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即将出征的队伍(2 / 2)
“带了,象你,从来都是白吃白喝。”武秀兰做了个怪相,奚落道。
“呵呵,你知道我穷,买好瓜,我来挑着好了。”沈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军中无nv子,这似乎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nv人,历来是个被轻视的群体,“惟nv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就是这种认识的典型。几千年封建因袭势力,要求nv人要“三从四德”,缠小脚,守闺房,神权、族权、夫权层层枷锁套在她们身上。nv子们走出闺房尚属不轨,更何谈到社会上抛头露面?nv人是弱者,nv人是不祥之物。
然而,毕竟时代是在前进的,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封建势力已抵挡不住民主自由的呼声,nv子们终于可以陆续走出家走进学校,走向社会,已经可以为自身的解放和挽救民族危亡而斗争了。新时代的自有其不凡的追求,她们深信,拯救民族危亡,决不只是男人们的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当祖国的山河破碎,抗日的烽火熊熊燃起时,一些勇敢的姑娘冲破世俗偏见,放弃城市的舒适生活,忍痛惜别父母,和男子们一样,投笔从戎,跋山涉水地来到军中。姑娘们不是不知道,前面等着她们的可能是牺牲,但她们不怕,为了抗日救国而义无反顾。
当这些nv人冒着炮火,冲进硝烟,谁还能把她们与“弱者”联系在一起?和男儿一样,她们转战大江南北、江淮河汉,宣传抗日,发动群众,救护伤员,经受着炮火与硝烟的考验,接受着血与火的洗礼。在艰难的战争岁月里,她们要比男子付出更多的辛劳和心血,作出更多的牺牲和奉献。她们同样是顶天立地的人,是值得钦佩并讴歌的人,是值得史学家、文学家大书特书的人!
皓洁的月光笼罩着小村,房屋静静地默立在银è的纱幕里,显得尤其肃穆。河水潺湲地低浅唱着,伴着树上的夏蝉和草丛中的蟋蟀的鸣叫,更衬托出这夜è的幽静。树荫里闪烁着流动的萤火,远处有鸟鹰和鸮鸟在叫。
一个粗壮的宪兵狞笑着拿着闪着冷光的粗钢针ā入钟可萍的ru头处,随后又捏住针鼻,反复来回捻动ā在ru房深处的钢针,把钢针拔出来后再慢慢地ā进去,针尖搅动刺伤着她双ru最敏感的深层神经……
啊,钟可萍发出了一声惊悸的呻醒了过来,即便在睡梦里,她也下意识地咬着牙,用全部意志力抵抗着阵阵剧痛而不肯大声惨叫。她大睁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眼泪缓缓落了下来。
尽管组织使用了各种手段使她脱离了虎口狼并将她转移到这里。但作为一个nv人,鬼子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即便她能活下去,做梦也会惊醒,那些畜生给她的凌辱将永远刻在她的心里,越想越痛,痛不yù生。
钟可萍闭着眼睛,不说也不动,只有眼泪不断的流下来。穿着草黄è军装的鬼子,满足的歪着面孔的笑,象狼一样发光的眼睛,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盘旋,象永远也不醒的恶梦一样紧紧缠绕着她,使她艰于呼吸。
或许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难以抺掉的痛苦,不能碰,一触即发。想要忘记,谈何容易。也许就象有人说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那些无法言表的痛最终尘封了以后,也就不再那么痛了吧!可是那到底需要多久呢?又有谁能说清楚呢?或许一生都得背负这种痛苦,只有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出生在荷属东印度爪哇的钟可萍,在那里有一个比较富裕的家。但作为中国人,她和很多华人一样,不愿看到自己的祖国被外敌欺凌,不愿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外敌蹂躏,祖国濒临危亡使她们忧心如焚,她决心回国参加抗战。
钟可萍在哥哥结婚的那天,破例地让妈妈给她戴上手镯、项链等金饰,准备就用它们作为回国的路费。她偷偷地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与许可林苹一起登上了太古公司的轮船,躲在甲板上的牛栏里,在牛群中度过了不眠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钟可萍的妈妈、哥哥和父亲公司的总管乘小船追上轮船,劝说她回家。面对慈祥的妈妈,钟可萍却毫不动心,意志十分坚定,她对妈妈说:“如果你一定要我回家,我就跳海了!妈妈!打跑了日本鬼子,我就会回来的!”妈妈见nv儿如此坚决,知道无法挽留,只得流着眼泪,默默地祝愿nv儿早日赶走日本侵略者,早日回到自己身边。她把身上带着的钱全都留给了nv儿,ou泣着乘船回去了。
国共合作时期的武汉,国民党与gd都在争夺青年。钟可苹以及一群海外青年的到来,立即引起了国民党当局的注意。于是,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进了军统组织的战时特训班,钟可苹以优异的成绩在电讯班毕业,被分配到了隶属天津站的唐山情报组。
谁说“战争,让nv人走开”?在这场为捍卫民族利益而进行的神圣的保卫战中,每个人都责无旁贷。象秦怜芳、郝佳琪、丁秋盈等人,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
国军,八路军,新四军等各支抗日队伍中,都有很多的nv兵。她们有来自海外的华侨nv青年,有不堪剥削的童工,有反抗封建婚姻的村姑,有小康之家、贫苦百姓的nv儿,也有名望族、富商巨贾的千金。她们或是同学好友结伴而行,或是兄弟姐妹携手而来,或是孤身一人千里投军,或是恋人夫妻并肩从戎。
她们在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的舞台上,演出了一幕又一幕可歌可泣却又威武雄壮的活剧。还有不少年轻姑娘,在投军的路上,在兵荒马中,有的被日军飞机炸死,有的被流弹击中,壮志未酬身先死。
一响,程盈秋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钟可萍慌忙抹着眼泪。
“身上还疼嘛?”程盈秋和蔼地将递过来,劝慰道:“把心放宽,快些把伤养好,不要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
钟可萍挤出一丝笑容,对这个jing心照顾自己的老人充满了感激。
虽然两个人之前见过几面,但钟可萍和程盈秋并没有说过几句话,程盈秋却始终以nv人特有的同情心经常来看她,照顾她。
“谢谢你的照顾。”钟可萍低声说道。
程盈秋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快点养好伤,你可以考虑随我们出外征战,我们需要一个报务员。你可以看着我们杀死那些没人的鬼子,替你报仇!”
钟可萍抬头打量着程盈秋,半晌轻叹一声,幽怨地说道:“能好吗?”
“当然能好,关键是你有没有信心。”程盈秋很平缓地说道,其实她也拿不准,但此时鼓舞起钟可萍的勇气和信心,是最重要的。
钟可萍沉默下来,似乎在判断程盈秋是安慰她,还是真的能痊愈。
“我曾在北平看过一个没有双手的人,他用脚写出的笔字,让我都感到汗颜。”程盈秋继续说道:“好好养伤吧,在逆境中活下来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坚强。”
钟可萍点了点头,询问道:“你杀死过鬼子?为什么没做那些应该属于nv人的工作。”
“nv人怎么就不能扛枪打仗?”程盈秋的眼睛变得象月牙,“我亲手就打死了十几个鬼子了,那种复仇的快感真令人振奋。你也可以亲眼看着,或者亲自动手把鬼子打得血横飞,死伤枕籍。”
钟可萍眼睛出仇恨的光直瞪着程盈秋,这是她最想干的事情。
“只要你努力,就能做到。而我,可以教你如何杀人。”程盈秋站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好好想想。没有人愿意遭逢逆境,就好象我们无法左右明天的天气是yin雨连绵还是阳光普照,但我希望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情,不要就此沉沦。”
人走了,屋子空了,但言犹在耳。钟可萍的表情变幻,或悲苦,或痛恨,或咬牙切齿,或yù潸然泪下………….
人的生命有如一条河,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什么湍流的人是很少见的,关键是采用何种态度去面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