，同幼崽一起在小屋住了下来。那件事过后，她时常来小屋寻我，大多只能待上两三个时辰，而后匆匆离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大半年，她来这里时我们结伴出行，踏遍周围的山山水水。

相处越久，我们之间越加发现我们越加投缘，志趣相同，常常聊着聊着便忘记了时间。

她教我如何辨别草药，我讲我家乡的趣事给她听。

偶尔她会和我分享她姨丈从郡城带给她的美食，我也会做我家乡的食物同她品尝”。

“渐渐，看不到她我变得坐立难安，心不在焉，耳边出现幻听。风吹草动都会觉得是她来了。”

“一天我鼓起勇气打算向她表明我的心意。

表白之前，我故意喝了几口酒，在衣物上撒了些酒水，如果她拒绝我，我便借口说是喝醉了，说的都是酒后胡言。”

“还好，还好。”

“在那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快速发展，直到”

私奔前夕

“杨毅，你爱我吗？”

黄昏，夕阳悬挂山尖，如同煮熟的蛋黄。

二人肩并肩坐在房顶之上，白霜仰着头，闭着眼睛任由昏黄的光撒在她的脸上，将她渲染成金黄色，晚风吹起她的头发，发梢挠的杨毅鼻子痒痒的，两个人的影子紧紧拥抱。

“爱”

“那你带我走吧”

“好”

“你问问我原因么”

“你想离开么”

“想”

“那我就带你走”

“可是我们能去哪呢？”

“我们去埃兰沙赫尔吧，你上次说想看异域风光。”

“好呀！可是好远啊，要走上一年多呢”

“那我们坐船去”

“嘻嘻”

“杨毅，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呀”

“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