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最终之战（2 / 2）
逐渐暗哑下来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恨意与不甘，白骑士眯起了与米夏相同的异色双眼紧紧盯着她。
“……那种事情……和你，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猛的屈身蹬腿，米夏趁着白骑士后撤的空隙脱离了她手指的钳制，迅速后翻让出了缓冲的余地，一边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边轻轻咳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那些事情，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你只不过是一个幻影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叫嚣！”
“资格？”
冷哼了一声，几乎和米夏一个姿势的白骑士缓缓放下了捂在脖子上的手，上面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消失，伴随而来的，是足以让人心脏结冰的森冷杀意，“只要杀了你，那么，那些就是属于‘我’的了！”
“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你说了可不算。”
似乎想到了什么，白骑士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我源自于你的圣痕，而这个圣痕和你的关系，可是要比凯文的那个更加的密切。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消失。相反……只要有那个耐心，在整个‘影之国’的帮助下，我迟早会赢过你。到那个时候……”
“所以说……如果进行最终游戏boss死亡原因的排行的话，‘啰嗦’绝对是名列榜首。”
扯起了和白骑士不相上下的冷笑，米夏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已经完全证实了。你之所以和凯文的圣痕所化的‘露菲娜’不一样，是因为我的圣痕是由契约得来的吧？”
“……”
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移到了自己的右眼之上：“当时契约的代价，就是我的这只眼睛吧？”
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是这只右眼所代表的象征意义。
她永远都忘却的，因她而死的阿加特上一世所留给她的这只，象征着“过往”的灰蓝色的眼睛。
“就算知道你又能做什么？”
白骑士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失去圣痕能力的你还能有什么用？别把这个世界想的太过简单了。”
“人……总是会改变的……”
默默计算着自己出现在这个狭间之后的时间，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钝痛感可以判断出来自己现在内伤很严重，不过米夏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一点。
即使在研究了那么久的资料之后，米夏还是不太清楚整个“影之国”的运作原理，或许真的要归结到“女神的奇迹”上，但是在和凯文反复商量过后，还是确定了整个空间的最后落点，应该就是那个在浮空都市崩塌之后莫名其妙消失掉的“辉之环”。（天音：游戏里面是被肯帕雷拉回收了，不过这里是同人，不要太过计较。）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米夏必须找到可以切实联系到当初与她签订了契约的“时之至宝”的链接方式，否则就算最后真得打赢了他们的圣痕所具现出来的“影之王”与“白骑士”离开了这个空间，也只不过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式。
虽然隐瞒了关于“转世”的事情，不过其他的事情米夏倒是没有再隐瞒凯文。不过两人商量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出可以联系上“时之至宝”的方式。
但是现在，米夏却觉得自己好像隐约把握到了那关键的一点。
只不过，整件事情，真得就像她所想的那样么？
虽然抱持着这样的疑问，但是现在的状况真已经不允许她再多做考虑了。
此刻她所能坐得，唯有拼上全部赌上一这么赌。
全盘皆输，或者是，找到那唯一的生机。
“你想要做什么？！你疯了么？！”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白骑士想要再次的拉近距离，但是她整个身体却在米夏决然将手抠入了自己的右眼时，如同身上时间定格一样的停滞住了。
“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相对于白骑士首次出现在脸上的惊恐，米夏的神色却非常的平静。
就好像正在被她自己亲自动手挖去的右眼只是她身上的一个装饰挂件般，米夏直接将手抠入了右眼眼眶，就那样直接将整个眼球拉了出来。
从思考到确认再到取眼，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的如同米夏根本感觉不到视觉神经断裂掉时所产生的那种激锐痛楚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米夏事实上是一个很冷漠残酷的存在，一旦有所决定，哪怕牺牲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她也不会犹豫——一如此刻。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此刻白骑士的表情已经完全可以用惊惧来形容，“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那又如何？”
被挖出的右眼球带着被牵扯出的神经肌肉，鲜血淋漓的被米夏握在了手中，此刻变得空洞的右眼眶肌肉突突抽搐跳动着，鲜血顺着眼眶蜿蜒而下，如同血泪，“我的存在由我所重视的那些人确定就已经足够了。力量什么的……如果原本用来‘守护’的力量会造成对他们的伤害，那么，我宁愿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力量。”
她所想要的东西，从最初起就一直都没有变过。
“……你……”
白骑士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最终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因为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米夏已经手指用力，握在掌中的东西悄无声息的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而白骑士的身影，在米夏手中右眼球碎裂的同一时间，也逐渐模糊消失了。
“……嘶……唔……真是的……”
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左手按住了右眼眶，米夏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倒抽了好几口冷气，“差点……撑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抓住了机会吞下了镇痛药品，自己大概是坚持不到动手把右眼挖出来的吧？
不过她明显还是低估了硬生生把眼睛给挖出来的疼痛了，即使有镇痛药的效果在，此刻她还是觉得整个头如同炸起来的疼，能强撑着把挖出来的眼球捏碎已经到了她意识所能到达的极限了。
——所谓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大概就是指你这种情况吧？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米夏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是‘时之之宝’么？！”
——是我。
淡淡的光芒从米夏的右手中浮现，随后在米夏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有着黑色头发和眼睛，精致容貌，穿着一身款式简单的连衣裙的小女孩。
“……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么？”
——嗯，托你的福，总算是找到“空”这个家伙了，不过那个家伙很害羞，所以“谢谢”还有“对不起”就由我来说好了。
“真是的……累死了……”
直接叹了一口气，米夏形象全无的瘫坐在了狭间平台的地面上，松开了捂住右眼的手，“不过不管怎么说，谢谢了。不然真是要疼死我了。”
虽然已经失去了右眼的视力，不过大概是因为时之至宝的能力，右眼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血也已经止住了。
——不用道谢，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
那个小女孩轻轻点了一下头。
——和之前与我契约但是最终却无力完成承诺的塞弗诺斯·艾维扎克不同，你完成了与我的契约，所以可以得到你应有的奖励。（天音：大概已经有人忘记塞弗诺斯是谁了，就是我文里设定的《白花恋诗》里面的黑骑士，同时也是被存放在紫苑之家地下圣堂里面魔枪的原本持有者。）
“……奖励？！”
这次轮到米夏诧异了，“难道不是指‘重新转生’这件事情么？”
——这只是让你能够找到“空”的交换条件罢了，你以对于那个时候你来说，“最重要的记忆所在”为代价做了交换。而我则是选择这个作为力量的依凭，现在你已经完成了当初的契约，所以根据原则，我可以给予你补偿。
原来如此，那个时候莱维哥哥所说的，就是指这件事情么？
“即使我要求解决掉我现在现实中身体上的问题也是可以的么？”
——可以。
小女孩点了点头。
——不过需要提醒你的是，因为你的右眼是作为契约的载体，所以不可能恢复的。
“这样么……”
米夏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没有关系，就算失去了这只眼睛也无所谓。力量失去了可以再训练，现在的我，只想和我所重视的人一起生活下去，仅此而已。”
虽然对于过去始终无法忘记，但是终究还是释怀了。
曾经的执念转变成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努力的动力，能想通这一点还是多亏了凯文的开导呢……
——那么，以我“时之至宝”之名，遵循契约，追朔契约人米夏·科洛斯纳身体时间至其16岁时为止。
“咦？！什……”
等一下，为什么会是16岁？！上一世签订契约的时候是24岁，而这一世圣痕觉醒的时候是12岁左右不是么？
错愕的看着身体上覆盖的黑色流光，米夏的错愕连开口也说不出来。
——可以进行时间倒回的是你这一世的身体，不过如果你愿意让你的那一位再等上数年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让你的时间回归到12岁哦！
“……”
她就知道，这个家伙的恶劣本性终于暴露出来了！
回忆起了上一世签订契约过程的米夏，几乎是直接在心里掀桌了。
——好了，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这里也该让给别人去处理他们的事情了。
“啊？”
——你家的那一位咯，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观看的话我是没意见，不过……你还是先想好解释一下你现在样子的方法吧……
“喂！等等啊！把我从这个地方放出去啊！”
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的米夏急忙开口。
开玩笑，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16岁的时候，而且还少了一只右眼。
真要在这个时候见了凯文和阿加特哥哥，虽然说不会被他们的眼泪给淹掉，但是三堂会审可是绝对逃不过去的。
果然……还是要先想办法避开他们才对。
等到她从这个空间脱离之后，应该还是在和莱维哥哥的那个小木屋里，所以找莱维哥哥商量一下想个好一点的理由……会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