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唐河闻言一愣,说到“空碟子我已经拿下去了,还要收拾什么。”
汉塔说道“你的萧要做菜,还要我做的这些垃圾做什么,快收拾,把它们和萧做的菜放在一起,我都感到羞愧。”
唐河哑然失笑,这不但是一痴人,还是一直人,更觉得汉塔多了几分可爱,便也不对他虚伪客气的再说什么,和他一起收拾起桌子上的菜来。
一时三刻之后,桌子上收拾干净,摆上了萧遥重新做得佳肴,几个人便重新围坐在桌子旁边,汉塔将酒坛提上桌子,脸上现出向往回忆之色,说道“这是二十年前,我认识的一个大夏朋友送给我的,他说这个酒有个名字叫做醉生梦死,我不太懂你们大夏的文化,不过这个名字很好听,也很有意思。我也只是当年和那个大夏朋友一起喝过一次,真是好酒,似乎喝了之后,人便忘记了一切,感到只剩下了快乐。这二十年来,我都在船上,一直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大夏朋友,也没什么人值得我跟他喝这坛酒。现在遇到了你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们便觉得投缘,偏偏你们也是大夏人,用你们大夏的话来说,这叫缘分,嗯,缘分这两个字也是当初那个大夏朋友对我说过的。终于有机会将这坛酒拿出来,今天晚上,我们不醉无归。”
汉塔越说越是神采飞扬,此时的他看起来哪里还像是一个普通厨师,分明是一个豪气冲天的武者,更像是一柄出鞘的长刀,浑身充满了彪悍之气。
唐河和萧遥却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汉塔有何不同。唐河听到汉塔说起这酒的名字时,醉生梦死这四个字顿时勾起了他的回忆,在他的记忆中,这个酒的名字出自一部经典电影,而带来这坛酒的人同时还说过一句话“人最大的痛苦,便是记性太好。”
是啊,人最大的痛苦,便是记性太好,自己又何必念念不忘过去的一切呢,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亲人,更不用说朋友,唯一的师傅也有自己的儿女家庭,自己的失踪也并不会让他伤心很久,反而是在这里,自己遇到了萧遥,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找到了回去的方法,自己真的舍得回去吗,难道回去后自己就不会怀念着便的一切吗,既然注定自己要失去一部分世界,那就干脆不要再刻意找回去的方法了,免得到时候再失去一次。醉生梦死,醉生梦死,真是好名字,好,喝完这坛醉生梦死,就当过去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我的一切将从头再来。
唐河心结一开,几天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被搬开,顿觉心头一松,快意无限。正好听到汉塔说到不醉无归,心中豪情大起,附和道“对,不醉无归。”
萧遥本来听到汉塔说喝完这酒便像忘掉一切云云便是心头一紧,怕勾起唐河的回忆,回头看到唐河一脸沉思之色
更是担心,刚要出言劝慰,却见他猛地抬头,大笑着附和汉塔的话,脸上神色竟是自从遇见他以来从所未见的轻松,虽不知为何如此,却也是大为开心。笑吟吟的看着唐河说“到时候你喝醉了,我可搬不动你噢。”
唐河看着萧遥语笑嫣然,心中一热,忍不住便要调笑几句,却听见汉塔奇怪的咦了一声,回头正看见汉塔在那里抓耳挠腮,对着酒坛无计可施。
看到两人看向他,汉塔不好意思地说道“时间过得太久了,我都忘记这就怎么打开了。”
唐河微微一笑,接过酒坛,在封口处一拍,一阵酒香马上便散发出来。汉塔脸上一红,接着呀异地说道“就这么简单?我看见开口处全是泥封的,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手法呢。”
唐河分别给汉塔和自己斟了一碗,又给萧遥斟了小半碗,对汉塔举了举酒碗,便将酒碗举到了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口试了试味道,便忍不住将碗中的酒一口喝光,顿时一股温润之气从腹部升起,不一会儿便走边全身,酒味香而不冲,酒气纯而不烈。
唐河很少喝酒,只是父母去世后搬到师傅那里,偶尔和师傅对干几杯,却也不是什么好酒。但虽然他喝酒的经验并不丰富,却也知道这坛醉生梦死是不可多得的好酒,眼见汉塔也是一碗干掉,满脸陶醉之色,便连萧遥也忍不住不停的小口泯着那小半碗,见唐河望向自己,脸上一红,像一个偷吃糖块被抓住的小孩子,手中兀自不舍得放下酒碗。
唐河故意向她板起了脸,萧遥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接着赌气般一口将碗中的剩酒
喝光,将空酒碗对着唐河晃了晃。
唐河忍不住一笑,拿起酒坛将汉塔和自己的酒碗加满,接着也给萧遥漫漫的加了一碗,汉塔见后哈哈大笑“看起来你们今晚都要喝醉,到时候恐怕谁也背不动谁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叉了一块烹牛肉放入口中,忍不住又是一声赞叹。
很快的十几斤的酒坛便喝掉了一多半,三人都已有醺然之意,此时的萧遥脸上微汗,双颊润红,星眸阑珊,正是醉添美人意,人比花娇时,一边小口泯着酒,一边把鱼刺小心剔干净,将鱼肉送入唐河碗中,耳中听着唐河与汉塔高谈阔论,不时地插上一句。汉塔则是不时喝一口酒吃一口菜便赞叹一声,再对唐河说起自己在海上的种种见闻。唐河虽然才来到这个世界几天,但是很多事情两个世界也并无区别,和汉塔聊着倒也能对答如流,即便是偶有失口,其他两人也并未注意。
萧遥又将一块剔好的鱼肉放入唐河碗中,汉塔忍不住叹道“萧做得一手好菜,人又如此漂亮温柔,你真是幸运,唐,要是我还是二十年前黄金海岸上的那个棒小伙子,我一定会和你决斗的。”
唐河还没回答,萧遥已是不依道“汉塔大叔,你又取笑人家,我跟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关系。”一边说着,一边却自然的再将手中一块剔好的鱼肉放入唐河碗中。汉塔见状,失声大笑,萧遥的脸上更加红了起来,不知是酒意还是其它,唐河却是一脸的幸福之色。
一晚尽兴,唐河和汉塔果然都是喝的大醉,萧遥虽然喝得少,却也快要走不稳了。唐河只记得汉塔勉强还能自己走回舱房,而自己却是被萧遥扶回房中后,便一头倒在了床上,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