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05(2 / 2)
“谢谢,我会的。”
……
到了家我才发现,隔壁的铭牌已经换上了格林。
“我进去了,明天见。”
格林站在门前,双手依旧紧拽着背带,他跺了跺脚,目光炯炯地说:“明天……不,我的意思是,你明天真的要去京都吗?”
我挠了挠脸颊,“没说明天啊,而且也不一定去。”
“是吗……那明天,咳咳,你知道的,我才搬来这条街,所以……”他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是熟悉环境的话,当然可以。”这当然不用多想,除了熟悉环境还能是什么呢?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连眉毛也不由地跳动了一下。
“那太好了!简直帮了大忙!”
嘿,这可不算大忙。这是作为一个邻居的必备素养,尤其我们还是同学。
真正地与格林告别后,我也回了自己的家。母亲不在家。因为要筹备婚礼,所以直到婚礼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会变得十分忙碌。
我在冰箱上看到了母亲留下的便利贴,她给我准备好了晚餐,只要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了。烤箱里有烤好的饼干,她从搬家公司那里得知了隔壁的屋主今天入住,所以就特地烤了饼干,让我晚一点送过去。
从厨房的窗口望过去,可以看到隔壁的厨房,这一条街的房子户型都差不多。隔壁安安静静的,要不是我看到格林进入了那栋房子,我真的会以为那依然是无人居住的空屋。
将晚饭放进微波炉加热,趁着这个空挡我装好小饼干出了门。
隔壁的大门紧闭,实在看不出来有人居住。
我摁响了门铃,大约过了一分钟,门后才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抱歉,我正在整理东西。”门开了一条小缝,格林有些无措的声音从这条缝中传出来,而后才是他整个人。这个时候,他又变得腼腆了许多。
“这没什么。”他今天才住进这栋房子,整理东西也是正常的。我将包装好的饼干递过去,“我妈妈烤的饼干。听说隔壁的屋主今天搬过来,她就特意烤了饼干。”
格林的蓝眼睛闪着欣喜的光芒,“真是太感谢了!可是我没什么见面礼……不不,也许有的……抱歉,我是说要进来坐坐吗?”语无伦次的,让人有些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他将门开得更挺了,侧过身请我进去。
看着他期待的表情,我那些拒绝的话语根本说不出来。于是只能跟着他进屋了。
“你父母不在家吗?”
“E……他们在英国。”他回避着这个话题。 我不可思议地问:“你一个人来的!”
他抿抿唇,随即扬起笑容,“独立生活,你懂的。”
好吧,我总听说外国人十八岁后就自力更生了。本来我还很怀疑,但看格林,似乎确有其事。
格林家的房子的布局和我家差不多。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快速闪进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两瓶饮料,然后递了我一瓶。
我看着手里的可乐,不禁开玩笑说:“我还以为英国人会更喜欢用红茶来招待客人。”
一般这个时候,大部分人会说一声”你这是刻板印象。”就像日本人请客会吃寿司一样的刻板印象。
但格林显然不是这样的,他露出了懊恼的表情,说道:“抱歉,我还没准备好红茶。或许,明天去附近逛逛的时候,顺路去超市去买。”
我:“……当然。”
看来以后不能和他开玩笑了。他会把玩笑当真的。
“对了,请稍微等我一下。”话说完,他快速地跑上了二楼,大约一二分钟后又快速地跑了下来。他的身体一定很好,来回跑都不见带喘的。
“这是回礼。”
他给我的是一袋薄荷糖,用彩色的纸袋包着,上面还打了个蓝色的蝴蝶结。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而非仓促之下的敷衍。
“这是给我的?”
“当然。”他点点头,目光期待而紧张。
我伸手接过,“谢谢。我很喜欢。”
……
独自吃晚饭的时候,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说今晚不回来了,让我睡觉前锁好门窗。
“和鸟山在一起吗?”
“是另外的事,亲爱的。”
母亲只用“另外的事”就结束了对话,显然不想告诉我这另外的事是什么事。
这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们的生活仿佛忽然间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母亲有了自己的秘密——我当然不是说母亲不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是觉得母亲开始隐瞒我一些事了。这是以往都不会发生的。哪怕我问她亲生父亲的事,她也会像是讲故事一样地叙述给我听,虽然在我听来,仿佛真的只是个故事。
而现在,从母亲准备和鸟山结婚开始,我们的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他们之间有着我不知道地秘密。
结花的电话解救了我复杂的心思,她听后,直截了当地说:“你纯粹只是因为你妈妈的重心不在你身上而嫉妒。”
我:……
虽然她的一针见血我已经领教过了,但……好吧,我还是习惯了。
毕竟她说的没错,哪怕我接受了鸟山作为母亲的丈夫、我的继父这件事实,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会习惯的……”我努力对自己说。
而后,话题理所当然的转移到了结花匆忙回阿美莉卡的原因。结花没有细说,只是简单地提到了家里的长辈去世了,她得接手家里的生意。
我听后啧啧称奇,“那你还回来吗?”
结花保证说:“可能要休一两个月的学。”
我算了算,一两个月,加上暑假的一个半月左右,最多有三个半月见不到结花了。
“那好没趣啊……”
“对了,你知道吗,泽安德·格林是我家新搬来的邻居,在站台看到他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而且他还一个人住!异国他乡……”转移了悲伤的话题,我忍不住和她分享起了这个消息。但她那边却一直保持着沉默,凝滞的气氛仿佛顺着电话线传到了这儿。
“结花?”我小声唤了她一声。
很快,气氛变的松弛,结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会尽快解决完家族事物。”
啊,家族事务……结花家该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吧?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她的英文名叫什么,之前我问她的时候,她对此讳莫如深,所以我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到了如今,我反而好奇起来。
做了一年的同桌,我对结花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