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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请选择你的幼驯染》
“今晚回来吃饭吗?我做了牛肉豆腐煲。”
“嗯,好。”
“要少喝点酒,爸爸。”
实际上,在打这通电话前,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父亲的工作很忙,晚饭要不就是加班直接在公司解决,要不就是要出去应酬,一周撑死也就能在家吃一顿晚饭。
砂锅内咕嘟咕嘟汤水翻腾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中格外清晰。
显然锅里的饭菜不是一个人能吃完的分量。
但没关系——
差不多到时间了。
我这样想着,关上了火。踮起脚,从橱柜中拿出两套碗碟。
就在此时,门铃响起。
“我来啦!”
门还没完全打开,便听到屋外人元气满满的声音。
高大的少年笑容灿烂,月色正巧洒在他的头上,银白色的发梢像是在发光一般。
“训练辛苦了,光太郎。”
脱口而出习惯性的话语。
从小到大,已经数不清说了多少遍了。
因为我的幼驯染——木兔光太郎。他会陪我一起吃晚饭。
1、
“好香啊。”木兔光太郎熟练地换上拖鞋,走进了房内,他先是对着餐桌上的照片微微颔首,“晚上好,阿姨。”
然后看向我,热情道:“还没盛饭吗,我来吧。”
“那就麻烦你了。”虽然嘴上说着客套的话,手却习惯性把碗筷都递给了他。
我和木兔光太郎,从小就相识,直白地说就是“青梅竹马”。
我们两人的母亲曾经是同班同学,因此两家在我们未出生前就有很深的交集。深到在我出生前,木兔家的两个女儿都直接认我母亲为“干妈”。
她们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光太郎的妈妈潇洒自如,声音洪亮,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积极的模样。而我的妈妈则不善言辞,在人多的环境中非常拘谨。她自小身体不好,在太阳下站十几分钟都要撑不住的那种,听阿姨说原来他们都叫妈妈“病秧子”。
我曾问过阿姨,为什么差异如此之大的两人关系会那么好。
阿姨非常爽快地答道:“当时她爸是我们班班主任,觉得巴结一下总没坏事。结果后来就慢慢成好朋友了,没想到能持续那么久。”
两人一起行动,饭菜很快就被端上了桌。趁饭菜从热到温的时间里,我把餐桌上花瓶里的水换了一下,又顺手摘取了有些枯萎的花瓣。
我和光太郎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我开动了。”
“好好吃!”木兔光太郎竖起大拇指,眼里闪着光亮。
被他的情绪感染,我的脸上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谢谢夸奖。”
因为这是母亲曾经最喜欢的一道菜,所以我研究了很长时间,从选择的豆腐品类,牛肉的部位和炖煮的时间,都有自己的讲究。
是的,“曾经”——
母亲在我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因病去世了。
在她病重期间家里借了很多钱治病,因而这些年父亲都在拼了命地工作,想要抓紧还上借款。
“小柊,你的数学小练写了吗?”
“在学校写完了。”
虽然我们不同班但是数学老师是同一个人,所以布置的作业往往是一样的。
“真的!”
“不能给你抄。”
我的话浇灭了他的激动。
“下次再不及格,暑假肯定会被教导主任抓去补课的,到时候合宿你就去不了了。”
“你不是很期待和音驹,森然,生川的练习赛吗。队里没有Ace也会很困扰的。”
“基础的部分要自己写,我会帮忙的,光太郎。”
“好——”
2、
我和木兔光太郎的故事,要从幼稚园时讲起。或许在此之前,牙牙学语的我们也见过面,但我有具体记忆是从五岁开始。
春天,两家一如往常约好了去河边钓鱼。虽然嘴上说着担心去河边不安全,但父母最终还是把满心期待的我带上了。
木兔家的两个姐姐,之前每次看到我,都会递给我几颗糖,所以我非常喜欢那两个大姐姐。
果然,刚下车一见面,两人就小跑着到了我的面前,把一大把糖塞到我的手中。
因为实在拿不下,最后只好放到帽子里。
“真可爱啊,小柊。果然还是妹妹好啊。”边说,两人边揉搓着我的头发。
“好了,你们两快把小柊放开,人家头发都被你们揉乱了。”木兔阿姨走过来,拉开了自家的女儿们。
与她们长相相似的男孩从阿姨身后探出头
来。
“妈妈!看!它的动作好有意思!”
男孩手里黑乎乎的东西在不停地蠕动。
一声尖叫过后,是阿姨的大声斥责:“光太郎!不要拿着虫子到处乱跑!”
而男孩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绕了一圈后跑到了我的面前。
“你看!”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阳光下的水面。
“是要吊起来吗?”
幼时的我满心想要展示一下前些天和父亲学了许久的缠绕挂。直接从他手里躲过钓鱼竿,一挂、一折、再一绕。挺直胸膛,递给了他。
“给你。”
我眨着眼睛,期待着夸奖。但是周围的大人们不是在愣神,就是在偷笑。
只有他,对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谢!你好厉害啊!”
那张笑脸,现如今还时不时会出现我的梦里。
3、
和木兔一家不同,我的父母都是内敛的性格,在家里最亲密的举动就是牵手,对于甜言蜜语什么的,直到初中时接触少女漫画后,我才逐渐有这一概念。
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我,从小到大,得到最多的评价就是“文静乖巧”。
成绩不算拔尖,但够看。样貌不算出众,但绝不算丑。在主张培养文武双全学生的私立枭谷高校中,是个极其不起眼的存在。
“喂,尾下!不要对我男朋友挤眉弄眼啊。”
这种在过道被搭话的情况是极少数。
看着眼前不熟悉的面孔,我歪头问:“你的男朋友是?”
“你们班的石田。”女孩不满地挑起眉毛,眼中满是不悦。
“石田?”我努力在脑内检索出那人的长相。
哦,是坐在斜前面的那位。因为同是文学社的部员,所以偶尔会讲几句话。
虽然不理解她口中的“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的脸上依旧带着礼貌得体的笑容。
“你们很般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