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攻克山寨,收集证据(2 / 2)
“是陇城的陈长吧!”谢居易翻看着手中的账目,终于说了一句话,这账目上写得
倒是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说不仅是陈长,还有陇城的那几家豪族都在这生意中分了一杯羹。
倒是有仇的都撞到一块儿去了,谢居易玩味地勾了勾嘴角,鱼儿还真是,还没上鱼饵就上钩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到底是鱼将人拖上水,还是人将鱼拖上岸?
“你们这群官老爷,什么时候管过普通百姓的死活了!要是官府给我们这些可怜人一条活路,我们又何至于在此打家劫舍!”
怎么叫嚣都打动不了玩家钢铁的决心,地上的人就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像只死狗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唯独谢居易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倒是随口说了一句:“要是你的靠山是西平城的三姓,或许我现在还真拿你没办法。”
“看着吧!陈长一定是第一个被推出来祭旗的!”
果不其然,在这些人认罪之后,陈家就遭到了劫难。
陈长抚摸着楠木靠椅把手,他向来喜欢在这里看着来求他的那些人在这里低声下气的样子。
可他周围的仆从没有这样的淡定,已经被门外的喊杀声吓得嚎啕大哭,身着华服的侍妾满身是血的颓然跌坐在地上。
“我们就是 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刺史是不会赦免我们的,你们也不必在此哭哭啼啼的。”陈长近乎冷血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坐在以往只能仰望的位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这些都是经过他的手准备的,都是他最喜爱的用具。
一切仿佛都还在昨日,但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他喃喃自语:“难不成,真的有天命吗?”
“天命不在我啊!”
陈长骤然闭眼,脑海中浮现的,从自己年少气盛远赴长安,到被嘲讽失意归乡,到如今的局面。
陈长陡然站立,愤怒地掀翻了桌案,笔墨纸砚掉了一地。
“狗屁!什么狗屁天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孔子有如丧家之犬的时候,皇帝被北方的蛮夷逐出了长安!”
“那些世家大族,真的有我高贵吗?都是一条命,我的命不比他们的命贱,我的命我自己做主!”
陈长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年轻时候,在长安游历被冷落,被白眼。在月旦评上,不入品的学子只能仰望着那些世家子弟交友四方。
世家大族的子弟能够堂而皇之进入中正的府衙,自己却要四处讨好,处处碰壁。
世家大族的子弟才华比他高在哪里了呢?不过是和中正官之间有各种各样的亲戚关系吧!
安庆之肥胖的身体在暴起后就开始剧烈喘息,他扭头对王浩然说:
“砍下我的脑袋,向外面投降吧!”
家仆听到后愣了一下,问:“我们还有活路吗?”
陈长嘲讽一笑:“阴结外族,私铸武器,焉能有活路?律法中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
“我的脑袋,不是给外面那群虫豕的。”
“是给我们陈家百口人的,他们的活路,只能我去争一争!”
家仆自然明白了陈长,他对杀人自然熟悉,手起刀落,陈长闭了眼的脑袋就出现在他手上。
陈长的人头面色如常,陈长的儿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汗水和血,说:
“我的项上人头你也拿去吧!为我们陈家买一条活路!”
说罢,也抽出佩剑,当堂自刎。血液在刺史府的大堂中肆意流淌,满堂都是触目的血红,黄泉路,大概也就是这般的光景吧!
来“捉拿贼人”的西平朱家家主对身后的侍从说:“法曹,将此人押入大牢,好好审理此案,这次案件,应该有个交代!”
“遵命!”
今夜,陇城县异常平静,山榆、垂柳皆不喜惹事生非,任由风在他们的体态中自由施展,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还是有些重,但是也没有谁敢说话,因为土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陈家已经没了,难道还要将脖子伸得长长的,随时等着路过的风来收割自己的生命吗?明哲保身,才是普通百姓的存活的窍门。
而朱家家主,已经在匆匆赶回西平城中了,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今天的祸事不是巧合,一个陈家抵不上这个捅出来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