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画卷（1 / 2）

在一个秋意渐浓的清晨，阳光如碎金般透过摇曳的树梢，斑驳地洒在古玩街上。这条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琳琅满目，其中一家字画店铺格外引人注目。店铺的牌匾上写着“墨香斋”三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透出一股浓郁的文化气息。

画中山水，轻舞飞扬，墨香与纸韵交织出一曲悠远的诗篇。山峦叠翠，水波粼粼，云烟缭绕其间，每一处都充满了诗意与遐想。人们仿佛能听到山涧的潺潺流水，感受到林间的清新空气，看到那缥缈的云雾中隐藏的仙境。

柜台前，静立一位年轻男子。他如山般沉稳，气质温润如玉，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自然流露出一种清雅高华的气质。他的五官精致如画，鼻梁高挺如山岳耸立，眼眸深邃如幽谷清泉。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透射出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纷扰与虚妄。他的眉毛细长如剑，微微挑起，透露出一股果敢与决断。这种独特的气质使他在文雅中透露出一丝洒脱与不羁，宛如一位江湖中的侠者。

他身着一件白色休闲衬衫，清新脱俗，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微风拂过，衣袂轻轻飘动，仿佛云朵在天空中自由舒展。他的身姿挺拔而修长，黑色紧身九分裤紧贴着他那有力的双腿，勾勒出完美的线条。脚上的白色运动鞋虽已陈旧，却依然透出一股简约的时尚感。他的整体装扮简约而不失品味，宛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他右手轻插口袋，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挂在店铺一个不起眼角落的一幅山水画。那画卷磅礴的气势、细腻的笔触、深邃的意境都深深吸引了他，画卷里群山巍峨，峰峦如聚，仿佛远古巨神在此沉睡，其身躯化作了连绵不绝的山脉。山间古木参天，苍翠欲滴，各种奇花异草点缀其中，散发着阵阵幽香。每当轻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如同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江河奔腾，水势浩渺，宛如一条条巨龙在大地上游走。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和两岸的青山绿树。水中鱼儿嬉戏，水面白鹭翻飞，构成了一幅生机盎然的画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整个画中的气息都吸入肺腑之中，与自己融为一体。此刻，他的思绪如流水般潺潺而动。他在心中默默地解读着这幅画背后的故事，想象着那山水间的风云变幻。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而遥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隔阂，与那遥远的山水世界建立起了某种神秘的联系。他仿佛真的听到了山间的鸟鸣、水流的潺潺、树叶的沙沙……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心中奏响了一曲高山流水的壮丽乐章。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灵完全沉浸在这个美妙的世界中。他能感受到山的巍峨与厚重、水的柔媚与灵动、云的飘逸与变幻、树的苍翠与生机……这一切都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仿佛自己也成为了那山水间的一缕风、一滴水、一抹色彩，与那遥远的山水世界融为了一体。

在这静谧而生动的一幕中，林影枫仿佛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他的名字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林的深邃与静谧、影的神秘与飘逸、枫的热烈与奔放都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是一个充满矛盾又和谐统一的存在，就像这古玩街上的一股清流，虽身处繁华喧嚣之中却能保持内心的宁静与纯粹。

此刻的店铺里，掌柜正是一位戴着铝合金老花镜的六十多岁老者。他的笑容亲切而温暖，眼神中透露出对每一位顾客的真诚与热情。然而，当他打量到林影枫那简朴至极的衣着时，心中不禁微微叹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人们往往以貌取人，以衣识人。老者也自然不能免俗。

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依旧保持着职业素养，微笑着等待林影枫的发问。

林影枫轻启朱唇，声音如春风拂面，温润而又不失力量：“掌柜，请问这幅山水画作何价？”他的声音在画廊内回荡，清澈而优美，仿佛带着一股能抚平人心烦躁的魔力。

掌柜抬头，锐利的眼神在林影枫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衣着简朴，但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非凡的气质，心中不禁暗自揣度：“这年轻人看似平凡，却隐隐透出一股不凡之气。”

掌柜故意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小哥好眼光，这幅画可是明代大画家唐伯虎的真迹，世间罕见。因此，价格嘛……自然不菲。”说完，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林影枫面前晃了晃。

林影枫见状，心中一紧，试探着问道：“掌柜，莫非你要一千元？”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期待，希望这幅画的价格能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然而，掌柜却差点被林影枫的话气笑了。他摇了摇头，故作无奈地说道：“小哥，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可是唐伯虎的真迹，价值连城。一千元怎么可能？哼，实话告诉你吧，一口价，十万元！”

掌柜的话音刚落，林影枫的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他深知十万元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然而，他又实在割舍不下对这幅画对自己的重要性。他盯着画中的山水，心中五味杂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掌柜见林影枫沉默不语，便从他的神情和衣着中猜到了几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并没有那么多的钱。于是，他收起了之前的笑容，态度也变得冷淡起来：“小哥，若是你无意购买，就请便吧。我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待。”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林影枫，开始自顾自地忙碌起来。

然而，林影枫并没有因为掌柜的冷漠而气馁或恼怒。他依然保持着和颜悦色的态度，对掌柜说道：“掌柜，实不相瞒，这幅画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只是它的价格确实有些高昂，不知能否通融一二？”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恳求，令人不忍拒绝。

掌柜抬头看了林影枫一眼，见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他的心中依然不为所动。他摇了摇头：“小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开的都是实价，你再纠缠下去也是没有用的。”虽然掌柜的话语依然冷漠。

此时，画廊内的其他客人也开始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嘲笑林影枫不自量力，有的则对他表示同情。然而，林影枫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对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幅山水画，仿佛要将它刻入心中一般。

林影枫拿出那部略显陈旧的手机，轻触屏幕，打开了手机银行app。随着页面的加载，他的心跳似乎也加快了几分。然而，当他看到那个数字——仅仅五万多一点时，他的肩膀微微一沉，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家中，还有一个重病的爷爷在等着这些钱来治病。每一分钱，都是爷爷的救命钱，他不能轻易动用。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轻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却足以让他的心感到一阵刺痛。

“难道我真的不能得到这幅画卷吗？”他在心中低声地问自己，那声音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就在这时，掌柜用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镜，抬起头来看向了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算计。

“说说吧，小哥。”掌柜缓缓开口，“你最多能出多少钱？”

林影枫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出价可能会引起对方的不满，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老板，两万块可以吗？我只能拿出这么多，再多我也没有了。”

掌柜听了林影枫的话，脸色顿时一变。他用力拍了一下柜台，那声音在寂静的店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不客气地说道：“小哥，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吗？可以讨价还价？这幅画卷我标价十万，你出两万，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林影枫被掌柜的突然发怒吓了一跳，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和羞愧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出价确实低了，但他真的没有办法。他皱了皱眉头，试图解释：“老板，这幅画对我真的很重要，但我的钱不多。我可以保证，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补上差价的。”

然而，掌柜却不吃这一套。他冷笑一声，连对林影枫的称呼都变了，说道：“年轻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空口白话吗？我告诉你，这幅画卷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我不可能低价卖给你的。如果你真想要，就按我的价格来。否则，就请你离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林影枫听了掌柜的话，皱了皱眉头，脸上也露出了针挣扎的表情。虽然这些心理变化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像老狐狸似的字画店掌柜看在眼里。

掌柜的双眸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他紧盯着林影枫，试探性地抛出了一句话：“小哥，若你真有心求此画卷，何须再三犹豫？钱财如有不足，我自有妙计可通融，你以为如何？”话语间，他的神情尽显老辣，仿佛早已洞察了林影枫的内心。

林影枫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反感。他深知“借钱”二字背后的含义，那绝非是简单的借贷关系，而是掌柜设下的高利贷或套路贷的陷阱。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