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借力取势(1 / 2)
眨眼工夫,半月已过,失去记忆的陈世轩,在苗水根的家里平静过日,五十多岁的苗水根把陈世轩视如亲子,鼓励他,安抚他,竭尽所能地帮助他寻找昔日的记忆。失去记忆的陈世轩,并没有自暴自弃,在苗水根的鼓舞下,变得更加坚韧。
十八岁的苗宁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对高大俊朗,谈吐儒雅的陈世轩,内心微波荡漾。多了几分娇嗔与羞涩。
寒冬的白天,虽有阳光普照,却也寒气逼人,生活在乡村,总有干不完的活儿。陈世轩随同苗家父女上山砍竹,削蔑织箩,下地种菜,闲聊时,苗家父女哼起山歌解忧消遣。
陈世轩也并非等闲之辈,尽管忆不起过往,多才多艺的他,对眼前的活儿,可谓唾手可得,拿起竹子制笛子,张嘴吹笛,凑妙音。
白日里,脑海里一片空白的陈世轩,心境平稳,夜深人静时,孤枕难眠,闭上双目,那些零零星星的碎片,如同梦幻般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朦胧中,身穿红衣,披着红盖头的窈窕佳人,静坐床边。案台红烛光芒微弱,抬眸凝向床边,佳人不知去向。
冲出房门,有人在大声呼喊,驻足回眸,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妇人,听不清她说些什么,瞬即,又来了一位老头,和蔼可亲,言语念叨。
再来一高个中年男子,浑身是伤,大声呼喊,快跑,快跑……
陈世轩惊醒,大汗淋漓,睁开双眼,窗外,一片漆黑,寒风呼啸,寂静无声。
住在隔壁屋里的苗水根,再次听到陈世轩在梦中的呼叫声,快速起床,拿起枕边棉衣披上,点上煤油灯,走到陈世轩屋里,在床前低声唤着陈世轩现在的名字:
“贺生,你怎么了?”
“我做恶梦,梦到一群人在追杀我,我看不清楚那些人的面孔。”
“一定是在你没失忆之前,这些事情就真实地发生过,所以你才有这样的梦境,慢慢来,别想太多,一切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我也想相信自己,一定会把以前的事情记起来的。”
“你能这么想,爹就放心了,睡吧。”
在姚钱金家养伤的陈久,身体已经痊愈,今晚,陈久也做起恶梦来,他在梦里,大声喊道:
“韦世荣与土匪狼狈为奸,咱们上当了,大哥,世轩,快跑啊,救命,救命……”
半夜三更,从暗室回来的姚钱金,听到陈久的屋里传出呼救声,姚钱金走到门前,发现陈久屋里的门没锁,于是,推门进去。
陈久从恶梦中醒来,额头冒着汗珠,睁开惺忪睡眼,姚钱金手拿火把站在眼前。
“大哥,你这是?”陈久坐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
“今晚,水喝多了,起来上茅厕,路过你门前,听到你呼喊救命,看到你房门没锁,我就推门进来了,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做恶梦了,梦到侄子世轩被土匪追杀,自己又受了伤,所以呼喊救命。”陈久定眼凝视姚钱金手中的火把,心里有所疑惑。
姚钱金目光躲闪,一脸淡定:“没事就好,可能是这段时间,你带兄弟们操练过于劳累了,做恶梦,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大脑神经绷得太紧,才做的恶梦。”
“大仇未报,世侄生死不明,能不紧张吗?”
“都怪大哥,一心只想着打土匪,救贫民,却让你这般劳累,大哥向你赔不是了,等过了这阵子,兄弟们训练有素了,我叫你大嫂做几道家常小菜,咱兄弟俩好好痛饮几杯,如何?”
“听大哥的,为民除害,再苦再累在所不辞,和大哥一起为民谋利,乃人生之大幸。”
“我已经派人去找你世侄的下落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的大仇,必报不可,大哥时刻记着。”
“谢谢大哥,大哥和大嫂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好了,一家人既然说起客气话了,快躺下休息,明早还得继续操练呢?”姚钱金左手拿着火把,用右手做了个比武的手势微笑道。
“大哥,晚安。”
“晚安。”
姚钱金回到屋里,熄灭火把,姚钱金的女人阿禾起身披衣,点亮煤油灯,问道:
“钱爷,是不是陈久发觉了异常?”
“那倒没有,他做恶梦了。”姚钱金坐下,若无其事道:“他梦见世侄被土匪追杀,我安慰他几句,就回来了。”
“三更半夜,你手里拿着那么大一个火把,陈久可不是傻子,他能不起疑心吗?”
“我跟他说,我上茅厕,黑灯瞎火的,点上火把,不足为奇。”
“我总觉得,陈久并非想死心踏地为你效劳,而是在替他的拜把子兄长报仇,所以暂且顺从你。”阿禾猜疑道:“金爷得多长个心眼才行。”
“陈久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即便到了那一天,我相信他也不会反到哪里去。”姚钱金脸一沉,“杀害陈久拜把子兄长的,一定是黑虎山匪首赵昌虎派人干的,这十里八乡专干杀人越货这肮脏勾当的,自从我退隐江湖后,除了赵昌虎还有谁?黑虎山匪首,要对素不谋面的三人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其中的利益,不言而喻,给予他好处的,便是陈家兄弟。”
“如此甚好,如今,咱们不仅多了一位武艺高强的帮手,还有一股逐渐壮大的势力与敌抗衡,何愁大事不成。”阿禾欣喜。
“没错,咱们的人数在不断地增长,势力不断地壮大,眼下,最缺乏的就是钱财。”姚钱金蹙眉:“上哪去弄钱财?现在,咱们打的可是行侠仗义的旗号,才赢得贫民之心,得以壮大势力,目前打家劫舍的勾当自然行不通。没金子,谁为你卖命,效劳?”
阿禾玉手轻扬,纤细玉指轻抚姚钱金眉宇:“既然咱们求财无道,只好另寻出路了。”
“你有何妙计?”
姚钱金阴沉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微波荡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阿禾目光凌厉,“我决定潜入黑虎山,摸清楚赵昌虎的底细,咱们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你要以身试险?不可以,我绝对不让你这么做。”姚钱金把阿禾拥入怀里。
“钱爷,这笔血债已经十六年了,是该向赵昌虎讨伐的时候了,咱们的势力正在状大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别错失良机啊。”
“你跟随我的时候,我一无所有,现在大事将成,有你一半的功劳,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连一个名份都给不了你,着实惭愧。”姚钱金自责道。
“能够伴在金爷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父母早逝,无依无靠,这十多年来,承蒙金爷不嫌弃。
“我不许你为我冒险,知道吗?”姚钱金把阿禾拥得更紧,语气更坚定:“没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如今是金爷雪耻的大好时机,能为金爷而死,阿禾死而无憾。”
“如果要以你的命来做交换,此仇不报也罢。”
阿禾从姚钱金怀里轻轻挣脱,执意道:“我意已决,金爷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