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2)
《两个冤家被迫成亲后》
虽然要去书院进学,但次日卯时就被谢怀璋唤醒的沈若瑜火气还是窜了上来。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要知道,她去书院进学向来都是迟到,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这不是进学,这是打仗。”沈若瑜睡眼惺忪地被春醒梳洗好,依旧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几乎是被狠狠推上马车的。
成为了太子妃,每日一堆规矩,如今还要这般早地随谢怀璋去书院进学,实在太苦了!这越发坚定了沈若瑜要同谢怀璋和离的决心。
太子殿下的马车很是宽敞,车内特设了金丝楠木书案,以便太子殿下在车内办公。马车装饰得极其典雅,还染着熏香,谢怀璋身着一袭白色云纹衫,头戴玉冠,坐于其中,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支由象牙制成的狼毫笔,正从容优雅地书写着什么。
见沈若瑜姗姗来迟,谢怀璋缓缓抬眼,对沈若瑜轻轻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沙漏:“太子妃以后手脚可得麻利些,孤等了你整整一刻钟。”
谢怀璋这从容不迫、神清气爽的模样与沈若瑜手忙脚乱、睡眼惺忪的样子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沈若瑜想不明白,书院夫子所讲的东西无趣至极,怎会还有谢怀璋这样的人紧赶慢赶地前去听学!
一时之间,沈若瑜心中很是不爽,她见不得谢怀璋那仿佛万事万物都在掌控之中的高傲模样。
“你若嫌弃我动作慢,以后你独自去进学算了!”沈若瑜辩驳道,“这样也省得我拖你后腿。”
语罢,沈若瑜又打了一个哈欠,真的好困!
谢怀璋轻扫了一眼无精打采的沈若瑜,从小瓶子里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语气间流露出些许鄙夷,“张嘴。”
“啊——”沈若瑜意识还有些模糊,她于混沌中将自己的嘴张开,犹如一只正在等待哺喂的幼雏。
谢怀璋见沈若瑜这蠢萌蠢萌的样子,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轻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塞到了沈若瑜嘴里。
“唔——”沈若瑜一个机灵,捂住了自己的嘴,原本困得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也瞪圆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个药丸面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糖衣,在她嘴里逐渐化开,甜腻不已。
沈若瑜最不喜的便是甜食,太过甜腻的食物总会让她头昏脑胀。只是她知道,谢怀璋最喜的便是甜食。幼时,两人因口味不同,还常常嘲笑对方。
“哑药。”谢怀璋不怀好意道,“以免你今日口出狂言给孤丢脸。”
“你这个无赖!”沈若瑜顿时破口大骂,然而嗓音洪亮依旧,马车都颤了颤。
谢怀璋笑而不语。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再次被谢怀璋戏耍了,沈若瑜索性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理这个狡猾的家伙。
“提神醒脑丸罢了。”谢怀璋看着沈若瑜那郁闷的后脑勺,心情一时大好,这才说道,“你这般睡意朦胧,待会儿如何有神志来听夫子讲学?”
“如今你既已成为太子妃,学业自然也得跟上,切莫再不学无术。”
沈若瑜呵呵一笑,正话反说,尖酸刻薄地附和道:“殿下说得极是——”
谢怀璋佯装没听出其中含义,随手翻阅着书卷,满意极了:“甚好,你要说到做到。”
“那你可管不着我。”沈若瑜脾气上来了,她回过头来挑衅地看了谢怀璋一眼,自信道:“太傅讲习,我要么是睡过去要么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今日既然这瞌睡没了,那我这耳朵被玷污一下也无妨。殿下能管住我的身,但你能管住我的耳朵吗?”
“可你如今不能再我行我素了。”谢怀璋轻笑,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来,“今日你可得好好听课。”
“殿下,书院只是规定我们必须听课,但却没有规定我不能睡着听课,更没有规定我听课后要像你一样记忆犹新。”沈若瑜笑眯眯地说,“您猜猜今日我是否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沈若瑜俏皮地眨了眨眼,接着道:“我坐最后一排,你坐第一排,殿下您博学多才,大可不必为我这样的人劳神费心。”
“咱们走着瞧。”谢怀璋高傲地扬起下巴。
转眼书院就要到了,谢怀璋突然道:“记得我们的约定,在书院里,不得争吵,不得拌嘴,更不得明争暗斗。”
沈若瑜非常佩合地点头,想到昨日她一时兴起的筹谋,有些跃跃欲试:“夫妻之间当然要相敬如宾!”
“更不得做出任何出格之事来。”谢怀璋清了清嗓子,特意提醒道,“《冤家笑宴录》中的内容不必当真,只要我们行事有分寸,风头自然就过了。”
按照谢怀苓的说法,书院众人都被他们患难见真情的故事迷得七荤八素,对他们如今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好奇,但只要他与太子妃克己复礼,不逾矩分毫,举止有度,时日久了,众人的关注便散了。
沈若瑜恭
顺地回答:“殿下不必担忧,我都记着。”
见沈若瑜如此爽快,谢怀璋有些诧异:“把你那些歪心思都收起来。”
沈若瑜一脸纯真地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说,还一副委屈的模样:“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怎会同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唱反调?殿下,咱们虽然很多时候看不对眼,但关键时刻,这点信任还是要有的。”
“你有如此想法再好不过。”谢怀璋眯起眼睛,“但若是你敢做出什么幺蛾子之事来,届时回到东宫,别怪孤对你不客气。”
“殿下你放心,若我公然与你争吵,到时候任凭你处置。”沈若瑜狡黠一笑。
她怎么会忤逆谢怀璋呢?
她当然要好好地借此机会亲近一下这位清风朗月的太子殿下,将他拉下神坛。
这位太子殿下,向来不近美色,极为厌恶风流浪荡之事,如今他们已是明面上的夫妻,她对他亲近一点,不过分吧?
沈若瑜知道,她愈是轻浮浪荡,谢怀璋便越是厌恶她,当他忍不了了,和离便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正思索着,两人已经并肩进入了书舍内,彼时书舍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俩。
有惊喜的,有艳羡的,有好奇的,有探究的,也有嫉妒的……
沈若瑜无视这些目光,他看了谢怀璋一眼,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案前坐下,在书舍的最后一排,靠近窗边。
而谢怀璋依旧是众人眼里尊贵无匹、玉树临风的清傲太子,他面容沉静,气质优雅,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案,在书舍的第一排,靠近夫子讲习的地方。
“为何殿下与太子妃好像不是我们想的那般……”
“话本中的情节是真的吗?”
“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