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太妃(2 / 2)
杨萝道:“太妃,您这样做,那我更不能放开您了,否则我和表兄今日,谁也离不开这里。”
“在您这样的君上眼中,想必自己的性命比旁人的更紧要,我们不过是您脚下一只蚂蚁,动动手指便能摁死。”
“您和我表兄的命,孰轻孰重您心里清楚,放了他,我们自然有得商量。”
“放了他,你岂非无所惧怕?只要你听从我哀家的安排,明日不出现在粥场”,惠太妃保证道:“哀家可以保证你们的性命不受到任何威胁。”
杨梦道:“施害者的话又如何能信,太妃觉得我像傻子吗?”
惠太妃道:“但你别无选择。”
“若哀家今日死在这里,你和你表兄,都绝无活路。”
“我已挟持了太妃,难不成就有话路吗?”
“哀家可饶你不死。”
杨萝慢慢地松开手。
灰僧衣嬷嬷连忙小跑上来扶住惠太妃,惠太妃转过身,警惕地盯着杨萝,吩咐禁卫军道:“带他们下去。”
禁卫军上前将杨萝擒住,把他们表兄妹二人押入一间柴房内,径自在门外落了锁,将整间柴房牢牢守住,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柴房里伸手不见五指。
纪昶音摸黑靠了过来,忙问道:“阿慈,你没事吧?”
杨萝的夜视能力还不错,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向纪昶音,他和李君慈长得有三分相似,因为长期读书,身上染着书卷气,只是瞧着有些文弱,脸色依然苍白,显然是惊 魂未定。
杨梦道:“我没事,倒是表兄,没有被他们怎么样吧?”
纪昶音摇头说没有,“阿慈,你是怎么得罪了太妃的?她怎么对你……恶意这般大?”
杨蒙似真似假道:“许是我做的事,不合太妃的意吧。”
纪昶音沉默片刻,道:“抱歉。”
杨萝愣了愣,“表兄何出此言?”
“是我如今太弱,才连累你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纪昶音低声道。
杨萝未曾想过,纪昶音会把事情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顿时心头涌上一股酸涩之感。
杨萝抚着胸口,慢慢地平稳住呼吸。
“阿慈,”纪昶音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焦急道:“你心疾又复发了吗?可带了药?阿慈?”
纪昶音手足无措,急忙攀住门缝欲去叫门,却被杨萝拉住了。
杨萝轻轻吐了口气,“我没事,表兄莫急。”
纪昶音坐了回来,忧心道:“真的没事吗?你近来心疾发作得愈发厉害了,我原想等科举结束,带你回江南老家看病,如今想来也等不得了,京城冬日严寒,不比江南温暖如春。”
“我明日便去禀告李家,带你回江南。”
杨萝瞧着他神情郑重,不像是闹着玩的,皱眉道:“那你的科举呢,不考了吗?”
纪昶音叹了口气,“今朝得罪了太妃,说不准科举场上会有什么变故,何况我也才学平平,未必就能一举中第,会江南再潜心修学三年也好。”
杨萝拍拍他的肩膀,“担心什么,太妃还不至于能把手伸进科举考场上去,否则这个朝廷可真是烂到根子里去了,你只管去考便是了,我的身体如何我心里清楚。”
纪昶音还想再说什么,杨萝先一步堵话道:“你不是说想让我随心所欲地过日子吗?区区一个太妃就绊住了你的手脚,他日我若是同皇帝对着干……”
“阿慈!”纪昶音被杨萝这大胆的发言吓住了,“莫要胡言乱语,小心隔墙有耳啊!”
杨萝勾唇笑,“那你考不考?”
纪昶音真是服了她了,只能无奈点头道:“我考便是了。”
杨萝道:“这才像话,话说回来,我有事要问你。”
纪昶音道:“什么?”
“你前段时日托人给我送东西,那个人是谁?”
纪昶音闻言眉头紧锁,“何时的事?若说给你送东西,我从来不曾假手于人,都是自己去李家见你。”
“有人借我的名义见了你吗?”
纪昶音只是涉世未深,并不是傻子,一听到杨萝的话,脑子一瞬间就活络起来了。
杨萝并没有原身的记忆,如果纪昶音说的是真的,玉青说的也是真的,那么,原身李君慈当日见的那个人,就并不是纪昶音托付的人。
那他是谁?
来找李君慈的目的又是什么?
杨萝沉默片刻,道:“无事,咱们还是想想,要怎么逃出
去吧。”
困顿是摆在眼前的,其他的事情可以等出去之后再问,纪昶音暂时压下心头的疑问,道:“太妃不是说了吗?等明日事情了结就会放了我们。”
杨萝似是同情又是无奈地看着他,“表兄真的认为,太妃会放我们离开吗?”