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捞人（1 / 2）

‘滨海城靠海，三途河直通大海，其实，三途河大桥所在的位置，距离入海口只有区区几公里，这样的一条河，每当大海涨潮退潮时，他也会同步出现相同的现象。’

河水还没完全退尽，救援队就看到了躺在河堤的大壮。

人已经泡的有些发白变形了，看起来很惨，惨到让朱砂挪不开眼。

因为他要记住大壮此刻的惨样。

以前的朱砂，跟程辉没仇，从这一刻起，有了。

而且是不共戴天不报不行的大仇。

原本插在大壮身上的四张扑克牌，全都不见了。

经过这大半夜的浸泡，大胖的身上多了一些其他伤痕，原本被扑克牌划出来的四道伤痕，此刻看起来，反倒不是那么明显了。

虽然谁都看的出来，大壮已经没救了，但在警察的指挥下，大壮还是被放到了救护车上。

只是在上车之前，有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就先把大壮装进了裹尸袋里，并且拉上了拉锁。

至于朱砂，则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

此刻才凌晨五点，本就不是交班时间，作为眼下的主要嫌疑人，警察暂时也不允许朱砂跟任何人联系，所以警察也没等朱砂找任何借口，就让他立刻上了警车。

面对大壮的突发意外，折腾完这一夜，朱砂有些累，也有些莫名的心灰意冷，所以他丝毫没反抗，警察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派出所。

朱砂被关进了审讯室，但却没人来审讯他，只把他一个人关在了那里。

到早上七点时，终于有人进来了。

但这人只是给朱砂留下一份早饭，之后就离开了。

‘傻猪，心情不好？’

“你可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因为大壮还是因为你自己啊？’

“当然是大壮啊，我自己有什么好心情不好的？”

‘那可不好说，你要知道，按警察的一贯做事风格，在找到真凶之前，报案人就是第一嫌疑人，他们要是抓不住程辉，就可能拿你抵案啊。’

“你可别瞎说了，那都是没监控那个年代才会发生的事儿，现在的警察…反正那大桥那么长，上面肯定有监控，警察一查就有数了。”

‘你倒是真乐观…那啥，你要不要给黄丽打个电话请个假？这都快八点了，你该准备交班了。’

“打啥啊，你没看刚才一进这屋手机就没信号了嘛？唉，不提这个了，鬼鬼，你说程辉是被水冲到别的地方了，还是跑了？”

‘你是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嗯，我亲眼看着呢，到落水时，大壮都没松开程辉，凭大壮那体格，一直在水里勒着程辉，有个三五秒，他就肯定死透了吧？”

‘唉，有个事儿我其实没跟你说…就是大壮尸体被捞上来时，你盯着看了半天，就没发现他身上多了好多伤痕吗？’

“我特么又不瞎…怎么了？这些伤痕有特殊意义？”

‘有一些…很像是人为的。’

“落水之后，程辉反过来压制住了大壮，这过程中，还打了大壮？”

‘我也只是猜测，这事儿还是等法医正经鉴定完再说吧。’

朱砂和鬼鬼正在聊着，忽然，房门被人再次打开，这次进来了两个警察。

一个面色和善，一进屋就冲朱砂点了点头，一个拉长个脸，一进门就瞪了朱砂一眼。

经典的‘黑白脸’。

“说说吧，事发经过，尽量详细点，客观点。”

一个警察问完，朱砂便一边思索着，一边选择性的讲了起来。

事后想想，朱砂一直觉得，自己眼下这一幕很讽刺。

因为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显得更可信，所以，朱砂不得不在真话里夹杂了不少谎话。

比如大壮上桥的理由，朱砂说的是单纯的梦游。

而他跟着上桥的理由，则是因为对梦游患者的好奇。

至于跟程辉起冲突的原因，朱砂也只提了跟小丹有关的争风吃醋，对于跟赌场有关的部分，朱砂只字未提。

而当警察问起程辉伤害大壮的方式，朱砂则干脆装起了傻。

他说，因为角度问题，所以他也没看到，程辉具体是怎么伤的大壮。

整个过程中，朱砂一直说的很诚恳。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刚说完，那个黑脸警察就一拍桌子冲他吼道：“老实点！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朱砂有点懵圈的看向他，说道：“这不一直是你问啥我答啥吗？这还不够老实？咋的？我还得跪着跟你说话才叫老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