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者晚逝【破体位面虫 登场】(起)(1 / 2)
“组长,这种情况……”
安凌叶看向位面虫身后的尸体,男子被破腹而死,从空洞处能够明显看到,肠胃已经被啃食殆尽——拜这只被击杀的位面虫所赐。
这些家伙长得又不一样了。和会传送的两种位面虫、捷蔚以及他所击杀的那头虫子不一样。它们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当时那头传送位面虫开的门进来的?
还是和捷蔚说的那样,有其他方法?
“组长,死者信息已经传送到你那儿了。”应雄耳麦中传来声音。
“谢了,若菲。”应雄用手稍微挡着点鼻子,戴上手套,开始查验伤口,“逆灵效应作用在人体上会怎么样?”
“根据灵长类动物实验结果推测,在一定程度下不受影响,但超出某个阈值,肉体会直接崩坏。”
应雄起身,和前来帮助的研究人员把两具尸体运上车,一行人回了基地。
这个基地是由于上次遭遇位面虫重大袭击而临时成立的,整个灵探小组只有四人,组长应雄,组员谭若菲、安凌叶、楚易宇。当然,原先参与碎壁计划的人员都还在基地里,但为了方便行动,应雄只挑了这三个人负责突发情况的处理。
需要扩编的时候——应雄希望自己遇不到。
“组长,我们预想的最糟糕情况出现了。”刚踏进门,楚易宇立刻拿着报告走了过来,忧心忡忡,“真的是类寄生类位面虫。”
应雄接过报告,越看眉头锁得越紧,寄生类?怎么寄生的?被寄生之后会有什么症状?
这已经是发现的第十一个受害者了,得尽快搞清楚这些关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应雄放下报告,跟着楚易宇走进解剖室。里面已经有法医在等着了,并排摆着的十具尸体让应雄脊背发寒。
“应雄组长,我尽量以简单易懂的方式给你讲解。”
法医把十具尸体都掀开,应雄一边听着法医的话,一边自己观察尸体: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腹部破裂导致的大出血而死亡,但是位面虫出来的位置并不统一,有些在肚脐之下突出,有些则临近隔膜。
“这些虫子从腹部破出,是吞食了虫卵导致的吗?”应雄提出疑问。
“不,除了三具尸体之外,我们都在表皮找到了明显的伤口。”
法医把伤口指给应雄看,有在上身,有在下身,甚至脚底板也有。
从脚底板进入,却仍然从腹部破出吗?
“受害者没因为不适而去就医吗?医院也检查不出来?”
“只有两位有去过医院,一位是小感冒,拿了点药。”法医接着走到一具尸体旁,那具尸体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位照常体检,做了全身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当晚就出了事。”
“那时还没被感染?”
“除非这种虫子——你们叫位面虫是吧,它们只要不会分泌一些令伤口高速愈合的物质的话,可以确定,都是在死亡前一周感染。”
被寄生而不自知,医疗设备无法检测,最后突变。相当棘手啊,应雄看着手臂上有环状伤口的尸体,尝试着代入:
有东西钻进手臂,造成了伤口,但受害者并没有在意。
就应雄而言,这种情况最大可能就是睡觉的时候被寄生,以为只是被蚊虫叮咬,并不在意,可指头大小的伤口,醒来之后无论如何都要疑惑吧,不至于管都不管。
除非说,是在受害者清醒的情况下,把这伤口当成自己无意间的刮蹭而忽视。
应雄的思考被开启的门打断,刚才应雄看到的尸体被缓缓推入,应雄凑过去观察:从肚脐处破出,伤口在小腿。
进来的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纠结了半天,说道:“应雄组长,受害者家属强烈要求见你一面。”
应雄点点头,走了出去,到了房间,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嚎啕大哭。一旁的谭若菲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一句话也不敢说,看应雄进来,擦擦眼泪跑了出去。应雄推了推楚易宇,示意他跟谭若菲出去。
“伯父伯母,请节哀,请节哀。”应雄自知说这些也没什么作用,但是还是得说,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二位情绪稳定下来。
“节哀,节哀,节哀你祖宗!”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呵斥道,“遇到这种事就只会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你怎么不代替我家孩子去死呢!”
“伯父,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难过。”
“你闭嘴,找你领导过来!打发底下人过来,我要告你们,那什么什么计划,所有提议者,执行者全部得砍头,得枪毙!”
“……”应雄无言以对。
“你耳朵聋了?去把你领导叫来!”
“我就是碎壁计划主导者。”应雄弱弱回道。
“你?不是那个叫邓庐的死老头吗?让他出来!”
“他不在这儿。”应雄诚恳地
低下头,“有什么火可以朝我发,希望伯父伯母不要为难我的组员。”
“你?”女人站了起来,绕了应雄转了一圈,“胎毛还没退干净呢,也装模作样出来顶事?整天搞点没用东西骗骗年轻人钱就算了,现在还害命,可怜我那孩子……”
应雄默不作声,任由那位母亲数落,然而那位母亲说到伤心处,抬手就给应雄一巴掌。
“孩子妈,别。”男人连忙制止女人的过激行为。
“你别拦我,我豁出这条老命和他们这些谋财害命的畜生们拼了,我的孩子啊,孩子啊。”
谭若菲坐在过道长椅上,听着接待室里鸡飞狗跳,弯着腰,把脸埋在臂弯里呜咽。楚易宇轻拍她肩膀,递过来一盒纸:“没事吧。”
“还好。”谭若菲没拿纸盒,只低着头抽出几张纸,擦干净脸颊泪水,这才抬起头。
楚易宇见她眼镜放在身旁,拿了起来送过去,在她接过之后坐到位置上:“组长那边……”
谭若菲把眼镜塞到口袋里,叹息道:“组长正代人受过呢,等他们气撒完了我才能问出点东西来。”
说完,她掏出化妆镜,端详了一下自己面容,除了双眸泛红了些许之外,也没什么。戴上平时看屏幕才戴上的暗灰色眼镜,转头挤出微笑,问楚易宇:“我现在看起来还好吧。”
“还行。”楚易宇打量了一眼,“你不去补个妆?”
“不了,我在这儿等组长安抚好受害者家属之后就得立刻进去询问相关事宜了。”谭若菲拍拍自己紧绷的脸,尽量保持在一个好状态,省得被高压环境给逼崩溃。
“要不然我进去?”听着房间里的喧闹声逐渐变小,楚易宇如此说道,“你和组长都进去过了,那我也没理由逃避,我也替我们组分担点压力。”
谭若菲一下子笑出声:“你当小孩子过家家,领奖受罚呢,一个都不许少?我好不容易给家属一个好印象,你进去不三言两语把这屋子都点着咯?别瞎掺和,一边凉快去。”
接待室门被打开,那股压抑的气氛蔓延到外面,楚易宇和谭若菲一下子闭上了嘴。里面已经不再吵闹,变成了女人的抽泣声和男人的安慰声。
应雄走了出来,脸上的巴掌印已经红肿起来,还有几道抓痕正在往外滋滋冒血。应雄对谭若菲点点头,她颔首领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走进接待室,把门关上。
“这咋回事啊组长?”看着应雄抢过自己手里的纸盒,开始仔细擦拭伤口,楚易宇看着都有些胆战心惊,“怎么打起来了啊?”
“还好,没啥大事,就等若菲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信息了。”应雄也只是随便擦了擦,就把纸盒丢回给楚易宇,“耳朵放灵光点,若菲要是需要帮忙就赶紧进去。”
这叫没啥大事啊……
楚易宇咽了口口水,目送着应雄离开。竖起耳朵听接待室里的谈话,总是不放心,干脆整个人贴在门上,手虚扶门把,随时准备冲进去。
“组长,你这……”在异常生物研究室门口,安凌叶看着脸上挂彩的应雄,眉头皱了起来。
“别管这个了,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与人类受害者不同,这里并没有十一具位面虫的尸骸,只有四具,被捷蔚击杀的位面虫最多留下些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