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下手无情(2 / 2)
说来倒也简单,以天隐的身法,怎可能会出现被绊个踉跄这种粗糙的失误?一切,都是个局,天隐知道力拼,难以尽快拿下两个配合默契的对手。所以,要辅之以智取,敌人什么时候最脆弱?显然是以为胜券在握,即将赢得胜利的那一刻,所以天隐故意卖了个破绽,先是一踉跄,而后暗自将双臂用力支起,让个高的箍住自己。
个高的并不知天隐竟年纪轻轻,会有如此大力,以为已经完全制服了他,是以呼唤同伴将他们捆在一起。此种做法即可减少变数,又可防备天隐再次挣脱,可谓一石二鸟之计。只是,个高的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觉手中一空,天隐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抽身而出!所以,只有个高的被网了个正着。
天隐又借助个高的身形,将自己藏在耍绳索的死角处,用力一脚,踢飞了被网住的那人。真可谓是,常年捕雁人,反被大雁啄瞎了眼,耍绳索的竟然被犹如自己身体一部分的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看着躺倒在地,正自挣扎的两人,天隐却没立即离开。不可打无把握之仗,这是天门关一贯的风格,必须从这两人的口中问出实情!是以,天隐强忍着心急如焚的感觉,凝声问道:“说出实话,放你们走!”
答话的,还是那个个高的,只听那人强调怪异地道:“万俟队率,不是小的不肯说实话,实在是不敢据实以告!小的要是说了,小命就该不保了!”
“你的命,与我无关!我只问你,说,还是不说!”天隐的心,因为刚刚的恨,已蒙上了一层灰暗,此时的他,是真的有些怒了。没有人见过天隐发怒,所以,没有人知道天隐发了火,会有怎样的后果。莫非,眼前的两个人,歪打正着,有了这份“殊荣”?
但是个高的显然没看出天隐内心的变化,只当他在出言威胁,是以继续装着可怜,口中不住地求饶:“求队率放过小的,小的感激不尽,将来必为队率立一长生牌位,日夜供奉!求队率怜悯,别为难小的了!”
一只手,少年还显稚嫩的手,按上了个高的肩头;一双眼,已略微变红的眸子,对上了个高的眼睛;一张脸,依然丰神俊朗,此时隐隐有些扭曲。天隐的变化,吓了个高的一跳,但侥幸之心,总还是有的,“求求队率!”
“你是不肯说咯!”异常轻松的话语,却听得个高的冷汗涔涔,额头虚汗直冒。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摇头!
喀嚓,未见天隐如何用力,个高的琵琶骨却被硬生生地折断了。一股剧痛袭来,“啊啊啊啊!”,个高的吃不住痛,惨叫起来!但没叫几声,就被天隐封住了嘴,只见天隐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手又拂上个高的另一边肩膀。
“说!”
个高的此时已疼得面色通红,豆大的冷汗不住地流,但,他又一次让天隐失望了,摇头,还是摇头!
喀嚓,一截恐怖的白骨刺穿了个高的衣服,带着殷殷血迹,支在半空。
“说!”天隐在怒吼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异常愤怒,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恨!现在的他,竟像是变了一个人,听着个高的无声的呻吟,看着鲜血淋淋的场景,天隐竟然觉得快意,觉得舒畅。他突然发现,这种感觉很熟悉,很痛快!
敌人,不就是用来折磨的么?听听这惨叫声,天籁之音,悦耳,动听!看看这鲜血,这白骨,美不胜收!有个声音,就在天隐的心中嘶吼着,咆哮着,残虐着。这个声音告诉天隐,这样做,才是正确的,这样做,才是顺乎本性的!
但这本性,是天隐的么?应该不是,如果不是,又是谁的呢?莫非,是那个经常在梦里跟自己说话的老人?不管是什么,天隐必须要问出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兄弟的处境和安危!所以,天隐并没抗拒那个声音的蛊惑,听从了那种力量的挑唆!一瞬间,天隐脑中一片空白,而后,眼前的一切,都是血色的!
在即将到来的黎明前,天隐丢下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两个人,向远处遁去。那身影,已不再熟悉,那身影,充满暴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