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该死的终于死了(1 / 2)
.二百零六、该死的终于死了
二百零六、该死的终于死了
耀眼的火光在夜幕笼罩的大地上一簇簇亮起,天空中充斥着炮弹划过的尖啸声。灼热的金属球在火药的推动下,拖着橘红色的弹痕,越过宽阔的护城河,一记接着一记地撞击着坚实的城墙,砸得碎石迸飞,尘埃腾起。即使是在后方的市区内,也能感受到地面的剧烈抖动。
为了躲避炮击的伤害,菲里.泰勒少将只能缩在临时挖掘的掩体里,跟土拨鼠似地不时探头出去观察。
对于军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只能硬撑着挨炮弹,却根本无法还击更憋屈的了。
而更让他恼火的,还有这座城市中看不中用的劣质防御工事。
“……才挨了几百发炮弹,就呼啦啦地坍塌下了将近半里宽的大口子?真是见鬼了,这大阪的城墙是什么豆腐渣工程啊看着又高又大又宽阔,实际上却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利用城外敌军炮击的间隙,菲里从一条用土系法术挖掘出的壕沟里探出脑袋,草草扫了一眼街道尽头那堆“豁然开朗”的城门遗址,随即便不由得低声咒骂起来。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古城墙,一直没怎么好好整修,地基早就松了。被炮击的这一段附近又恰好都是沼泽地,墙体下陷得厉害,平时刮一场台风都要塌几块土方下来,现在被轰垮了也是正常情况……”
作为生长在本地的土著,刚刚在众人“节哀顺变”的劝告下,接过亡父三井银次的棒子,继任了大阪商团总裁之职的三井龙姬大小姐,叹着气如此解释说,眼角隐约还带着几分哭过的红肿,“……真正让我感到好奇的,是萨摩藩方面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多火炮?莫非又是龙巫教的军火援助?”
“……龙巫教给的那批军火援助?不是早就被京都的贪婪公卿们明目张胆地截留吞没,又高价卖到了你的商行,然后正装备在我的巨熊军团里吗?嗯,根据情报现实,从那一回的事情曝光以后,就连龙巫教也不肯再当冤大头了。”
菲里耸了耸肩膀,“……我军的黑暗精灵斥候刚才摸出去侦察了一下,萨摩军的火炮不算太多,总共也就大概有五十多门的样子,其中还包括了乡下作坊自己铸造的土抬炮。但是他们倒也有些脑子,居然拆了附近寺庙的柱子和大梁,做了许多一次性的松木炮,放起来似乎挺响,实际威力则很可怜……但问题是,大阪的城墙连这种程度的炮击都熬不住,更要命的是还完全无法还击……嗨真是憋屈啊”
不说起还好,一说起这个,菲里就感到心中一阵窝火。
作为全国最重要商业中心的大阪港,坐落于淀川出海口的三角洲上,地势低洼平坦,难以依托山岭构筑防御体系。就连旧有的一些河流水泽,也都因为人口增加和城市扩张,而被逐步排干填平,改造成市镇与耕地,导致现在的大阪城已经是完全无险可守,攻城敌军可以非常轻松地一路推进至城墙脚下。
在战前的和平年代,这座城市仅有可怜巴巴的一千驻军,对内治安主要依靠城管队和商业协会打手,对外是基本不设防的。等到幕府军惨败于京都之后,逃回大阪的残兵败将们才开始抢修工事,沿着原先的护城河,一口气紧急修筑了二十多座炮台,安置了一百六十多尊从武装商船上征用的青铜舰炮,然后便拍拍胸脯放下心来,大肆吹嘘说城防已是固若金汤,就算有一百万敌人攻打一百年也别想拿下来。
可惜无数惨痛的事实证明,牛在天上飞,是很容易被捅下来的。“一百万敌人攻打一百年也别想拿下来”的豪言壮语尚在耳畔,而如今不过是数千敌军先锋的突袭,所有的外围炮台便在一日之间尽数陷落——因为凡是稍微有点经验的老兵,都被抽调去各处工地上当监工,炮台里只剩下一帮根本不通炮术的菜鸟和苦力,刚见到岛津家的军旗在地平线上出现,就吓得一哄而散了。
若非这些家伙虽然胆小,但多少还有些责任心,丢下炮台逃走之前总算记得引爆了弹药库,没有让这些火炮落入敌手,战局的恶化恐怕还要更加严重。
可光是眼下的情况,就足以让菲里郁闷得吐血了。
大阪守军把自己的火炮或丢或毁,糟蹋了个精光,除了射程比火枪还短的鹰炮,基本没有别的剩下。巨熊军团的火炮却还被压在底舱,一时没法卸下。海军舰队的火力固然凶猛,偏偏却又上不了岸也进不了内河,射程还够不着内陆方向的敌营……
因此,在大阪的码头搬运工点着火把连夜加班,把运输船上压舱的野战炮与弹药箱卸下来之前,菲里和他的部下还是只能缩在战壕里挨炮弹,并且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对手可能发动的连夜突袭。
至于设法跟对面那边短命鬼取得联系,通告他们已经患上空间辐射病寿命无几的真相,借此来瓦解其斗志与士气的计策……嗯,看着这副炮火连天的架势,暂时是不可能实施了。
萨摩军对大阪城的炮火轰击,从下午开始,断断续续地打到了半夜才告一段落。被重点轰击的几段城墙,基本都成了马蜂窝。城内还有好几处街町挨了灼热弹或燃烧弹,着起了大火,烧死烧伤者数以百计。可谓是初次接战,就给菲里来了个开门黑,
幸亏码头工人紧赶慢赶,在第二天终于将巨熊军团的野战火炮转运到陆地上,总算让菲里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刚刚摩拳擦掌地想要报昨晚的一箭之仇,却有些郁闷地发现,萨摩军竟然停止了炮战,甚至还把火炮都从阵地上拖走,只留下一地炸碎裂开的松木炮焦黑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