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可是恐游亲爹(1 / 2)
“他们......都疯了吗?”
浮枝脸色一僵,再难保持平时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里完完全全是一处刑场。
哪怕是屠宰场的环境,都比这里要好上几百倍。
腐烂的恶臭霸凌着视觉和嗅觉,满目血色,不知从哪里剜下来的肉沫岌岌可危的挂在生锈的倒钩上。
墙角边堆积着几个大型塑料纸箱,塞进一个成年人都不为过,凑近观察,边缘竟渗出一圈暗红色,还散发着阵阵臭味。
人的好奇心是永无止境的,眼前的纸箱就犹如古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魔盒,装载着沉甸甸的罪孽和黑暗。
好奇心害死猫,潘多拉经不住诱惑打开了魔盒,而一向以好奇心当道的萤澪,自然也不会视若无睹。
她的目光投向那只唯一没有被胶带封死的箱子,一步一步向它走去。
浮枝想伸手拉她阻止她接下来的行为,随后又叹了口气,默默收回手:“你......难道是想?”
萤澪回头,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手已经搭在纸箱上,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揭开暗馆最阴暗处的秘密。
是了,她想做什么事情,绝不容人置喙。
她用纤细的手指来回摩挲着箱子的表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你知道吗,以前每逢过年,我都喜欢和小伙伴挤在狭小却温馨的小房屋里,看着那台老旧的有些过分的电视机上播放着一年一度的春晚,尤其是魔术表演环节。”
浮枝微微一愣:“嗯?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谈起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可惜后来,时光飞逝,童年不再,渐渐的,我连电视都不怎么看了。”
萤澪垂下眼帘,纤长的羽睫轻轻扇动,遮住眸底的色彩。
“但无论过了多久,印象最深的,始终是那一句......”
她猛然掀开纸箱——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浮枝瞪大了双眼,目光不自觉被纸箱里的物体吸引而去。
血糊糊的一团纠缠在一块,根本分辨不出来原先的形状,苍蝇不停在顶上盘旋,发出噪人的嗡嗡声,惹人心烦。
目前可以断定的是,一直以来的恶臭,源头就是箱子里的这些东西。
“拍照干嘛?愣着啊。”
萤澪摸了摸鼻子,回头看了浮枝一眼。
后者语塞,艰难缓步来到她身边,既想往里看又扛不住生理性的排斥。
“记得开闪光灯。”
萤澪两手叉腰站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他这副大难临头的模样,顺带好意提醒道。
浮枝强行为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很快镇定下来掏出手机,调成相机模式,对着纸箱内部飞速进行几连拍摄。
闪光灯的强光下,原本昏暗的视线顿时被照的一清二楚,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对视觉的冲击只增不减。
而也就是这个决定,令萤澪发觉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是什么?”
纸箱的角落,有一团黑乎乎海藻般的不明物体被压在这堆血糊之下。
在浮枝倍感惊异的注视下,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向内探去,揪住黑漆漆的一角开始往外扯。
“这手感......”
虽然和心底猜测的答案一模一样,可当真正意义上在现实中见到,还是不免使人全身发毛,手脚也逐渐冰凉。
“你要观摩一下吗?”萤澪追问浮枝的意见,如果他不想知道这个东西的真实模样,她就不给他看了,省的伤害他人幼小的心灵。
“......还是不了。”
浮枝做出了对心脏最爱护也最明智的选择,萤澪耸耸肩,随口“哦”了一声。
就在她松开手的一瞬间——
“surprise!”
她一把提起那颗头颅,拿在手里对着浮枝晃了晃!
过程中还不忘把嗓音压低到了极致。
浮枝脸色惨白,看着那颗晃晃悠悠的头颅,眼睛灼烧般疼,四肢僵硬,手机也不小心从手中滑落。
萤澪急忙探身过去接住,塞回他手里:“欸,同学,你手机掉了。”
看着对方跟玩具似的提着手里的死人脑袋,以及那波澜不惊的神情,浮枝顿感心情复杂。
她的把戏,永远都令他招架不住。
刚刚绝不是开玩笑,在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后,心脏仿佛被打了一剂麻痹针。
如果他只是个从没参加过惊悚游戏的普通人,说不定直接就吓尿出来了吧。
郁闷的叹息声后,他再度开始为自己刚受创的心灵修补起此刻正漏着八级狂风的城墙。
好一会儿,他揉揉太阳穴,才再次向萤澪投去目光。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正常直面她手里的东西。
“你怎么还没把它放回去?”
这种东西一直拎在手里也算一种癖好吗?
“我近视,不凑近点看不清。”
无懈可击的理由。
萤澪眉头紧皱,喃喃道:“这是张男人的脸,看来箱子里的这些都是从他身上......”
而且,并不是张叔的,那么是不是说明张叔存活的概率又多了几分?
“等下......”浮枝打开手电筒,灯光亮起的那一霎那还是被那毫无生气的脸吓得抖了一抖,不过很快就被心底的震惊压了下去。
“我认得他。”
“什么?毁容成这样你都认得出来?”
那张脸满是被人划烂的刀痕,深可见骨。
“嗯。”浮枝沉重的点点头,“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有个流浪汉在雨夜亲眼目睹那家饭馆门口有一个可疑男人提着行李箱进门。”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我记得很清楚,他的额头有一道红色胎记,这张脸的情况......恰好符合。”
“......节哀。”
萤澪小心翼翼将它放回箱子里,位置角度都调整恢复到和原来同出一辙的样子。
浮枝捏紧拳头:“他帮过我们,他决不能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们一定要把他带出去,好好下葬!”
萤澪咬着手指,冥思苦想,脑内像播放弹幕般不断滑过在网上看来的安慰人的短句。
想着想着,突然伸手拍上浮枝的肩膀。
浮枝低头看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