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节 庄梅(1 / 2)
小婢也不应话,站着摆了个姿势,双手举起微微向左右展开,似新嫩的枝条,同时双脚向外扩了扩,这个动作虽然不雅,但是她摆起来却让人感觉柔美,因为她肌骨柔软,身段协调自然,不会生拗,易寒好奇,这小婢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向我展示她能歌善舞,却也不说话。
见她脸上表情,却立即明白了,原来是作了一个哑谜让他来猜,易寒也是在风月混迹过的人,有些举动一视便知,笑道:“原来是让我猜哑谜啊,姐姐婵娟,我还以为你要展示身段舞姿,那我就来猜一猜姐姐的心思”。
轻轻打量了小婢女的这个动作,心中已经知道答案,猜谜有的时候不能愚猜,要猜出谜人的心思,只要能结合情景猜到她的心思,这谜也就不难了,当然了,有时候女儿心可比谜难猜多了。
双手朝天向外舒展,双脚踏地向外扩展,又见她玲珑身段两重迭峦,可不就是一个关字,站在门前,不就是一个“関”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先生我要关门了,请离开吧,我也不赶你”,既表现礼貌尊重又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易寒明明猜出了,却苦思起来,小婢见他一脸苦思,微微露出笑意,突然看见对方抬头朝她看来,目光在她身上游曳,那眼神看得她全身好不自在,似乎衣衫扒光被人打量着一般,没被瞧几眼,脸有些红,耳有些热,心中大感后悔,这先生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自己好端端的弄什么哑谜刁难他,这会儿却有点骑虎难下,刚要说话,易寒立即出声打断道:“你不要出言提醒我,我马上就能猜出来,让我再想一下”,说着绕到小婢的背后去,小婢一惊,当你知道一个男子就站在你的背后打量着你,你会有什么感觉,自然是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摸一下,此刻的感觉似有无数只蚂蚁在后背上爬着,十分难受,算了,直接跟他说好了,念头刚起,易寒却没有在后背久留,绕了一圈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游曳的目光突然固定下来,落在她胸前的一对荷尖角儿,小婢女唰的脸颊顿时绽放出红艳的小花来。
易寒知道差不多了,再戏弄她,她可吃不消了,女子最容易恼羞成怒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是个“关”字”
小婢恢复端正姿态,生恼道:“先生真是愚笨,这么简单的谜语都要端详半天”。
易寒笑道:“这也怪不得我,姐姐虽是婵娟,怎奈不是尤物,这哑谜出的也似像似不像”。
小婢一讶,却聪慧的立即明白对方言语暗含调侃,说的是她年纪善幼,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这横出来的两划,力道不够。
小婢女不太高兴道:“先生既然猜出这谜语,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易寒装傻道:“谜归谜,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的贴心人”。
小婢闻言,俏脸顿时沉下来,这先生看起来端正,怎知却是个泼皮无赖,我莫要与他纠缠才是,也不顾虑什么礼貌尊重了,速速关上大门,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这时门内远远出来一把清脆的女声:“昙儿,门外是谁敲门?”这出来好些时候,却也不见回禀。
小婢朗声应道:“夫人,是个问路的”,说着转身入院,欲关上大门。
易寒连忙上前,说道:“我不是问路的,我是将错就错的”。
小婢沉声道:“先生莫要无礼放肆”。
易寒放声吟道:“错将朱帖当红门,欲寻欢却见庄梅。”
小婢见他出口成章,微微一讶,却思索起这两句诗词的意思来,朱帖?红门?这前一句话却容易理解,结合下一句的“欲寻欢”三字,就是说本来他想到青楼寻欢却认错了门庭走错了路,寻欢对应红门,庄梅对应朱帖倒也符合他那句“将错就错”,这先生倒是有才,只是此诗词不应时景,这会春末夏初,何处见得梅花,笑道:“先生,你这两句诗词是抄袭的吧”。
易寒明白这小婢说他的诗词不应时景,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怎能理解个中深意,这梅可是鲜活动人的“梅”,“梅”与“眉”,意指的是眉生,梅素有清客之称,凌寒傲霜,颇为符合她侠内峻嶒的性情,又能表现出她庄妍靓雅的风采。
小婢一讶,便听夫人声音传来,“昙儿,快请贵客入厅就坐,我马上就到”,想来,眉生刚才没有立即应答,也在思索易寒诗词涵意。
小婢好奇的看着易寒,此地乃是夫人安休之所,素来不接待文人宾客,只听易寒笑道:“说不定你家夫人礼贤文人,怜我之才,我说将错就错了”。
既是夫人吩咐,昙儿也不敢无礼,“先生,请随我入厅来”。
易寒进了厅堂,从容坐了下来,见厅内摆饰清简,看来此地不常待客,厅堂才没有多加修饰。
昙儿端来茶水,礼貌道:“先生,请用茶”。
易寒笑道:“姐姐,多谢”。
昙儿道:“先生叫我昙儿便可”。
这时轻轻的脚步身传来,一个盛装打扮的美人袅袅婷婷从偏门走进厅堂来,人影尚遥,香风已到,不是顾眉生又是何人,只见她穿着藕紫衫、葱绿裙,显得既端庄又华贵。鬓发如云,桃花满面露出微笑朝易寒看来,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透着脉脉柔波。
步儿巧巧匆匆,却突然停了下来,淡道:“昙儿你先下去,我与先生单独说会话”。
“是,夫人”,说着退了下去。
易寒原本以为眉生要坐下来说话,却见她俏立站着不动,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恼自己冒然拜访,站了起来笑道:“冒然登门拜访,失礼了,这美人幽居可真是神仙地,我自从踏入这院子,就感觉心畅如腾空瞭阔”。
顾眉生嫣然笑道:“千盼万盼,总算盼的先生大驾光临,这些日子我可是大步不敢迈出门口一步,生怕错过与先生相遇的机会,先生就像绳索将我捆绑在这宅院里。”
易寒朝她走了过去,微笑说道:“我若不来,夫人岂不是要在这宅院等上一辈子,幸亏来了,要不我可是一辈子良心不安呐”。
顾眉生嗔笑道:“要我等你一辈子,门都没有,最多也就一个月”。
易寒走到顾眉生跟前,哈哈大笑,“就算只有一个月,也足矣让易寒骄傲。”说着深深嗅了一口,“夫人一身墨香!”
顾眉生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易寒伸出手指刮过她的柔滑的脸颊,笑道:“脸儿都沾上了墨痕,再不知道我就是瞎子了。”
顾眉生低头看去,可不是,他抹过的手指沾上了墨迹,笑道:“闻贵客光临,匆匆更衣来见,没顾得上照镜,失礼了”。
易寒问道:“写的什么字儿,还是作的什么画儿”。
顾眉生应道:“闲来无事,消磨时间罢了,你若好奇就随我到小阁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