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西南州府(1 / 2)
《逆旅同行》
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到西南州府,流云示意南山离开白甑祈的侍卫队伍,二人骑马悠悠往后走,拖在队伍的最后。
南山先发问:“怎么,你有计划了?”
流云半点头又顿住,“算是吧,还不能算是个完整的计划。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行了,快说吧!”南山两个偏大的眸子像盛满了水,清澈地看着流云,她不时向他微抬下巴,催促的样子。
南山神态好像一只着急的小狗,竟比“毛球球”还可爱些,流云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南山的头,含着些笑意说:“稍后我要跟你们分开行事。”
南山一听,皱起了眉,脸色变成了个小苦瓜:“搞什么,你是不是又怕连累我们之类,你现在没有武功好嘛,你能不能有点手无缚鸡之力之自觉。”
流云才说了半句,南山已经像个连珠炮似的,抱怨了一大串,变得像个不好惹的小刺猬了。
流云赶紧趁着她第二段话还没出来的空隙,插了话进来:“不是你想得这样,刘主簿恐怕见过我,我不适合出现在西南州府,与他对质的场面。”
这句话奏效,成功截住了南山蓬勃欲出地下一段对流云的“敲打”。南山一听,瞬间明白了流云的意思,刘主簿带着李熊去捉杀害少林方丈了悟大师的凶手时,必定是见过已经被背后之人打晕的流云的脸。
南山眼神微动,思路刚刚跟上,流云又适时抛出了第二个信息:“你进了城以后,就摘了面具,西南州府不比钦州城,人多眼杂,带这面具太显眼,反倒是容易引来有心人的关注。”
“但是,那李熊见过我的面,若是他在西南州府指出我就是劫狱之人…”南山有些踟蹰…
“无碍,我稍后会去嘱咐他两句,他知道此刻他随便污蔑广南路史的侍卫与己无利的。他应该早就认出我们二人,只是也觉得恐怕没人会相信他,才未道出。”
“那你怎么进城?你干什么去?”南山的思路只是稍稍被流云带走一段,又瞬间回到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你还记得苏玉梅吗?”流云无奈,只得先按照南山的思路,把自己这边的计划和盘托出。
“记得啊,不是白甑祈的梦中情人吗?”南山对于能让白甑祈一见钟情、还一通猛追的女子也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认识白甑祈也有十年多了,他并不是个花花公子,至少没听说过他喜欢哪家姑娘,这三年没见,竟变化如此之大。
“她和我也有些渊源”,流云看南山的眼睛骤然睁大,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赶紧补充道:“是类似红色玉佩”这种渊源,所以她从岭南西来,并不是简单的普通礼佛者,得知了悟大师行程,赶来拜见,其实是受了我的嘱托。”
南山露出了一个“有你的啊”的表情,其实她心里想到,“这红色玉佩到底是何等渊源,流云和师傅之恩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巧她下山拜到的师傅竟受过流云大恩。”这件事在她心里已浮起过好几次,只是一直未有合适的时机问流云,今日即将进这西南州府,与流云分别在即,也不是多做探究的好时机,于是南山又将这疑问暂时按下不表。
没有南山打断,流云呈现自己的思路要容易得多:“我之所以请苏姑娘前来,是因为她有一手绝技——改头换面,我与她约在这西南州府外相见,之后会装作是她的小厮。”
“啊!你小子,算计人有一套啊。”南山脑子飞转,听到说流云装扮成苏姑娘的小厮,就已经想到他会如何与自己会合了。
“所以你会留信在这西南州府中的紫叶阁内,然后我将这苏小姐所在透露给白甑祈。这个不争气定会去寻这苏小姐,然后我们就可以借机再会。”南山已然识破流云要怎么“利用”这白甑祈,二人不约而同看向远处前方的白大少爷。
那边正做着美梦的白大少突然感觉背后凉凉的,回头一看发现原本在他身后的流云和南山两人已经远远地落在队伍的最后,两人都看着他,似乎正在讨论他。
白甑祈心里暗叹,“这俩人,又不知道则怎么算计我呢!从小可没少吃他俩的亏。”
三人对视一眼后,流云接着对南山说:“大概如你所想,所以待会我会在城郊先一步离开,我和苏姑娘约在城郊茶肆。等入城后,刘主簿与李熊对峙如何情形,这西南州府之中可有其他可疑之处,就需要你留心注意了。”
南山撇撇嘴,不服气的点头,心道这个啰嗦怪,本姑娘聪明伶俐,还要你嘱咐。流云似乎看出了南山心有不满,打趣道:“谢女侠,等我的信吧。”
随即拍马上前,依此到李熊的囚车前、白甑祈的马边,嘱托了几句。随即拍马先行,追风本就是千里名驹,跑起来风驰电掣,很快与这长队拉开了距离。
虽然和京城的衙门不好比,但和那钦州小城比起来,这西南州府就气派宽敞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