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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拒绝了你的虐恋申请》
闻言,老郎中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正想开口,却被江渺出言打断。
“先生若真有什么妙手回春的古法,能从鬼门关前救回谢姑娘,那我对先生还是很倾佩的”她笑盈盈的起身,缓步移至窗边。
昨日摘来装点房间的垂丝海棠被水浸泡整夜,依旧散发着幽幽暗香,清爽的气味匀和了屋内浓郁沉闷的熏香。
老郎中低声道“谢姑娘先前本就体弱,所中之毒又凶险非常,服药过后能不能醒来还需看她自己造化,老朽只求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若她没有熟读原著,恐怕还真要信了这老驴的鬼话了。
不过看他眉垂发白,虽已年迈,但清瘦的身姿却颇有几分超脱世俗的仙风气质,也不知怎就上了女配的贼船,同她一起做局害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收回心绪,江渺背手立于窗前,眼中笑意更甚,微微颔首睨着下方的人。
她的样貌偏清丽柔和,没有什么攻击性,本人也从未这般俯视过别人,不过此刻借着距离和方位,竟也无端生出几分盛气凌人的气场。
不知意欲何为,她开始说些无关取血但善解人意的话“谢姑娘是侯爷的救命恩人,如今谢姑娘出了这样的事,侯爷难免心急如焚,他若因为担忧谢姑娘而对先生说了什么重话,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但此刻谈这些未免有故意拖延的嫌疑,老郎中心中逐渐焦急,正准备借病情催促,却见她再度悠悠开口,言语间的意味却峰回路转。
“我虽一介女流,但父亲宁北侯乃为我大临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的忠烈,我呢,自小又在姑母孝淑皇后身边长大,别的不说,若论门第家室绝不比镇远侯府差,若您能保住谢姑娘的命,不消侯爷出面,我定会全力报答先生恩情。”
谢婉迎使苦肉计的关键在于利用温行舟,而并非联手,所以温行舟还尚被蒙在鼓里,因此,二人绝不敢撕破脸面。
谢婉迎敢收买人,她就不敢以权势压人吗?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女主没有利用好的家室权力,她可不能白白浪费。
听完后面一席话,老郎中身体一僵,盯着江渺半晌没吭声,脸色虽不如之前好看却还沉得住气,没有表露太过。
他若听不出江渺这番话的意思,那便白活了五十年。
没料到这黄毛丫头竟如此敏锐,和谢姑娘商议好的计划显然已被看穿,他只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卒子,如今两人斗法,把他夹在中间,一时间还真不好办。
一边是握着他身家性命的谢婉迎,一边是亮明皇后侄女身份,有权有势的镇远侯夫人。
无论哪边他都得罪不起。
人家把话摆在了台面上,他若再继续装傻充愣下去已无太大作用,反倒会弄巧成拙。
见老郎中沉默不语,江渺旋即转身踱步到他面前,少女水蓝的衣袍如春日烟雨化雾,闯进他枯黄的眼中。
接过雀穗手里的瓷瓶,她递至郎中面前,言笑晏晏的询问“那先生认为,我这是不是琉璃血呢?”
轻盈的话语落在耳中,却成了催促他做出抉择的推力。
看他正低头思衬,她也不急,折身坐回桌边,用手撑着脸欣赏窗外春色,然后轻飘飘的添了几句话“我夫君他把谢姑娘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中,听说从昨夜但现在一直守在谢姑娘身边,一夜都未合眼,真叫人心疼啊。”
这话若在平日,定会让人误解她在看似大度的关心温行舟,实则是对丈夫忧心其他女子而拈酸吃醋,阴阳怪气。
可放在眼下的情境中,老郎中立即明白江渺是出言在提醒他:温行舟何等高傲自大,如果知道自己被别人当猴耍,又或者被利用借刀杀人,谢婉迎虽不一定,但他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的目的在于化解取血的剧情,并不想惊动温行舟然后和他理不清剪还乱。
而在郎中的视角中,江渺没有揭穿的行为反倒合理的变成了给谢婉迎台阶下,毕竟无论她有没有证据,这事儿都是他们吃亏。
想清楚这点,老郎中便明白江渺没打算把人逼到绝境,他暗暗松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随后起身端正的行了个礼,青灰色的衣袍拢住他微驼的身影,他缓缓抬起头来,谄媚的冲江渺笑了笑。
“夫人取血辛苦了,这琉璃血是我亲眼看见夫人割破手腕取出来的,绝没有半点问题,入药前我定会向侯爷禀告清楚。”
闻言,江渺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随后又故作苦恼的蹙眉“只是这香味……”
郎中笑容可掬,连忙道“夫人不必忧心,老朽自有良方。”
事情到了这一步,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她手里,江渺也明人不说暗话,抿了口温热的茶,漫不经心道“谢姑娘既然用了我的血救命,那便请郎中再替我给
她捎句话吧。”
“我看侯爷实在担心得她紧,还望她早些醒来吧,哦,对了,其实我的身体也不太好,这血就此一瓶,多的没有了,谢姑娘如果想要日日食用,月月滋润恐怕会让我有些为难,届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说着什么话出来。”
“毕竟,有些话别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话一旦说出了口,就成了汇聚怀疑的泉眼”
老郎中一愣,双眸放大。
最开始谎报病情时,他们便按计划给温行舟说过,这毒很不稳定,恐要长久服琉璃血做的药才有效果。
她竟连这个都知晓!
不知怎的,老郎中忽然有点儿慌张,甚至不敢同江渺对视,稳了稳心神,他才说“我定把夫人的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