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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偷袭
快有两个月不见,当小豹子再一次出现在面前时,张大姑娘难得的觉得,呃……有些脸红了。
小心肝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看着黑了瘦了,却明显成熟多了的小豹子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哪儿搁,可别提说话了。
而对面这位,比她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劲儿的瞅着她嘿嘿傻乐,嘴角都快裂出花来,就是不吭声。
周奶娘看在眼里,甜在心头,忍不住笑出声来,“姑爷,您这好容易回来了,傻站着干嘛?姑娘也是,快让姑爷坐下呀,这就准备上菜了吧?您今儿要不要也陪姑爷喝两盅?”
周奶娘不开腔还好,她这一开腔,张大姑娘这才惊觉两旁还有不少丫鬟婆子,不由得脸上滚烫,干咳几声,盯着脚尖,勉强发话,“那啥……就准备吃饭吧。”
不过刚说过这话,她又想起一桩要事,“嗳,你去瞧了大嫂没?”
“去了”潘云豹蹩着脚尖拐进来,眼也不抬的答话,“先去瞧了爷爷奶奶,大伯大娘那儿打了招呼,娘那儿也请了安,刚去了嫂子那儿,她让我回来的。”
呃……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好奇压过了羞意,张蜻蜓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你都去过了?谁让你去的?”
周奶娘听得眉头一皱,这话问得真别扭“姑爷守礼是好事,难道还去错了不成?”
张蜻蜓不是这意思,她只是好奇这家伙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变得这么有礼貌?
潘云豹微窘,“我看……从前大哥回来都是这样的。”
哦,看起来不错啊去了趟军营人变得懂事多了,张蜻蜓呵呵一笑,态度从容许多,“快坐下吧,在自己家还这么站着,累不累的?”
潘云豹高高兴兴的点头,要把手中的包袱放下。
碧落知情识趣的上前接过,“给姑爷打盆热水洗洗脸吧,要不要再换身衣裳?”
“不用了。”张蜻蜓替相公做了决定,“先洗洗脸吃饭,我已经让人烧了热水,一会儿你好好洗个澡,到时再换衣裳。”
小豹子觉得媳妇安排得很好,瞅着她眼睛笑成一条缝,边洗脸时边告诉她,“我到书院那儿去了,也见了泰安和泰寅。他俩都挺好的,泰安还一个劲儿的嘱咐我给你带个好,原本还想给他们带点东西去,可是我出营早,一路上也没什么店铺,二回我提前准备些东西,再去看他们。”
张蜻蜓轻声嗤笑,已经明白那小胖子的花枪了,“你甭操心了,二回再要带东西,我提前一日打发人送你们军营去。那小子惦记什么你可不知,纵是买了也是白花钱。”
“是呢”潘云豹突然想起来,“泰安也说,他喜欢什么我不知道,问你就晓得了。”
张蜻蜓心中耻笑,那家伙,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给他几根肉骨头,就知道汪汪叫了。不过这样也好,收伏起来容易许多。看在他这么老实,又给自己面子的份上,适当的奖赏奖赏还是必须的。
揭过弟弟不提,张蜻蜓问他,“去见舅舅有说什么没?对了,上回素馨表妹还说,让你回来了去外公家一趟的,为了你挨打的事,外公说也要管教管教你。”
“已经管教过了,我从书院里出来,小舅舅就让我赶紧回去了。其实外公也没怎么骂,倒是大舅舅回来,脸色有些不大好。”
“怎么了?”
“不知道。”小豹子也不明白,“明明爹和大哥打了胜仗,怎么他反而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的样子,还一个劲儿让我低调,千万别在军营里惹祸。”
“那你在军营里过得怎样?”
“我……”潘云豹正想表表功,周奶娘领着人摆上酒席,“先吃饭吧,吃完了,再好好说话。”
行啊张蜻蜓端起酒杯,笑靥如花,“敬你一杯。”
小豹子还有点不好意思,没怎么跟媳妇喝过,难得她这么大方,倒有些受宠若惊了。端起酒杯,豪爽的一口饮尽,那心头的笑意就跟杯中温醇的女儿红一样,绵软甘甜。
二人正要好好的品尝一下小别重逢的滋味,忽听门上小厮来报,“二少奶奶,章家大爷来了”
呃?小夫妻面面相觑,章泰宁怎么在这个时候跑来了?潘云豹赶紧起身,把人迎了进来。
张蜻蜓殷勤招呼着,“快来人,加套碗筷大哥,您请坐。”
章泰宁没想到他们弄到现在才吃晚饭,他是用了饭,算着他们也吃过的点才来的,不过略一迟疑,没有推辞,跟他二人简单寒喧几句,便道,“三妹,可以借个地方说话么?”
可以啊张蜻蜓挥手让侍从全都退下,关了门才问,“大哥,这是出什么事了?”
确实有事。章泰宁低声问他二人,“潘元帅之事,你们可都听说了么?”
听说了。小夫妻点头,“可有不妥?”
章泰宁微微叹息,“今儿我来,是爹不放心,特意让我过来给你们带几句话的。”
原来今日,潘茂广在边关取得大捷,潘云龙立下首功,虽然在朝堂之上博得圣心大悦,但等到下了朝,就有各式各样的流言传出来了。
虽说不至于质疑潘家父子的战功,但不少人都持同样的观点。潘云龙立的战功里,是否有潘茂广刻意安排的嫌疑?当爹的做好准备,保着儿子去冲锋陷阵,得了功劳记在儿子身上,当爹面上也有光啊
再往深里说,潘茂广已经封侯了,他这回又立了这么大功,再往上封,该拿什么赏赐他?总不能封王吧?南康国自从定国时封了八家异姓王,这么几百年来可再没有封过任何一个异姓王了,侯就顶了天了。可是不封赏,也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章泰宁索性跟妹妹妹夫把话挑明了,“虽然没有人敢明面上提,但爹估计,应该有不少人都在想,潘家是否会拥兵自重?更何况,在眼下这个时节,太子体弱,皇孙幼小,若是一旦生出异心……”
他的话没说完,可是潘云豹已经意识这事情的严重性了。君臣相疑,原本就是朝堂上的大忌。怪不得大舅舅那么担忧,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反复告诫自己。
张蜻蜓气得把筷子用力一拍,“哪有这样在背后说人家的?哦,合着公公跟大哥在前线拼死拼活的杀敌还杀错了么?得在家里蹲着,任人家打到京城了也不动,这就对了?”
章泰宁听着这话有些不象样,不觉摇了摇头。不过三妹毕竟是个女人家,不懂朝政之事也属正常,只是妹夫的态度,就不可如此简单莽撞了,他能明白章致知让他过来跑一趟的苦心么?
潘云豹明白,解释给媳妇听,“你先别恼,这跟好不好没关系。有仗打的时候,皇上想起让爹和大哥去,这是我们身为武将的份内之责。而爹爹这些年确实立下赫赫战功,遭人忌恨也是正常的。大哥特意跑过来,是想告诉我们,这些时日要安分守己,不要给人抓到攻击爹的把柄,尤其是我,现在还在军营里。要是给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那就捅篓子了。”
章泰宁赞赏的点头,“正是如此。爹的意思是说,不管现在朝堂之上怎么动,哪怕是皇上下旨把潘大帅召回来,但有一条是变不了的,就是潘大帅手中的兵力。只要妹夫你爹手上握着实权,就是皇上也轻易奈何不了他。更何况皇上也未必就对潘帅有了疑心,不过若是朝臣们的舆论压力太大,恐怕皇上也只能做出些削减潘府声势之事。越在当今这个节骨眼上,妹夫你们越要沉住气,谨言慎行,凡事不要冒尖,也不要落后,保持中庸就好。万万不可被有心之人利用,枉自受罚。”
潘云豹一听可真后悔,早知如此,他前几日逞什么能?干脆放水让祝心远赢了得了,现在盛名之下,多少麻烦事?
章泰宁说完正经事,又问了几句家常,知道他们小夫妻团聚不易,稍坐一会儿,就告辞了。
留下张蜻蜓和潘云豹也没有了喝酒的心情,匆匆把饭吃过,潘云豹去洗澡收拾,张蜻蜓坐在那儿直犯愁,这怎么打了胜仗也这么麻烦的?
当官真不是好差事,怪不得戏台上,清官都活不长,当然贪官也活不长,反而是些中不溜,不功不过,不好不坏的官员过得最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