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全市第一(1 / 2)
《装乖[校园+破镜重圆]》
夜晚,操场。
傅弦音捏着手机,看着赵池元发来的那几段话:
[心理疾病在康复期间,其实是不建议开展一段亲密关系的。因为亲密关系中常伴随着一些情绪波动,很多时候还是负面的情绪波动,不利于心理疾病的恢复。]
[人处在无助的时候,碰到一些助力和帮扶,很容易就会产生依赖的情绪,就像溺水的人会紧紧抓住那根绳子一样。并不是说这种依赖的情绪不好,像你说的一样,它确实在帮助你往前走。但是我很担心的是,如果这根绳子断掉了呢,你又会怎么样?]
[还有就是。]
傅弦音盯着那一条对话框,攥紧了手机——
[他知道你的情况吗?]
指甲掐进肉里,傅弦音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扼住,她两腿发抖,带着她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她大口的呼吸,学着赵池元教她的样子深呼吸,调节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傅弦音感觉自己的脸颊被风吹得冰凉。
她抬手一抹,抹了满手的泪。
手机屏幕上的字被液体放大到扭曲变形,傅弦音点开对话框,给赵池元发了两条消息:
[他不知道。]
[我不敢告诉他。]
她发完这两条消息就按灭了手机屏幕,光影小时,视线所及之处又是一片黑。
她不敢,不敢看到赵池元发来的任何话。
傅弦音忽然有些无力。
她曾经在埋怨,为什么陈慧梅明明知道傅东远是个人渣,为什么还要一头扎进这个怪圈,进行恶性循环。
明明如果她能相信她,哪怕只有一点,她都不会被傅东远蹉跎至今。
可现在,傅弦音忽然有些绝望的发现,她和陈慧梅,并没有什么不同。
哪怕是一滩烂泥的怪圈,也是陈慧梅待惯了的地方。
她认为她能处理好这摊烂泥,至少认为她能够忍受这摊烂泥,于是她宁愿在泥地里生蛆腐烂,也不远爬出来,去跨过那栏矮小的青草。
而她现在也是一样。
她曾无数次的痛斥自己是胆小鬼,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能依赖,不能期待。
可是,看呐。
无论事情发生多少次,她依然是这样懦弱。
指尖好像渐渐恢复了些知觉,她感觉自己被人捏了捏。
她抬头,看见顾临钊蹲在她身前,指尖点了点她鼻尖,轻笑一声说:
“怎么坐在这里,还失魂落魄的?”
喉头哽了一大片话语。
傅弦音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清晰倒映出的自己,那难堪又胆小的神情。
于是她只是开口:
“明天一模,压力好大。”
手腕处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傅弦音被拽得一个趔趄,正好扑到了顾临钊怀里。
她反应过来,紧紧抱住了顾临钊的腰。
其实她不是小流氓。
她只是,喜欢和顾临钊有肢体接触,越多越好。
无论是接吻,牵手,还是拥抱。
就仿佛凭借着那点肌肤相亲,漂泊的灵魂可以不再虚无,无处安放的那颗心可以有一个安存之地。
她也能通过那点接触,得到一点凭靠与依赖。
而不是一株无所依的浮萍。
*
一模的这天,傅弦音起得不早不晚。
昨晚的睡眠不好不坏,既没有安稳到让她起床时觉得不舍又舒心,也没有差劲到让她感觉前夜彻夜难眠。
她只是按掉了闹钟,平静地洗漱,换衣服,收拾东西,而后和程昭昭陈念可一起去食堂吃了点饭,就往教学楼走。
昨天晚上分别前,她拒绝了顾临钊要送她到考场的要求。
两人的考场实在离的太远,她不想让顾临钊多跑这么一趟。
只不过,昨晚虽然答应得好好的,今早考场门口,傅弦音还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小跑两步过去,仰着脑袋,说:“不是说让你别来了嘛,离那么远。”
顾临钊说:“还没到考试时间,想过来找你。”
考场门口人来人往,傅弦音极力忍住自己想要抱他的冲动,只悄悄地把胳膊凑过去。
顾临钊看到她的小动作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他听话地挪了一步,也往傅弦音身边站了站。
三月中下旬的天已经暖了下来,不似深冬那样冷的需要穿极厚的外套。
手臂相贴的时候,傅弦音甚至能隔着校服布料感受到身边人胳膊正微微地动了动。
借着校服长袖的遮挡,傅弦音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
嘈杂的人群遮盖住了这
一隐秘的动作,傅弦音感觉自己的指尖被人攥住,包裹,而后轻轻摩挲。
有点痒。
却也说不清痒的是指尖还是心尖。
时间没有放过他们,反而在催促着要他们分开。
门口攒动的人群正在一点点涌入考场,傅弦音攥着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指尖,说:“要考试了,你赶紧走吧。”
她顿了顿,又补充:“考完你来找我,一块去吃饭。”
话是这样说,可顾临钊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傅弦音叹了口气,放开手,转身从书包里拿出文具和复习资料,再一遍催促:
“快走吧。”
催了好久才走。
也不知道是谁不愿走。
一模的题难度不低,好在战线拉得比较长,不像平时的月考,时间紧巴巴的,对傅弦音的专注力尤为之歌考验。
一天最多考个两门,这种任务量下来,傅弦音其实适应得还挺好的。
考完第一天的语文数学之后,傅弦音心里就慢慢有了点底了。
客观来说,北川这次一模的题不算简单,但和一中学生平时考试那些地狱级难度的卷子来说,还是好了很多的。
难度对于傅弦音来说,顶多能算是个普通难度。
语文和数学部分的解题答题都很顺利,傅弦音心里有底,后面的考试也都考的不错。
唯二可能能算得上是炸弹的化学和生物也没出岔子,傅弦音知道自己化学瘸腿,哪怕碰到模糊甚至完全不熟悉的知识点也不会慌张。
她只是平稳地往下做题,一道接着一道,直到全部题目都答完。
一模结束后是个周末,老师都要统一去市里改卷,学校本来打算让高一高二的老师过来看他们继续上自习,不知怎么的,或许是觉得这群高三学生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考完试又改成周末两天放假了。
学生不用上学,能从紧迫的压力中缓过来喘口气,自然都是高兴的。
下午考完最后一场,程昭昭就已经兴冲冲地在想这两天要干点什么了。
“上一次休息还是过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前了。天哪老天爷,你看心我这一个月都没休息过,一直在学这该死的习。”
程昭昭捶胸顿足:“我这两天一定要大玩特玩,我要狂玩猛玩,谁都阻止不了我玩的心!”
她转头,试图从陈念可和傅弦音这里得到点认同感:“你俩周末打算干啥啊?”
陈念可还是老样子,她举起一根手指,懒洋洋道:“我吗?那当然是睡觉咯。”
傅弦音说:“我今天晚上睡个懒觉,明后天应该继续学习吧。”
程昭昭垮着个脸:“啊,好不容易放假,还要学习啊。”
傅弦音笑笑,说:“也不算好不容易吧,再过个一周多清明要放假,清明过后一个月又是劳动节,中间还夹着一次成人礼。等到劳动节再一个月就是高考,考完放仨月呢。”
程昭昭叹气说:“学霸果然和我不一样。”
她问:“那你岂不是从现在到高考,就不打算休息了?”
傅弦音点点头:“嗯,清明应该要学习,不过劳动节可以出来给你过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