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提前苏醒的原因(1 / 2)
“什么样?”我疑惑地扭头要照镜子,但却被某人心虚的捏着下巴制止了。
“咳,夫人,先别急……为夫再试试。”素来沉稳持重的东岳大帝少见得手忙脚乱,尴尬慌了神。
成吧,现在不用看就能猜到这家伙把我的眉毛折腾成了什么样……
但,谁让是自家老公呢,只能宠着了,随他吧!
“漓儿,为夫若是画丑了……能重来么?”某人可怜兮兮地征求我意见。
我点头:“当然能。不过,阿九,你要是实在画不来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画的。”
“不行。”
堂堂上古正神似个孩子般执拗坚决道:
“本帝一定要学会给夫人画眉,玄霄那小子都会给他夫人灵帝画眉,本帝不能给他笑话本帝的机会。
况且,夫人是本帝的,丈夫为妻子画眉,乃是男神仙的必修课。
漓儿乖,为夫知道你坐得住,让为夫多试几次,一定能给你画双漂亮的长眉出来。”
我无可奈何地挺直腰身:“好,你就用你老婆的脸练笔吧!”
他用指腹帮我抹去眉梢墨痕:“除了夫人,别的姑娘也不乐意给本帝练笔啊。”
“那可不一定,你东岳大帝可是不少神女的梦中情人呢!”
“那本帝,嫌弃她们。”
我轻笑:“不解风情。”
“本帝解夫人的风情就够了。”
“那亲爱的帝君大人,你下笔能不能轻点,再这么画,我眉毛要掉光了。”
“嗯……我再试一下。”
最后还是挽溪忍无可忍地叹气,开口救我一命:“帝君,不是你这么画的,娘娘的命也是命啊!奴婢教你!”
说着,挽溪捞了捞袖子帮忙指点:
“娘娘的眉形本就好看,画眉,只需要在眉尾处添上轻轻几笔,拉长眉形就成了,然后就能画出好看的柳叶眉。不用直接画一整条眉,这不是作画……”
“是么?”九苍豁然开朗道:“原来,是起笔便错了,那,重来。”
“落笔轻些,别用力,眉太黑,会显得人很凶……”
“帝君你轻一些,一笔带过就成。”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样好看,另一边,尽量对称。”
有流烟和挽溪两个美妆大师在,半个时辰后,九苍总算是帮我画了一双好看的眉……
画完,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夸赞道:“可以哎,比我自己画的好看。”
某人深受鼓舞,握住我的肩要求道:“那以后,我每天早晨起来,都给你画眉。”
“你有时间,我不介意。”我接着把蘸了红花汁的羊毫递给他:“画花钿,这是你擅长的。”
他接了笔,细心地往我眉间画花:“今日,要什么样式的花钿?”
我说:“反正化妆也是给你看的,你喜欢什么样式,就画什么。”
他墨玉般的深眸里攒起丝丝暖意:“画个,桃花纹。”
我应允:“好。”
他落笔,细心在我额上勾勒出桃花轮廓。
流烟与挽溪在一边看得专心致志不敢挪眼,生怕错过一丝惊艳。
“真好看,帝君画技真是栩栩如生。”
“已经好几年没见帝君提笔作画了。”
“帝君画的真好!”
画完,他放下羊毫,允许我自己对着镜子照照:“人面桃花相映红,我夫人就是好看。”
我昂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粉面桃腮,明眸皓齿,额间桃花温柔不媚,花色潋滟,落落大方,确实很好看。
但,我还没来得及夸上九苍几句,便有一小宫娥神色慌张地跑进了寝殿,见到九苍,惶恐的行了个礼,转头和我说:“娘娘不好了!崔灵官带了好多人过来,要找娘娘问罪。”
“问罪?问什么罪?”我一头雾水。
小宫娥为难地看了眼九苍,又瞧了眼我,怯怯道:“崔灵官说,娘娘私自打死东岳神宫的宫娥……”
我更不理解了:“我什么时候打死宫娥了?”
小宫娥扑通跪下,磕磕巴巴道:“说是、昨晚,宓阴神女的贴身侍女在上始宫与娘娘起了争执,娘娘一怒之下,打死了那名宫娥。”
“打死宫娥,怎么可能?”流烟不相信地脱口而出,挽溪也忧心地看向我:“娘娘,您不会真的一时生气,就把神女身边的宫娥给结果了吧?”
我似乎明白了他们又想演哪场戏,淡淡道:“当然不会,在东岳神宫杀人,我没脑子?”
更何况唯一的证人就在我身边呢!
九苍握住我的手,给我撑腰:“没事,我等会帮你教训他,夫人你先过去。”
我很快就秒懂他的意思,点头:“成。”
“嗳娘娘!”流烟倒不放心地拉住了我,“帝君,崔灵官可难缠了,又和神女是……青梅竹马,您让娘娘一个人去对付崔灵官,奴婢怕娘娘会吃亏。”
九苍从容淡定道:“你小瞧你家娘娘了,崔灵官不吃亏就不错了,漓儿,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忍让他。”
我颔首:“懂……下次你去冥界,我也允许你揍听风。”
他忍俊不禁:“成交。”
两丫头虽还蒙在鼓里不知所措,但见我先走一步了,也忙是追上我,跟我一道出了寝殿,迈入庭院。
刚出殿门,我就看见院子里站了一大拨的陌生面孔,领头的神官意气风发相貌堂堂,墨发高束,墨衣金袍,肩上还披着一件墨蓝孔雀羽大氅。
是只豹子仙啊,怪不得排场这么大。
年轻神官就是宫娥口中的崔灵官,岁数不大,修为也一般,看起来顶多六七千岁。
冷着一张俊脸,目光凛冽如冰。
见到我,还算懂礼貌的恭敬向我扣袖一拜:“黄泉娘娘。”
我颔首示意:“崔灵官。”
年轻神官直起腰身,不屑地瞄了我一眼,没有废话直入正题:“本官此次前来,是接到有人举报,说黄泉娘娘在东岳神宫大开杀戒滥杀无辜,特来请黄泉娘娘过去配合调查的。”
“有人举报,我杀人?我杀了谁?”我淡漠问道。
年轻神官眼底升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意:“黄泉娘娘杀了谁,自己心里不清楚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逢场作戏。”
我反呛道:“本尊不承认本尊杀人,本尊觉得此事乃是有人污蔑本尊,所以本尊也不知道,本尊到底杀了谁,崔灵官总得给本尊一个答案吧?”
“璇玑宫,宓阴神女的贴身侍女,兰晶。”
年轻神官眸底寒意森森,从袖中取出一块沾血的宫女腰牌,随手扔到我脚下,振振有词道:
“兰晶死后,腰牌掉在了上始宫外,这腰牌上的血,还沾染着娘娘的法力痕迹!黄泉娘娘,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就算你是冥界来的贵客,在东岳神宫杀人,你也太胆大包天了吧,真把神宫,当成自己家了?”
“腰牌上的血沾染了娘娘的法术痕迹,只能证明娘娘对兰晶使用过法力,不能证明娘娘杀人!崔判官,你都不问娘娘前因后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这么笃定娘娘是杀人凶手,未免太草率了吧,捉贼还要拿赃呢!”流烟护内的帮我说话。
挽溪附和道:“就是!一块令牌而已,根本不足以做定罪的罪证!崔灵官,你根本没有有力证据证明娘娘杀人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来芍雾殿拿人,上始宫乃是帝君寝宫,你就不怕帝君知道震怒吗!”
“本官只是在办本官的分内之事,即便是面见帝君,本官也有正当理由!帝君将神宫上下刑罚之事交给本官掌管,有神仙在神宫内滥杀无辜,本官怎能置若罔闻!”
年轻神官一拂广袖,双眸绽出鹰隼般的犀利寒光,冷声呵斥:“倒是你们两个,小小宫女,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本官与黄泉娘娘说话,哪有你们插嘴的份!既然你们两个这么爱出风头,那本官就成全你们!来啊,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娥带回刑房!”
流烟与挽溪被吓得脸色苍白,忙往我身后躲。
我拧眉,周身的神力震开了快步迈过来欲要拿人的几名神兵,不悦道:“本尊的人,你们想拿就拿,是不是太放肆了!”
年轻神官冷哼:“娘娘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两名婢女,可都是上始宫的宫娥,东岳神宫的仙子。”
“她们被赵灵官拨来伺候我,目前,就是我的人。”我护着流烟与挽溪,不给崔灵官好脸:“崔灵官说本尊杀人,那尸体在哪?”
崔灵官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毅然与我四目相对,眼神凶戾道:“当然是被你毁尸灭迹了!”
我缓步走近崔灵官,施法将地上那枚带血的腰牌收进手里:
“昨晚,本尊确实见到宓阴神女的贴身侍女,但,她对本尊不敬,所以本尊一掌打伤了她,算是给她的教训。本尊走的时候,她还中气十足的指着本尊破口大骂,所以本尊,不认崔灵官所说的,滥杀无辜一罪。”
“哦?黄泉娘娘说,你走的时候兰晶还活着,那有证人吗?”他冷冷道。
我反问:“你说我打死兰晶,除了这腰牌上残留的法术痕迹,还有证人吗?”
“虽然没有证人,但腰牌上的法术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说我打死兰晶,没有证人目睹,那我又怎么有证人目睹,我打伤兰晶之后就离开了呢?”
“所以,你我都没有证人,我却有证物。黄泉娘娘,不管怎么说,你今日都必须要跟本官走一趟了,看在你来自冥界的份上,本官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
我掂了掂手里的腰牌,挑眉:“这腰牌上,还有宓阴神女的气息。”
他有意包庇:“兰晶是宓阴神女的贴身侍女,腰牌上沾有宓阴神女的气息,很正常。黄泉娘娘,本官劝你,不要试图混淆视听。”
我笑笑:“本尊只是说,这腰牌上有宓阴神女的气息,又没说兰晶的死,宓阴神女有关,崔灵官,你急什么?”
他气急:“你!”
我接着道:“还是那句话,死要见尸,你说我毁尸灭迹,那就拿出证据证人来,否则,只凭这一块小小的腰牌,你定不了本尊的罪。”
“能不能定得了你的罪,你自己说的不算,本官说的才算!”他狠狠盯着我。
我抿唇淡然一笑:
“或许,兰晶根本没死呢。崔灵官,总不能因为你与宓阴神女青梅竹马,这令牌,是宓阴神女交到你手里的,你这位掌刑法判案的神官就打算徇私,丢弃自己公平公正的原则,趁机将我置于死地吧?嗯,你也不能拿我怎样,你不敢杀我,顶多让我身败名裂呗!”
“妖女,你胡说些什么!”被我拆穿他的小心思,他终究是恼羞成怒了,猝不及防就向我出手袭击我:“今天无论怎样,你都得跟我走一趟,兰晶的事,我们没完!”
“你想打,我奉陪!”我抬手一掌神力劈散他袭过来的法力,顺便还将他打退十几步。
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死心的还要冲过来,我见状,不和他客气,再次出手,直接将他打飞撞在了芍雾殿的宫墙上。
“大人!”他的手下慌忙去扶他,他咬牙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恼恨的死死盯着我,哑声下令:“来人,抓拿罪神黄泉!”
一声令下。
却无人听从他的命令。
他的手下像石化了一般,愣愣的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发疯催促:“都愣着干什么!去啊!”
话音落,九苍慢悠悠地从寝殿内走了出来。
“帝君!”
众人惶恐下跪,跪的七零八落。
年轻神官一惊,反应过来立马行礼叩拜:“帝君……”
九苍淡定地走到我身边,牵住我的手,牢牢握住:“夫人想怎么惩罚他?”
年轻神官背上一僵,不可思议地昂头:“夫人……?”
九苍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崔谨,你可真是有本事。”
年轻神官顿时灭了一身嚣张气焰,端平双臂毕恭毕敬:“臣……不知帝君在此。臣、也是按神宫规矩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