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锋芒藏不住 终是破衣出（1 / 2）
“南朝旧地，元代故土，税赋敌国。千舟并发动京城，船潮涌动肤色异，万国来去。
日升月起，朝代更替，恩宠不继。繁华港城少人迹，连天青色无穷已，浪拍岸堤。”
小童正为泉州如今窘况伤感，作了词时，娜其格正歪了头来：这首词倒是能听明白，就是说以前是船潮涌动，现在只剩个大海和岸堤了呗，这词起个什么名字？
小童回她道：就叫《伤泉州》吧。
娜其格道：别写词了，写个好听的曲儿吧，我这蒙古人只听你说诗词，倒不如给我写个曲儿。
小童只怒瞪了她来：要不要我给你唱个曲儿？
娜其格翘了脚道：唱的好听姑奶奶有赏。
小童更怒：我又写词又写诗的，还要给你唱曲儿，你倒是唱个我听听。
娜其格道：我若是出身书香门第，又活得几百年的，写个词唱个曲儿还不就动个嘴的事？
小童直噎得翻了白眼来。
气了半晌，小童道：我要离家出走。
娜其格撇了嘴来：烦了我呗。
小童道：要下趟南洋。
娜其格又来灭他：要去找个棕色妞来瞅？
小童眼见斗嘴不过，便认真了道：与那波斯人做不得生意，又不能去了中土，还是去南洋或日本好些。
娜其格只道：不管去哪儿反正我要跟定了你。
小童只得带了妻子随船南下，前往那棕妞之地。
回程时娜其格竟真要带了两个回来，小童一时不知她何意，她答道：一是伺候了我，二是伺候了你。
小童更是惶惶，道：只伺候好夫人，夫人自伺候好了我。
娜其格道：我是看这里的人便宜，再者也不和他人交往，使用起来不必担心。
小童道：便是要伺候你，也只用一个，两个外域之人，有了同伴并不利你，且也无家务，找个年纪小的伴你即可。
娜其格道：你个老神仙倒是不急，能等得她长成。
小童原怕找了成年美女她来怼，只叹了道：三言两语，又把我说成色魔。
还是买了两个十多岁的女孩来。
使得数年，俩女孩已是成年，身材眉目间都有了春意，自是留不得了。
小童夫妇问了两人意见，都想回了家去，归那南洋之地。
人皆有故土情结，不论了肤色。
便带了两位棕姑娘，小童夫妇二人又带了瓷器铁器随了商船南下，去做了生意也换了人来。
此时大明已是海禁，不由得商船任意出入港口。
但民以食为天，靠海吃海，不出海哪得生活？
还是有商船偷偷地出了海去，小童夫妇随了来。
本已是躲了官船，出得海来，却是遇得海盗船。
海盗也只十多人，却追上了商船，大胆上了船来。小童只看那刀，便认得是日本人，或是日本武士也未可知。
小童以前也遇到过海盗船，只劫了钱财，并不伤人，甚至不动货物。
从长远计，毕竟不能自断了财路。
可这十多人劫了钱财，见船上两个年轻貌美的棕色女子，便也要劫了去，先将两人捉了乱摸乱捏。
毕竟很少有年轻女子随了船来。
小童见他等来抢女子，心中犹疑，定不下主意要不要出手。这一出手，如何做得“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虽有甲兵，无所陈之”？
背诵了老子半天的话，却只是去背了？
正犹疑间，却有个海盗，来拉娜其格，竟是连老娘们也要一并抢了。
小童还有犹豫，娜其格莫说有个杀神般丈夫在旁恃了，便是她那体性，又有非常身手，哪还容得海盗这般？
先是一拳轰了那海盗脸面，再一脚将人踢下船去。
这情势就由不得小童了。
船面不大，立时便有两个海盗近了娜其格，持刀就杀。
小童只得出手，却有海盗早盯了他，向他劈来。
小童哪将几人放在眼里，只几下便将身边两个海盗打倒。待要去援了妻子时，她已将身边海盗打倒，胳膊腿上却是受伤流了血来。
她那两把刷子，空手还是难对付得了持刀的。
余下的海盗又有近了她身的，挥刀来砍。
这时丈夫到了身边，又有海盗的刀弃在身旁，自己又被削了几刀，此时的娜其格怎会小鸟依人？
她拿了刀来一通砍劈，连小童也未曾见得这般杂乱刀法，却是刀快力大，将那几个海盗都给劈倒，又去向先前打倒的海盗，向他们的胳膊腿脚砍上几刀。
便是小童都惊呆了看，众人岂不更惊？
却是未完，娜其格只一脚接一脚地将海盗踢下船去，浑不顾身上有伤。
又大声叫人去
将海盗船揽了来，显是不想给这些海盗活路了，说是让他等在海水里自生自灭，却哪有生理？
众人便丢下海盗在海里漂浮了不管，拖了他船向南。
这商船不甚大，并无私密空间。小童只忍见了妻子受伤，替她包扎了来，入不得密室。娜其格却只作无事般，不想让小童着急，浑不理会众人看她的眼神。
上得陆地来，小童夫妇送走二女，原要离了众人。可他夫妇这般身手，众人哪里肯，又得了海盗船和物品，须得卖了由他二人分配，小童虽是推辞不受，众人却是不肯。
只得夜间住店时偷偷去了密室，将娜其格治好，却还是包扎得严实，仍似受伤一般。
小童住了店将带的货物去交易，买了些珍珠珊瑚和宝石，一晃也是月余。众人都交易的差不多了，该打了回程。
却是未离了客店，便得了消息：日本海盗夜里来袭，竟将所乘的船破坏了，斫了桅杆，砸了船体，杀了守船人，又杀了不少当地人。
扬言要当地人交了汉人来，否则还要来杀。
自是那些海盗未死，不知如何得了生机，报仇来了。却不知如何寻得小童一行的落脚处。
这一回便离去不得，修船便得些时日。
又近一个月快修好了船，还未上漆，海盗又是趁了夜里，还是一番破坏杀人，并不上岸，杀了人却仍叫交了汉人来。
岛上人被杀，早报了官，虽是小童夫妇惹了祸，却是为救那两女子，众人知道事由，怎能怨他。当地人恨了强盗，群情汹涌，那些被杀人的家属也都要报了仇来。
这次小童也动了杀心，不顾了老子所言。
小童与众人说了，他夫妻二人要负责来守了船。众人却不放心，这二人闪失不得，回程还要他二人来护，都要与他一起，又找了那些要复仇的当地人，备了武器，夜夜守护。也报了当地官府派人来帮，只等海盗再来。
果是一个夜里海盗又来。
这回却象是得了消息般，未完全近船，先射了火箭来。
海盗船虽有了防备，却不意这边船上人发一声喊，数船奔向海盗，浑不理他火箭。
小童更是与人拼命划了商船去追。
却是无论如何并追不上。到了天明，那海盗船仍在小童那船前方不远处，跟来的船却是少了。
再追下去，两船却是越来越近，几乎看得清人脸了。
小童夫妇立了船头，持刀在手，只待靠了他船便要纵身上去大开杀戒。
却是突然有几个海盗脱光衣服，面对他二人摇摆起来。
娜其格怎会不知其意，咬了牙道：这次不追上他阉了老娘绝不回家！我发誓！
小童也怒道：这回绝不拦你！
只以为马上便追上了他，那船却是突然加速，又拉开了距离。
这分明就是戏弄了。
小童这船没他的快，追不上，他那船应有机关发了力的。
可娜其格已动了真怒，又发了誓，小童也回头不得。
众人自是看了小童脸色，听了他命。
便一路追下去，这回不是行程越来越远，却是两船相隔越来越远了，却是始终见得那船在前方。
娜其格绝不舍弃，小童只依了她去追，毕竟能见那船影。
追得月余，竟是近了日本海岸，当地人却只有一只大船在后跟来，也不知是官船还是民船。
小童夫妇见海盗靠岸，即便是他领地，还怕了他来？
可到得岸边，那海盗竟是舍了船逃了。
这风格可不是日本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