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冲突(1 / 2)
《带着外挂诸伏景光过克系副本》
黑川彻躺在地上,感受到一股力道从在脖颈处传来,呼吸有些吃力。
【黑川君,让我来吧。】诸伏景光看着面前神色漠然的好友,不由心焦,语气凝重。这不是零常用的体术技巧,自己绝不能让这两个人出事。
【绿川先生,你帮我把左手碰触到安室先生的脸上。】黑川彻感受着对方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眼前发暗。随即他让渡出身体的控制权,现下让绿川先生动手更好。
诸伏景光再次拥有身体感知后,用尽身体的全力袭向好友的右侧肋骨,趁对方抽手反击时向右后侧避开,摆脱控制。他洞察力极强,注意当对方在这种状态下左手还握着那支‘花’,便明白这是一切的源头和破局的关键。
诸伏景光左手将刻刀掷出,对方侧身躲开出,左拳反制,诸伏景光硬接下这一击,借此用右手探向白色花枝。‘安室透’立即试图抵挡,随后被对方用左手在脸上抹上一大片红色。
‘安室透’不再行动,在原地站立几秒,随即向后倒去。诸伏景光扶住对方,随后这具身体中的两个灵魂都失去了意识。
月上中天,树影西斜。
黑川彻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侧倒在地上,身旁是昏迷状态的保镖先生。喉咙和胸腔都传来麻痒钝痛的感觉,他勉强用右臂支撑住身体,左手按住胸口,发出低沉的咳嗽声。
【绿川先生,真是谢谢你了。安室先生不愧是金牌安保人员,一只手就能吊打我。】黑川彻朝对方抱怨。
诸伏景光暗自苦笑,以对方的水平,在普通人中算是翘楚,但对上警察厅公安部的精英还是不够看的。不过他也没有预料到好友使用的技巧不是惯用的搏击。
【黑川君,你的伤严重吗?】诸伏景光关切问道,心中有些愧疚。为了尽快达成目的,他只能操纵对方的身体硬接下那一击。毕竟时间拖得越久,以这具身体的虚弱状况而言,胜算越小,也会让好友察觉到不对劲。
黑川彻尝试感知身上的伤处,扶着一旁的树站了起来,【无妨,这些伤,过几天就痊愈了,这点我很有经验的。幸好安室先生的武力值太高了,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也就没受什么伤。】
【你之前让我用血接触他的皮肤,这是怎么回事?安室先生怎么了?】确保黑川彻可以自由行动后,诸伏景光压制不住内心的担忧,迫切想了解好友的现状。
【先前我和你讲过,我少时曾经和一个同学遇到了同样的情形,他和安室先生一样跟着我进入了‘那个世界’,他也出现过和安室先生刚才类似的表现,但中途不知是什么原因恢复了意识。事后回忆,我依稀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的校服都被沾满了血,或许是我的血液接触了对方的身体。没有想到那么久之前的猜测却在今天被验证了。但是,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原理,到底是好是坏。】
【后来,你的同学恢复正常了吗?】诸伏景光沉默片刻后发问。
【我只记得,他起码意识清醒了。】黑川彻不由控制地回忆起那天晚上。失重的感觉并不好受,接触地面后剧烈的疼痛也无法习惯,但好在大脑的保护机制会自动屏蔽剧烈的疼痛,也会模糊痛苦的记忆,他现在还可以冷静地回忆起那轮美丽的月亮。
不过是十几岁的学生,他做出那种事情或许不是出自本意。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这个诡谲的世界还是自己?
不知道安室先生醒来后会怎样,是否会变得和那个人一样。
黑川彻镇静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他脱下大衣,将摔倒在地时背后沾染上的树叶和泥土抖落在地,随后调整内搭毛衣的位置,将长衣领翻出向上遮挡住脖子上的痕迹。他静静看了一眼身侧躺着的金发青年,对方左脸被抹上的血迹不知何时消失了,对方笑起来的时候足够温暖。
灿烂的太阳绝对不应该被沾染上黑暗。
‘安室透’恢复意识时,发觉自己上半身靠着一颗粗壮的树木,他的后脑还有些晕沉的感觉。他眨了眨眼,意识清醒了三分,他试图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
‘安室透’轻促眉峰,但无论如何回忆,他只能想起一大片瓷白的花海和其中坐着的黑衣青年,对方双目紧闭,微低着头,胸口处是视线范围内唯一的红色。
他走近,试图叫醒对方,“拜托了。快醒醒!”眼前的这个人如此熟悉,他却无法叫出对方的名字。他抓紧青年的肩膀轻微晃动,对方却顺着力道的方向倒下,指尖的触感变得冰冷,视线慢慢模糊,眼前出现了一大片鲜红色,另一个黑色的背影隐约出现在远处。
“安室先生!”
‘安室透’回过神来,面前出现一双形状狭长深邃的金色瞳孔,眼睛的主人面容俊秀,正略带惊讶地呼喊自己的名字——安室透。另一个温和亲昵的语调在脑中徘徊最后消散,自己出生证上的名字是降谷零,只有在卧底警方时才使用,但为什么现在自己反而觉得这个名字更加有温
度。
‘安室透’的意识恢复,缓缓站直身体,朝着黑川彻露出一个带着笑意的安抚表情,“我没事。”面前这个人是组织安排给他的任务目标,必须看住,哪怕是死了,尸体也要带回研究所。
黑川彻看着对方的神色,轻轻点头。对方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一丝悲痛,是想起了很重要的人吧。
【安室先生哭了。不过他好像没发现,这样就不用担心我被灭口了。】黑川彻试图开个玩笑。金发青年梦中的急切惶恐令他也心生悲戚,他试图摆脱这种情绪。现在所处的环境相当危险,他是唯一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的人,需要深省决定下一步。
诸伏景光沉默不语,他辨认得出零在昏迷时的口型,是在叫自己的名字——hiro。自己无法知道零梦到了什么,也无法宽慰对方。死亡如同利刃,斩断了他与现实的一切联系,现在他应当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
‘安室透’拿起地上的铲子,开始复原这条坑道原本的样子。他现在迫切需要用另一种感觉来抚平自己的躁动。
黑川彻看着对方的动作,想要出声阻止,他有一种直觉,这些尸骸已经彻底泯灭,即使不去掩盖,也会自己消失。但最终他只是站在原地,想着安室先生脸上那行流下的泪水,或许这个行为算是对方整理心情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