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07归京(2 / 2)
第一次牵手,居然是在她如此出其不意的时候。
岑博衍面不改色:“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付倾颜缩了缩脖子,娇嗔地
瞪他一眼,糯糯地说:“知道了,老公!”
岑博衍手一抖,撇开脸,似乎有点不太自然。
而在付倾颜看不见的角度下,他的脸颊已经逐渐浮现出一片红。
两人刚进入院门,立刻就有一位身着旗袍的妇人踏着小碎步迎面而来,女人笑靥盈盈:“大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
她看见岑博衍紧牵着付倾颜的手,笑意更深:“这位就是大少奶奶吧?快快请进。”
一时半会儿还没法适应,付倾颜被这声称呼弄得有些羞涩。
岑博衍则不慌不忙地给付倾颜介绍:“这位是刘婶。”
“刘婶好。”付倾颜一脸乖巧。
“老爷子知道你们要回来,开心得一晚上没睡好。”刘婶在前方领路,走的不是正堂的方向,而是绕道顺着游廊往北边去。
岑博衍紧紧攥着付倾颜的手,途经之地,长廊里打扫卫生的佣人们都纷纷回首观望。
北院是岑敬侯的住所,步入院内,一眼便能望见满院种满了木槿花,恰逢花季,姹紫嫣红。
正门虚掩着,刘婶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吆喝道:“大少爷领着少奶奶来了,快备茶水。”
她话音刚落,虚掩的门内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咳嗽声。
岑博衍拧着眉,一言未发。
走入屋内后,付倾颜瞧见老人侧身躺在软榻上,软塌正对着窗户,阳光透过窗棂倾 泻在他的肩头,随着又一阵咳嗽声响起,盖在他身上的薄毯轻轻地颤抖着。
他听闻脚步声停下,才缓缓掀开眼皮。
老人脸庞上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两撇白胡微微翘着,双眼闪烁起亮光,与表像的虚弱不同,反而显得精明干练,又不乏庄重之色。
“爷爷。”岑博衍唤了一声。
岑敬候在刘婶的搀扶下缓慢地坐起身,期间还咳了几声。他坐定后,深邃的眸光投向付倾颜。
付倾颜心一紧,随岑博衍同唤一声:“爷爷。”
“丫头,过来。”他朝付倾颜招了招手,等人走近后,故意压低嗓音,“你跟爷爷说,是不是被那小子胁迫来的?”
付倾颜既惊讶又无措,她摆了摆手:“没有的事,我跟阿衍是真心实意的。”
“好好,好姑娘,若不是你啊!这小子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岑敬候一时高兴,腰板都挺直不少。
下一瞬,他瞥见岑博衍那张冷脸,又对付倾颜耸着肩,蔫巴地咳几声,“可领证了?”
“没有。”
付倾颜听见岑博衍冷不伶仃地插了一句嘴。
顷刻间,岑敬候脸色突变,一副喘不上气的难受样,哑着嗓子呼救:“快,快去拿我的吸氧仪来。”
付倾颜离他最近,见他发白的脸色,顿然吓得手足无措,连声安慰,“爷爷别听他胡说,领了领了。”
刘婶刚准备去搬吸氧仪,只听见付倾颜话一落,岑老爷子气也顺了,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付倾颜被老人家这变脸技术惊得目瞪口呆。
岑博衍早已清楚老人家的套路,走到一旁的沙发落座,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淡漠道:“爷爷,戏演完了吗?”
岑敬候倒是早就料到会被拆穿,从软塌上下地,吹胡子瞪眼说:“还不是被你小子逼的。”
两月前,岑敬候因突发心梗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弄得全家都人心惶惶。
所以一周前,老宅传信说岑敬候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老人家自知时日无多,唯一的心愿便是临死前能见一眼孙媳妇。
谁却不成想,岑敬候为了逼迫他找媳妇,演戏的手段都用上了。
“我一生辛辛苦苦创立岑氏,发展到今天,又把你辛苦拉扯大,如今老了,眼看也没几天活头了,就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过几天含饴弄孙的日子,享一把天伦之乐,你这个不肖子孙这一点微薄的心愿都不能满足我吗?”
说着抡起手边的拐杖重重地敲了几声,又扶着心口做痛心疾首状。
这番表演让付倾颜亚历山大,好端端的只是想结个婚来救急,这下连生孩子的任务都摊上了。
她不停地向岑博衍使眼色,可岑博衍就像没看到似的,把茶杯放回桌上,轻“嗯”一声,权当应下。
付倾颜顿时傻眼,嗯什么?你能你生,奈何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只能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微笑。
老爷子得到满意答复,兴高采烈地起身通知众人去前厅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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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百度《油菜花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