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你死我活(1 / 2)
一刀斩出,数个劈刺随之而来,没想到刀法内敛、绵柔的天隐竟也能使出如此锐利的招式。或许,使刀的,并非是天隐,就如攻击的,并非是万俟虎一般,这不是两个少年人的战斗,而是,一段宿怨的交锋!
“曾经,因了软弱的我,有了不可理喻的你;现在,是我赎罪的时候了!”天隐的声音依然空灵、陌生,面对着直冲而上的万俟虎,竟是举重若轻般的飘逸、潇洒。招式时而犀利,时而老成,如君子般高洁,又似仙人般高屋建瓴。
反观万俟虎,虽是反击受阻,被迫处于守势,却并无败迹。此时天隐不是天隐,万俟虎自然不敢放任命门洞开,只是当刀已使得随心所欲时,命门就不存在了,或者说,命门就是刀本身!所以,只要万俟虎的刀在,人就在!
一脸嗜血的亢奋,依稀间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与宿命的对手以命相搏。就算这个人是自己苦苦追寻的又如何,就算因这个人自己才能存在又如何,就算这个人已不能与己共存又如何?生于斯,长于斯,森林的法则,战场的王道,向来是胜者为王,强者生存!只要赢了那个人,只要杀了那个人,只要收服那颗心,就是胜利!
此时的万俟天隐一心要除掉万俟虎,或是为兄弟报仇,或是为当年的宿怨,或是,为了其他的缘由。万俟虎的目的也很明确,力保不失,而后图谋反击,一击必胜!一时间,各怀心思的两人斗得是难解难分、不亦乐乎。
万俟虎在笑,他喜欢搏命的感觉,喜欢鲜血的味道,瘆人的阴笑、森白的牙齿已表露了他的企图,“银狐,这是第一次,你我拔刀相向吧?没想到,你竟能使我快乐如斯,难得!难得!”
“你的笑,一向很讨厌,只希望阎罗王不会恶心!”此时的天隐,或者说,银狐,好像是个永远不会力竭的力士,银色的战刀在手中挥着,就如雪白的羽毛般轻盈、灵动。银色的羽翼不断袭向黑色的杀意,却总是在某个地方攻之不进。
“不觉得可笑么,一向标榜心慈仁义的你,竟然要杀我?”
“你,该死!”
“至少我不虚伪!我好战、嗜血、心黑如墨,但我永远是我!你呢,善良、温和、克己,此时的你却不是你!”万俟虎无情地嘲讽着,在他看来,一切都是无关道义的,只要释放完全的本性,自己永远是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一刀砍来,直直切向万俟虎的脖颈,手起横刀,“当!”的一声,刚刚好地接下了天隐的一击。天隐见状,抽刀便是数个突刺,招招点向万俟虎的面门,“若我不是我,又会是谁呢?想以话语乱我心神,你还差太远!”
万俟虎刀身一转,将天隐的突刺尽数挡下,反手就是一刀,砍向天隐的右手。收手,回撤,两人再度成了对峙之势,只听万俟虎道:“你若是你,我面前这个少年人又是谁?”
“这个少年人就是我,他收纳了我,所以我便成了他!”
闻言,万俟虎却是面色大变,表情愈发的憎狞起来,大喝道:“你!你!你竟然把心给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娃娃?为什么!”
“自我离开森林,一切都变了,虽然这方天地热闹、嘈杂,但却没了森林的平静、包容。我的心已经太久没跳动过了,直至遇到这个孩子。你难道没发现这个孩子的心,是温暖的、跳动的,也是银色的?”天隐轻声地诉说着,脸上带着无限的唏嘘,似乎太久没有一颗纯粹的心能与自己共鸣了,“他肯接受我、同情我,我便接受了他,所以,我是他,他也是我!”
听着天隐此时空灵的声音,万俟虎紧咬着牙根,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只见他挥刀一劈,纵身后退,与天隐隔开了数丈远。而后,用黑色的战刀在地上狠狠地切割着,抬头,望向正冲向自己的天隐,暴喝道:“既如此,我便连这个娃娃一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