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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记忆在看清这些照片时逐渐清晰起来,可视线却因泪水而变得模糊。
这部手机是年逢春的。
是他们一同去游乐园游玩时丢掉的那一部。
手机内除去她与年逢春的合照外,还存着一部电影——《丢失的孩子》。
是年逢春的处女作,也是她的遗作。
…
从家中逃离出来的年逢春一时间有些迷茫。
她不知该往何处去,又不知该去寻何人,只无助地游荡于街头,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春晖一中校门外。
春晖一中距离她家将近十五公里,徒步走了十五公里的年逢春脚底已经磨破了,但却没有任何知觉。
她茫然地抬眸望向春晖一中的校牌,倏地苦笑一声,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像场笑话。
年逢春并未在校外停留多久,颓然转身离开。
还未迈开脚步,身后倏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
她回头,只见祝城推着公路车快步向她奔来,眼神里带着欣喜。
“你怎么来学校了?”祝城停下车,转身看她。
“不知道,”年逢春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来到了校门外,她垂下眼帘掩盖心中的失落,温吞道:“我刚查完成绩,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走到学校了。”
“你徒步走来的?”祝城惊讶地抬眸瞧她,还未等年逢春回答,祝城又低头看向年逢春的脚腕处,“你脚后跟都磨破了,没察觉到吗?”
祝城从随车包内拿出一包卫生纸,走至年逢春的跟前,弯腰,擦拭年逢春脚后跟的血。
他这边也没有消毒用品,只能暂时帮年逢春止血,并掏出纸巾替她垫在脚后跟的位置,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正欲起身时,倏然有一抹湿润的触感滑过他的脸颊,抬眸才察觉,年逢春,哭了。
…
“盛珩?”
祝颂年重新捡起快递盒,盯着快递包装上的寄件人姓名垂下眼帘,疑惑自喃:“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呢?”< /p>
她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于是给钟云拨了通电话,问她是否认识一个名叫盛珩的人。
“盛珩?”
钟云还在开车,前方恰巧是红灯,她停下车,认真思忖半晌后才继续道:“好像真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在哪儿?”祝颂年问。
“你别急,我想想,”钟云仔细回想着近日接触的人员,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名,“我想起来了,半月前你出车祸,肇事司机的老板就叫盛珩,当时那老板坐在后座,翻车后伤得不轻,现在还在昏迷呢。”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来?”绿灯了,钟云要重新启动车辆前行。
“你说他现在还在昏迷?”祝颂年并未回答钟云的问题,而是继续问,“如果他在昏迷,那这快递是谁寄给我的?”
“什么意思?”
听清祝颂年这段话的钟云迅速右转方向盘,寻了临时停车位停车,“他给你寄快递?”
“对啊!”
祝颂年说手里还拿着快递盒,贴在盒上的单子,寄件方的姓名写的便是“盛珩”。
“有没有可能是他出事之前寄给你的?”停靠于路边的钟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听公司收快递的小刘说,那快递在公司放了有将近十几天了,仔细算算,恰巧是你出车祸之前。”
“十几天?”祝颂年纳闷问:“不会是红毯那天寄到公司的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等我回公司了查查监控,看看具体是什么时候寄来的。”钟云坐得有些不舒服,她坐直身子,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问:“对了,这个盛珩他给你寄了什么快递?”
“我妈的手机,”祝颂年深吸一口气道:“十五年前丢的那一部。”
“十五年前丢的那一部?”钟云闻声震惊地加大音量,她不解地撩起头发,“不是,逢春十五年前丢失的手机怎么会在他手上?他又怎么会现在寄给你?”
“我也不知道,”祝颂年也想知道这个名叫盛珩的人为什么会现在将手机寄给她,“先不论他为什么会现在将这个手机寄给我,就说,他为什么会将这个手机寄给我呢?”
“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和我妈的关系,”祝颂年深吸一口气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幼时的照片并在互联网上传播,就算长相相似,也不能认定这小女孩是我,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将这手机寄给我呢?”
“是啊?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钟云咬着大拇指,拧眉,思索着,“又为什么寄给你呢?”
十五年前年逢春手机丢失时钟云便打起了警铃。
从手机丢失的那一刻起,郑云便连夜做好了澄清年逢春与祝
颂年关系的声明。
可他们等了将近十五年都未曾等到这个爆料,声明也未曾派上用场,这件事也渐渐地也被她而抛之脑后。
如今年逢春已经去世将近十年了,而祝颂年也即将出演年逢春当年所拍电影而改编的电视剧。
偏偏在这个关头,盛珩将手机寄给了祝颂年。
所以他是冲着这部剧来的吗?
可他现在在昏迷,又是谁在操作这件事情呢?
若他真的想要爆料,他又为何要将手机寄还给祝颂年呢?
带着心中的疑惑,钟云重新启动车辆,对还在公寓内的祝颂年叮嘱道:“那部手机你先不要动它,我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